魏汝鸢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对父子:“你们没事吧?我什么时候碰过你们的学习机了?”
蒋徳光冷哼:“我儿子才五岁,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又会弹钢琴,这个条件难道能冤枉你?”
魏汝鸢也不知道这条件算不算很厉害,毕竟她也是从小就学习好又会乐器。
但就算真的很厉害,那也不能无缘无故冤枉人啊!
她刚想吵架来的,但忽然又想到,爸爸妈妈交代过。
要是和客人起了冲突,被客人放上网诱导,民宿的名声就会毁掉。
她便只能好脾气地解释道:“我真的没有拿,不然你们再去院子里找找吧?”
说完便想关上门,继续回去写歌。
然而蒋徳光却一把扣住她的门,自以为聪明地说:“你要是没拿,你怎么知道在院子里丢的?”
蒋徳光一边分析,一边半勾起唇角,邪魅一笑。
感觉自己化身狄仁杰,从一句话里找到线索,抽丝剥茧,锁定小偷!
肯定叫观众崇拜死了!
然而,到现在,他这边的关注度依然只有他几个亲朋好友。
魏汝鸢无奈:“那是因为我看见了啊,之前你儿子把学习机放在树底下,自己跳起来去抓蝉,我帮他抓蝉的时候注意到了。”
蒋徳光低头看他儿子:“是吗?她要冤枉你,你就直说。”
蒋清北其实有点心虚,但还是点了点头。
蒋徳光一脸得意地看着魏汝鸢:“你让开,让我们进去搜你房间!”
说着便伸出手想要一把拉开魏汝鸢闯进去。
就在这关键时刻,恶魔般的声音,忽然从身后钻进蒋徳光的耳朵:“又欺负人了?你忘了我警告过你什么?”
蒋徳光听见谢宁珺的声音,本能地吓了一跳,刚才的底气瞬间就消失了一大半……
这个恶魔,怎么又来了!
她不是回楼上午睡去了吗!
谢宁珺本来确实是想睡觉的,但摄录员跟过去,想要拍她的房间,让她和直播观众进行一些互动,所以就没睡。
然后听见楼下的吵闹声,她和摄录员便下来看看。
之前都没人关注蒋徳光,现在谢宁珺一过来,看热闹的观众也多了起来。
【怎么回事?吵什么?】
蒋徳光的亲友就知道有人会问。
他们特意跑去谢宁珺那边的区域发弹幕,笃定地下判断、诱导不明真相的观众:
【老板娘女儿偷走了蒋清北的学习机。】
【刚刚谢宁珺不是嘲笑蒋老师,说这家民宿赚得很多吗?要赚得真的多,她还至于偷人家学习机?】
【这民宿就是家黑店!老板娘女儿都偷东西!】
【你们说的是真的假的?有证据了吗?感觉蒋徳光的人品很难令人信服。】
谢宁珺之前在下楼的时候听了一会儿过程,也觉得不可能,对老蒋说:“人家都考上大学了,偷你小学生外语学习机干什么?”
蒋徳光回过神,心中提醒自己不要慌。
这一次,自己确实有道理。
他冷哼一声:“那可是我从外国买的最新的款式,万一她是打算拿去卖给二手市场呢?”
魏汝鸢着急解释:“不是的,是你儿子要玩我的贝斯,我不给他玩,他就故意冤枉我!”
蒋徳光趾高气扬:“冤枉你?一个五岁大的小孩怎么冤枉你?”
这时老板娘也匆匆跑了过来。
如果只是秀一秀优越感,她笑笑就过去了。
但污蔑她女儿,这个罪可不能应下来。
她好脾气地解释道:“我女儿不可能偷人东西的,我们民宿开了几十年了,就算出现丢东西的情况,也很快就能找到。我们马上调监控帮你们找找,好不好?”
魏汝鸢抬头看了一眼大榕树上的监控,有些担忧。
前几天家里人就发现树叶挡住了院子里的监控,也请了工人来修剪树枝,但工人一直说有事,要明天才能来。
妈妈可能不知道是在院子里丢的,所以才要看监控。
既然监控靠不住,魏汝鸢只能问那孩子:“小孩,我还帮你抓了蝉,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蒋清北早就开始怕了,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一开始设想的样子。
他就是不想学习,外加想叫爸爸说一说这个魏姐姐,谁让她不把贝斯给自己玩。
可现在人越来越多,吵得越来越凶,他真的怕了。
他眼神慌张,也有几分愧疚,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他嘴巴一张,哇哇大哭起来。
蒋徳光的亲友们依然在带节奏:
【不是说去看监控的吗?怎么不敢去?是不是就是老板女儿偷的啊!】
【肯定就是那个女孩偷的!不然是她妈妈都说要看监控了,她为什么不马上去看?还要故意吓哭小朋友?】
【别这么早下定论,等等看监控线索吧。】
魏妈妈这就往前台去:“我去看监控,我女儿不可能偷人东西的。”
蒋徳光看儿子哭成这样,也觉得自己儿子受了委屈,笃定是魏汝鸢偷的。
于是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作为一个老师,我肯定愿意给青少年改正的机会。今晚半夜十二点前,将学习机放到大榕树下面,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谢宁珺本来也想等着看监控,没立马就说什么。
但她知道,蒋徳光这句看着正常甚至大度的话,有多恶毒。
她丝毫不给面子地直接指出来:“你说这话,不就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笃定是有人偷了?”
“东西不见了,就绝对是别人的责任?而不是你儿子乱放、忘记放在哪里了?”
蒋徳光觉得自己这次占理,都敢正面跟谢宁珺说话了:“那就查!要是最后查出来真是她偷的,你就退出这个节目!”
他早就受不了谢宁珺了,但参加这档节目,短短五天就有十万块钱酬劳呢,所以他舍不得离开。
可他又受不了谢宁珺天天拆他的台,很想赶走她。
谢宁珺先没急着答应,直勾勾盯着蒋清北。
蒋清北躲在他爸爸身后,偷瞄魏汝鸢,又飞快地避开视线。
谢宁珺总感觉感觉那孩子,有点奇怪。
她竟然在他惊慌的脸上,看见了深深的愧疚。
八成是他冤枉了人,完了又觉得于心不忍,又不好意思承认错误。
谢宁珺想了想,抿唇浅笑,答应了蒋徳光的赌局:“行。那要不是人家偷的,我就往你身上泼粪水!你还不许躲!”
“来就来。”蒋徳光自信挑眉,又开始扯他的领带。
谢宁珺面露嫌弃:“天天扯天天扯,脖子粗就别打领带,你也不怕勒死你!”
蒋徳光动作僵住,迸着精光的眼睛里是浓浓的尴尬和愤怒。
观众满屏【哈哈哈】!
【早就看不惯蒋徳光那么油腻,还天天做耍帅的动作!】
【不愧是小谢老师,连这个细节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