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为安然还信用卡，舔狗行为判定成功……」
「宿主为安然还花呗，舔狗行为判定成功……」
「宿主为安然还借款，舔狗行为判定成功……」
在安然将近30万的欠款中，多的三五万，少的小几百。
甚至是，几十都有。
所有的账，都记在她那老旧的水果手机备忘录中。
每一笔借了多少，是什么时候借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这些账目，时间长的已经有好几年。
她今年也才大学没毕业的年龄。
可以想象，她这种生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俗话说无债一身轻。
把这些债都给还完之后，安然终于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如释重负。
就因为到处借钱，因为这些债，她现在已经只剩韩莹莹一个朋友了。
以前的同学、朋友、亲戚，所有人都是离她离得远远的，看见她就想躲。
再深厚的情义，也经不住这样借钱。
对于这些人来说，如今能够收回她的欠款，心情应该就跟天降横财差不多。
钱还了，关系好像也就又拉近了不少。
安然打电话时候不敢接的，收到她还钱的信息和钱真的到账了之后，还打了回来。
客套几句，关心一下她妈妈的情况，也算是叙叙旧。
而就在这样的过程里，张澈也是收获颇丰。
他这可不是帮安然还了30万像是赚了30万，而是赚了200多万。
这甚至让他感觉有些不满足。
“还有吗？你就欠这么点钱啊？”
看他这样喜笑颜开，而且还非常期待安然能有更多欠款的样子。
安然和韩莹莹，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林可颐和苏墨。
他说有病不会是真的吧？
这个男人好像确实有病，有大病。
对此，林可颐和苏墨只能耸耸肩。
“虽然这么说我总感觉你会有点失望。”
“不过，这就是我所有的欠款了。”
“我倒是想多欠一些。”
“问题是，当我欠了这么多的时候，银行银行不借我了，亲戚朋友也不借我了。”
想到过往那种到处求人，到处挨白眼的生活，安然又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事实证明，能够欠钱都是一种本事。
能欠债几千万上亿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能欠上万亿的那更不用说。
而普通人呢，往往是连欠钱的机会都不会有。
安然能欠下将近30万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了。
反正要是换成张澈，在他的生活圈子里那是借不出30万出来。
“呃，这个……”
张澈讪讪地笑了笑，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显得太过于急切了。
“嘛，我就是那么一说。”
他摆摆手，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询问。
“你妈妈不是需要很多医药费么，她现在不需要缴费吗？”
看他这个样子，好像是今天不再花钱点出去还有点不乐意。
安然就说道：“你放心好了，既然你已经是我的金主，往后有的是你花钱的时候。”
“不过不是现在，等明天你跟我回去一趟再说。”
回去？
张澈的脑门上冒出个问号，“什么意思？”
韩莹莹抢着解释，“安妈妈也知道Ann这些年过得很苦，她不想再连累Ann。”
“为此，她擅自停药，甚至是绝食都已经好几次了。”
“只有你跟着一起回去，说服她才能让她放心。”
张澈一听，有些五味杂陈。
跟所有的悲情故事一样，这种事情总是一边死活不放弃，一边死活要放弃。
但凡其中要有一边不值得，也就不会这么令人唏嘘。
在IcU里，更多的只怕还是拔管的吧。
“说起来，Ann你妈妈是什么病？”
借着这个机会，林可颐也询问了一下。
折腾到现在，安然的故事基本是讲清楚了，就差这个关键信息还没有说。
“是渐冻症。”
安然应了一声，接着又看向张澈。
“所以你这个金主得抓紧时间哦，因为我应该也不剩几年的时间了。”
张澈：“……”
苏墨：“……”
林可颐：“……”
三人大惊，齐声追问。
“什么？”
“难不成你也？”
安然倒是很淡然，点了点头。
“不错，我也会得上渐冻症，而且可以预见不会发生得太晚。”
渐冻症这个病，张澈第一次听说是因为霍金。
霍金21岁被诊断有渐冻症，全身瘫痪只有三根指头能动。
前些年，为了让更多的人关注渐冻症，全球范围内都来了一场冰桶挑战。
而到现在，这依旧是无法治愈的绝症。
渐冻症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澈其实也不太了解。
他皱起了眉头，问道：“这个病难不成还能遗传？”
安然深吸了一口气，给他们进行科普。
“90%到95%的渐冻症都是散发性的，具体病因现在还不清楚，也没有家族遗传史。”
苏墨听后默然。
“也就是说，还有5%到10%是遗传性的？”
苏墨点点头，“很不幸，我就是那5%到10%。”
“如果父母带有治病的基因，那么子女差不多是有50% 的概率遗传。”
“我已经被明确的诊断出，身上携带有Sod1、c9orf72等20多个致病基因了。”
基因名称什么的，张澈他们是听不懂。
不过，就算听不懂这些也没关系，并不影响她们了解安然的实际情况。
安然大概也是觉得，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几年，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林可颐和苏墨很是感觉难以置信，
明明她长得这么高，这么有风采，可居然是随时都会绝症发作？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阻止病发？”
一想到安然最终也将会走向病发的境地，两位校花都于心不忍。
但是，安然却摇了摇头。
“以目前的技术手段，还不足以做到这点。”
“我专门查过，目前全世界范围内也没有完全预防发病的明确案例。”
“还没有任何一种手段，或者说是任何一种药物能够可以完全预防。”
林可颐和苏墨一听，心情都沉到了谷底。
“虽然目前确实是无法完全预防，但也还是有望推迟发病时间不是吗？”
这时候，韩莹莹急切地站了出来，她不想那么悲观。
“只要有足够的钱，不管是Ann还是安妈妈就都能获得最新技术的治疗方案。”
“这也只是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预防而已。”
“如果能坚持个十几二十年，说不定就可以完全预防或者是治愈了呢？”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要能坚持就能有希望。
既然坚持下去首要的因素是钱的话，那作为安然的金主，这就都靠他咯。
听到这里，张澈顿时激动了起来。
不用说，这肯定得花很多钱啊。
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如果钱解决不了，那就只能看看系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