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如被李瀚文的这番话深深触动,内心已经有所松动。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晶莹的泪花在眼中打转,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良久,她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罢了,我们回去吧。”那简单的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妥协,更多的却是被李瀚文的深情所打动后的动容。
李瀚文闻言,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像是心头压着的巨石瞬间消失不见,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不仅仅是因为赵婉如能继续留在自己身边而感到由衷的高兴,那喜悦如春日暖阳,驱散了心底的阴霾。更是因为只有把赵婉如留在身边,他才能更好地保护她,让她免受未知的风雨和伤害,这种保护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如同使命一般。
赵婉如敏感地仿佛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秀眉微蹙,目光中带着深深的疑惑,语气中充满不解地问:“瀚文,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感觉你想对我说的远不止如此。”
李瀚文眼神闪烁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掩饰着说道:“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你能留下来,高兴我们又能像从前一样。
见赵婉如没有再问,只是微微垂下眼帘,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李瀚文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暂时落了地。
赵婉如三人随着李瀚文一路辗转,终于回到了尚书府。当赵婉如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望着熟悉又陌生的摆设,曾经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还残留着过去的痕迹,可此刻的心境却与以往大不相同。她缓缓走到窗前,抚摸着那微微泛黄的窗幔,思绪飘得很远很远,仿佛已经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些曾经无忧无虑的日子。然而,现实的种种又将她拉回,让她清楚地意识到,一切都已悄然改变。
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也许这辈子留在尚书府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在这里,爱情或许并非是唯一的支撑。虽不能以深情还深情,可自己却能够凭借着细心与智慧帮助李瀚文打理内务,让他无后顾之忧。而且,尚书府的资源和环境,能为念儿提供更优质的教育和更广阔的未来,让他能在一个良好的氛围中茁壮成长。想到这些,赵婉如的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期待与安定。
接下去的几日,时光如同静谧的流水缓缓淌过。李瀚文几乎每日只要赵婉如一睁开惺忪的睡眼起床,他就会准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李瀚文会陪赵婉如在花园中悠闲地散步,也会陪着她一起跟念儿玩耍,还会陪赵婉如在院里的树荫下摆好棋盘,对弈起来。
经常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到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赵婉如准备就寝了,他才离开。
起初,赵婉如只觉得怕是李瀚文怕她再离开,所以才如此日夜陪伴,寸步不离。可是又几天过去了,李瀚文依旧每天都雷打不动地前来。这可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自信从容、行事果决的李瀚文,他虽然放不下自己,却向来不是如此没有安全感之人。赵婉如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愈发觉得李瀚文的行为有些不同寻常。
赵婉如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开始揣测李瀚文是不是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事瞒着她。这几天她还敏锐地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奇怪现象。
往日自己只要心情稍有不佳,李瀚文总是会贴心地带着自己出门散心,游山玩水,想尽办法让她忘却烦恼,重拾欢颜。然而这几日,哪怕自己主动要求出门逛逛,李瀚文却总是绞尽脑汁以各种看似合理实则牵强的理由阻止。
连小翠都好几次未能出府了,平日每隔几天她就要出门采买些府中的日常所需。可如今,这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都变得困难重重。
而且平日里丫鬟们在府中总是充满活力,时不时就能听到她们的说说笑笑之声,为这偌大的尚书府增添了不少生气。可这几日竟没有发现丫鬟们有丝毫的嬉笑打闹,府里出奇的安静,仿佛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有什么事在瞒着她。这种异常的氛围让赵婉如愈发觉得事情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赵婉如满心疑惑,连忙找来小翠,神色凝重地问她:“小翠,你是否也觉得这几日府里透着股不对劲的劲儿?”
小翠皱着眉头,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我也觉得奇怪得很。这府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反常了,下人们也都一个个谨小慎微的,像是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赵婉如目光坚定,暗暗下定决心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她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跟下人打听,以李瀚文的心思缜密,怕是早已在全府上下叮嘱过不能告诉她,所以从下人那里应该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思来想去,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不明不白地被蒙在鼓里,于是,直接决定去问李瀚文。
第二天一大早,李瀚文照常来到赵婉如的房里。不等李瀚文开口,赵婉如故作失望地说道:“我已经全部知道了。” 她的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李瀚文听闻,瞬间惊慌失措,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连忙说道:“我已经下令全府禁言了,这些日子也不敢让你出门,是哪个不长眼的丫鬟竟把这事告诉你了。” 他的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恼怒。
赵婉如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道:“你果然有事瞒我。”
李瀚文这才意识到刚才赵婉如是在诈自己,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道:“十五那天,林辰弑君。” 说完,他一脸凝重地看向赵婉如,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