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轩缓缓回头，眼神微微凝起。
在这洛文明方舟的叹息之墙内，他清楚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此处是真空环境，按理说人类的耳膜根本无法发挥作用，但这个声音似乎知道他的身体已经被某种未知力量改造过，可以直接传入他的意识深处。
更重要的是，这是小寒的声音。
一道光影在他身后浮现，逐渐凝聚成一个寒嫣凌的形象，她的嘴唇微张，声音就从她口中传出：
“抱歉，你很有天赋，但来迟了，天命人已不可更改。”
苏轩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这个寒嫣凌的光影虽全身赤裸，但关键部位却笼罩在一层若隐若现的光雾之中。
即便如此，那完美的身材比例和细腻的肌肤纹理，几乎与真实的小寒毫无二致，仿佛被复制下来一样。
他张开嘴，也尝试发出声音，随后某种特殊的信号直接从他的喉咙和舌头发出，带着一种奇异的震动感：
“你是谁？”
“我是魂，方舟的魂。”光影中的寒嫣凌微微一笑，平静地回答。
苏轩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不悦，：
“能换个形象吗？”
光影在空中漂浮，轮廓周围闪烁着不规则的光芒，寒嫣凌形象更加清晰，却透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冷漠。
“不能。”
语调没有任何波动，仿佛这根本不是一个需要商讨的问题。
苏轩想了想，问：“天命人为什么不能更改？”
方舟之魂微微震动一下，继续冷冷地答道：
“方舟不可逆破损，只剩一个机会。”
“天命人的代价是什么。”苏轩追问道。
“没有代价。”
“那为什么烟富贵会叹息？”苏轩目光犀利，直视着方舟之魂。
怎么可能没有代价，烟富贵消散前的那个表情，苏轩仍历历在目。
可方舟之魂的声音顿了顿：“不知道。”
“他最后听到的是什么？”苏轩步步紧逼，逼近光影，想要找到更多线索，可光影这一次彻底沉默下来，似乎完全不想回答。
“为什么不回答？”苏轩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
方舟之魂的形象略微模糊了一瞬，仿佛在思考，然后冷淡地回应：“权限不够。”
“那该如何获得权限？”
光影中的寒嫣凌的面孔没有变化，声音却更冰冷，仿佛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光是站在面前就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
“通过方舟试炼。”
果然如此，苏轩基本猜到，这里的种种迹象表明是一个至少对蓝星人类颇为友好的遗迹。
否则，烟富贵不会在被海兽追杀时被吸入此处。
但想要拿到这艘方舟的种种权限，肯定是有条件的。
苏轩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追问：“试炼的内容是什么？”
“战胜方舟提供的对手。”光影寒嫣凌毫无波动地回答，语气依旧冰冷机械。
“有生命危险吗？”苏轩不动声色，表情冷静，语气试探。
光影停顿了片刻，回答依旧简短：“没有。”
苏轩挑了挑眉，露出微笑：“保真？”
“......”
方舟之魂仿佛对这个问题感到不耐烦，没有继续回应。
苏轩心里盘算了一下，这种情况，方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而且真要有危险，他完全可以依靠统爷随时跑路。
想到这里，他坚定地点了点头：“那快开始吧，我接受试炼。”
光影寒嫣凌却冷冷道：“抱歉，方舟能量不足，试炼已关闭。”
苏轩一愣，下意识思考解决方法：“那开启试炼需要什么能量？”
“钛核。”
听到这个答案，苏轩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还好手头留了一枚钛核。
可他刚准备从空间贴片取出钛核，忽然意识到一个不对劲。
自己拿出钛核，为的就是试炼自己？
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如果我执意要拿下来呢？”苏轩指向天命托盘。
方舟之魂的光影微微波动了一下，仿佛掀起一阵无形的涟漪，声音冷静却又带着一丝警告：
“会自动开启终极试炼以保护天命托盘。试炼者将面临生命危险，且试炼无法停止。”
苏轩眉头微皱，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
如果方舟的能量充足，自己和烟富贵当初都应该会进行正常的试炼，即使不通过，也不会危及生命。
但是，一旦触发了终极试炼，这一切就变得不可控。
“终极试炼还剩几次机会？”他迅速问道。
“1次。”方舟之魂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中没有任何迟疑。
苏轩眼神一亮，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开启终极试炼。”
“请等—”
方舟之魂仿佛想要阻止，但苏轩已经不再等待，手臂一挥，直接伸向天命托盘。
刹那间，整个空间仿佛被撕裂一般，剧烈的波动从天命托盘处爆发开来。
苏轩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推得向后翻滚，猛然被冲出叹息之墙。
与此同时，一道耀眼的光圈迅速扩散开来，宛如太阳的爆发，直直地穿透整个空间。
光圈掠过寒嫣凌的光影时，光影的身体开始迅速凝实起来。
双脚最先发生变化，一双纯黑战靴从脚底逐渐显现，紧紧包裹住她的双腿，战靴上刻满了复杂的纹路，透露出不属于蓝星的科技气息。
接着，她的下半身被一种不知名的合金长裤覆盖，这裤子的材质仿佛在不断流动，贴合着她的每一寸肌肉，有着极致的柔韧和防护性能。
上半身，战斗服仿佛是活物般爬上她的躯干，紧贴着完美的身体曲线，轻轻束紧胸前白兔，丝毫不影响任何战斗动作。
脸部逐渐被一层金红色的面纱覆盖，看似薄如蝉翼，但却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强大防御力，眼眸从面纱后透出，冷冽如冰。
这一刻，方舟之魂的光影此刻完全凝实，不再是一道虚幻的存在，而是变成活生生的战士。
她的手中骤然浮现出一根合金长剑，剑身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缓缓展开手臂，寒嫣凌清冷的声音道：
“终极试炼开始。”
“存活30分钟，第一阶段试炼——旧时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