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这种感觉,陈均安无条件纵容宠溺的感觉。这种默认的,应许的,尽数收下的态度,仿佛无形的手随意拨弄他的心。
夜色静谧,天幕深邃映下冷白月光。
“陈均安你喜欢我。”
亮蓝氛围灯下,车内音响放着舒缓轻音乐。晁允躺着靠在他的腿上,悄悄抬眸看那柔软嘴唇。
“嗯。”陈均安指尖抚摸他脸,欣赏窗外不断急速后退的路灯夜景。
晁允枕在大腿上,不满陈均安无视敷衍自己。他渴望陈均安的专注视线,想要将这人的注意力全都抢夺过来。
大腿一阵刺痛,陈均安低头和偷偷摸摸张嘴咬人的晁允对视,手掌虎口带着警告意味捏他下巴:“不要闹腾,可以眯一会儿。”
晁允伸出猩红舌头舔他手指,陈均安缩回手微微皱眉,将食指内侧沾到的口水抹在他的脸上沉声:“今晚自己睡,这件事就这样定下。”
“我不要,哥哥我不要。我的头好疼,你根本就不心疼我。”
陈均安捂他嘴,低语:“司机还在呢,乖一点。”
“哥哥,要是我们能官宣就好了,就像费海那样天天发朋友圈秀恩爱。我也不是非常想,就是比较想有点想官宣。”
陈均安缓慢抚摸他脸上的痣,问:“要是被你爸妈发现怎么办?你爸你妈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晁允抓住他的手放在嘴唇边细细啃咬,得意:“我爸我妈同意的可能性要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那次过年我和我们家所有亲戚都讲了,我喜欢男的有个男朋友,给我爸气得扫把都断了两个。”
“他怎么总是打你。”陈均安看着窗外。
“打就打呗,除了疼也没大事情。”
想到自己这边的情况,陈均安嗓音干哑:“我,我们俩以后不会有孩子,你家里人不介意?”
“有什么好介意的,老晁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陈均安后仰半阖着眼,紧紧牵着他的手不说话。
司机听个大概,心底讶然。这男狐狸精居然不是打发时间玩玩,也不是用来故意气陈先生,两个人是真爱。
这下真的要断子绝孙了,造孽呦。
肯定是陈先生做的丧良心事太多,遭报应了。
思绪翻涌间,晁允突然喃喃:“你好呀,你想不想我?要不要见见?”
“你会不会很热啊,孤零零待在那里好可怜哦,是不是孤单?”
陈均安睁眼,确定晁允没戴蓝牙耳机后疑惑,甚至怀疑撞鬼中邪:“自言自语什么,在和谁说话呢?”
晁允眨眨眼,做了个口型:小小安。
神经病。
陈均安伸手捂他嘴,捂嘴还不够另一只手挡他眼睛。脸皮透粉从未见过这样没羞没躁的人。
此时此刻,对于晁允脑子有病的怀疑达到顶峰。
“哥哥……”
“闭嘴,谁先说话谁是狗。”
“汪汪。”
陈均安:“……”
下车是要扶的走路是要抱的,就没见过这样爱撒娇的男孩子。刚到家晁允就缠着他接吻,亲得陈均安眉头紧蹙站不稳,手还不老实地钻进衣服里。
裤腰带被解开瞬间,猛然清醒陈均安推他:“干嘛呢,跟谁耍流氓。”
晁允伸手扣住后脑执着接吻,手臂紧紧箍住腰防止逃跑。喘着气儿说:“又是欲擒故纵……我知道的。”
知道毛线,陈均安自个儿都不知道。
他不断后退偏头躲开,“嘴疼,你先让我缓缓。”
晁允低笑明知故问:“好好的怎么会嘴巴疼,是不是偷偷吃辣的了?”
陈均安只是淡淡睨他,这个潋滟眼神勾的晁允难耐发疯。
“我没同意,你不许瞎搞。”
晁允充耳不闻继续亲他,含糊:“口是心非,嘴巴这么软就是想让我吻你。”
这人,从哪学来的这些无耻混蛋理论。
膝盖强势抵着人,啧啧水声粘腻亲吻,陈均安喘不上气推他。
晁允垂眼,这是打情骂俏。
见人还不依不饶,陈均安蹙眉激动咬他。
晁允搂住大口呼吸的陈均安,无视舌尖被咬的痛感,得出结论:“还在撩拨我,增加小情趣。”
“胡说八道。”陈均安微喘,生生被气笑了。
“去床上好好休息等我,我上网研究研究怎么缓解撞出来的鼓包。”
晁允眼眸深深看他,“好的哦哥哥,我去床上等你。”
陈均安手机振动打来电话,给晁允看眼做出噤声手势,走到落地窗前接听。来电人是京大副校长,谭航的事情是由这人负责的。
“陈均安同学,很不巧的是发生事故前几天,那间教室的监控坏掉了。谭航同学今天在医院等了你一整天,情绪低落食欲不振。”
陈均安点头,“他可能是伤口太疼的缘故。也就是说什么都查不出来?那我就要报警了。”
那边愣住,劝说:“报警容易搞得学校里谣言四起,对学校形象也不好。也没出什么大事情,就这么翻篇吧。”
“翻不了,我找我舅舅去了,你好好安慰谭航同学。”陈均安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挂断。
他关掉手机,远眺月明星稀江面水平如镜。隔了一座桥是人来人往的商场,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那副校长是个地中海。
地中海突然帮谭航说话,两个人难道是亲戚?
陈均安将几瓶矿泉水放到冷冻层,拿着碘伏走进房间帮人消毒。刚关上门一个转身,愣在原地。
晁允跪在床上穿着白衬衫扣子解开,衣衫敞开要脱不脱,出色的身材隐隐若现。在灯光下,肌理细腻轮廓清晰,修长手指开始扒拉裤子。
抬头和陈均安大眼瞪小眼,晁允表情委屈。
“祖宗,你怎么了?”陈均安靠在墙上冷眼瞧他。
跪在床上的晁允像是支撑不住,卸力摔倒在床上嘴里有气无力说些什么。
陈均安挑动眉梢走近,低头俯视这脸色酡红的晁允,问他:“这是怎么了?”
晁允伸出手拉他,倏然用力将毫无防备的人拉倒在怀里,上下其手又蹭又亲,喘着粗气说:“哥哥,我可能……被人下药了。”
“下药?”陈均安愣住,胸口处疼痛袭来,这才回神整个人不可置信:“你被人下药了?”
晁允咬唇害羞点头,“好难受,哥哥你快帮帮我。”
陈均安大脑一团浆糊,瞥到晁允身上穿着的衬衫时陡然清醒。
如果没记错,这件衣服是他的吧?
晁允还在毫无章法亲他,手又掐又拧同时语气哀哀可怜:“帮帮我,我被下药了,我好难受啊哥哥。”
陈均安按住人冷静审视几秒,嗤笑:“你这不是被下药,你这是发骚了。”
“我没有,我不骚。”晁允连连摇头。
陈均安伸手摸了一把,晁允惊喘一声。感受到滑腻后挑眉,在手心闻到清淡香味后了然。这还是有备而来。
晁允蹭他,主动抓着他的手腕摸自己:“求求你帮我,我难受。”
手指上的温热触感,含住指尖舔舐讨好的晁允眼带泪光。陈均安眯眼看了几秒,眼眸深深。
“一个好好的男孩子,怎么这样骚?”
晁允顺从回答他:“主人喜欢。”
陈均安没有反驳,只是慢条斯理摩挲他的喉结。还真动了几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