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对他们好而已？
那他呢？
他算什么？
温暖的室内，寂青凌却感觉空气闷沉沉的，所有的恶意都涌向他，让他险些呼吸不上来。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可以做，只是看着扶月亮晶晶含着期待的眸子，缓缓点了下头。
“好。”
时间不多了，扶月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了。
至于他，他算得了什么？
转日，扶月提着两个食盒从寂青凌的车上下来。
刚下车，他就被寒风吹得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
脖子上一暖。
抬眼，寂青凌正把一条围巾朝他的脖子上围，面含担忧地看着他：“要不送完早餐就回去吧？教室里太冷了，容易着凉。”
“不好。”扶月摇摇头，将食盒朝自己的怀里藏了藏，“我就喜欢看霍老师上课。”
他说着看了眼时间，摆摆手道：“要上课了，我就先走了。”
等不及寂青凌回复，扶月转身朝教室走去。
不能说走，因为怕冷，他是跑向教室的。
还在跑向教室的过程中，看到了许久没见的霍温书。
“霍老师，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吃过早餐了吗？我给你带了早餐。”
远处的声音越来越小，寂青凌的视线也随着天上斜飞下来的雨越来越模糊。
直到两个人影相携着消失不见，他这才收回目光，下意识摩挲蹭过少年脸颊的指节。
天气太冷了，他也好冷，他想回家。
回扶月，和他共同的家。
…
休学一段时间回学校后，扶月明显察觉到霍温书变得不太一样了。
表现为对他的态度虽然温柔，但好像比之前疏离了几分，不再接受他的早餐，也不会再说什么下课后你等等我这种话了。
扶月不解，上课时难得没有睡着，就支着下巴盯着讲台上的霍温书看。
他看得聚精会神，讲台上的人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但霍温书只是隐晦地朝扶月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讲课。
课间时分，霍温书也没有下来找他。
扶月懒得动弹，就坐在椅子上对着没有送出去的早餐盒发呆。
坐在他旁边的人看了他许久，纠结了一会儿，主动去搭话。
“扶月。”
“你认识我？”扶月歪头看向说话的人。
是个穿着蓝色棉袄的男生。
棉袄男对上扶月的目光一下就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我当然认识你，你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不过你好久都没来学校了，我都要以为你不来学校了。”
扶月解释：“前段时间有事，就没有来。”
又好奇问：“校花是我，校草是谁？”
“校草那就多了，论坛上的人一时间选不出来，不过就是在寂青凌和萧景两个人中选一个人。”
扶月赞同地点点脑袋：“他们都很好看，可怎么没有霍老师？霍老师也很好看。”
“你还喜欢霍老师啊？”棉袄男愤愤，“他都不接受你的早餐了，你就不要喜欢他了吧，学校里这么多喜欢你的帅哥，你也喜欢一个喜欢你的啊。”
扶月被他真情实感的话弄得呆了呆，渐渐被带偏的旺财也觉得这话有道理。
[对哦，宝宝要不然去找个对宝宝好的做任务算了。]
[霍温书都不接受宝宝的早餐了，明摆着要宝宝去舔他。]
害怕扶月不理解“舔”是什么意思，旺财还体贴解释了一句。
[舔就是要宝宝对他好，不管他做什么，宝宝都要全心全意对他。]
[这样啊。]扶月点点头，莫名想起一个人来，[寂青凌是不是就是这样对我的？]
[是这样的，因为他喜欢宝宝呀。]旺财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双标得理直气壮。
[而且对宝宝好才是理所应当的事，霍温书这就是没眼光，不懂欣赏，宝宝还不如去找别人做任务。]
“你说的有道理。”扶月点点头，一下站起身来，“那我不上课了，这个早餐，就送给你了，谢谢你提醒我，下次见。”
他将饭盒推给棉袄男，离开座位，头也没回地走了。
讲台上的霍温书：“…”
以及看看扶月背影，又看看手中食盒的棉袄男。
棉袄男反应过来，不顾上课的打铃声，激动地和身边的朋友炫耀。
“你们看，扶月给我的！”
“你们羡慕不羡慕？”
“但我就给你们看看，不给你们吃！”
好些人被他得意的模样气得歪嘴。
“喂！”
“你过分了吧！”
“炫耀什么呢？”
棉袄男得意地举起食盒摇来摇去：“我就炫耀，我就炫耀。”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棉袄男回头，就见霍温书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座位所在的过道，此时正笑看着他们。
“没干什么。”棉袄男一下将食盒放到座位上。
霍温书却是拿起食盒，温柔笑着。
“上课不认真听讲，这个东西，我收了。”
“霍老师！”男生还不服气。
霍温书却是拿着食盒走上讲台，继续讲课了。
另一边，扶月离开教室后，就漫无目的地在教学楼走着。
要是萧景在学校，他根本不用考虑其他，就缠着萧景做任务就好了。
可是萧景不在，扶月就只能物色新的人选。
不忘询问旺财：[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人啊。]
[我想想。]旺财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宝宝还记得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方黎吗？]
[我看他之前虽然把宝宝认成了夜色的少爷，但他道歉的态度还不错，也没有因为宝宝打他而生气，我觉得宝宝可以找他做任务。]
方黎？
扶月对这个人有点儿印象，似乎男人还欠着他好多蛋糕来着。
正想着，身后传来热情的招呼声。
“月月？”
“月月是你吗？”
扶月转过身，他要找的方黎正从走廊尽头朝他跑来，跑得又急又快，一下的功夫就到了他面前。
“是你呀，方黎。”扶月笑着和他打招呼。
方黎傻乐着，停下来拍拍自己的衣服，这才问：“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你，我们这次能留个联系方式了吧？”
“我还欠你好多蛋糕呢。”
扶月掏了掏口袋里的手机，还没拿出来，就又听方黎道：“我加你联系方式，你喜欢的人会同意吗？”
“喜欢的人？”扶月好奇，拿手机的动作一顿。
就听方黎继续道：“你别瞒我了，我都知道。”
“就是你们学校的老师。”
“姓霍，霍瘟神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