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没有上去阻拦,这种‘淫魔’,是该好好给他点教训。
不过,这家伙既然能毫不避讳的说出这番话,想必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了一定的准备。
年余一个劲儿的躲避,没有主动还手。
最后,他一怒之下推开姜天忠,从床上站了起来。
“姜天忠!”
“我可一直对你收着手呢,别逼我!”
姜天忠还想继续上前,年余一把扯下了自己右眼上的眼罩,露出了他那只瞎眼。
三人一下都愣住了。
只见那眼睛里,的确没有眼球,但是,漆黑色的空洞,里面竟长着一株绿油油的小嫩芽。
大小和豆芽差不多,看上去极其怪异。
人的眼睛里怎么会生长出植物来呢?
这是什么东西的幼苗?
难道是因为他的气能属性?
木。
这情形,姜天忠没敢再贸然上前,蹙眉看着他。
“呵,不亮出点真本事来,我看你是不会好好说话的。”
“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姜天忠问道。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要知道,我这眼,足以压制你的火焰。”
“火,可不是什么木头都能烧的,若不信,你大可再动我试试。”
白泽一步上前,挡在了姜天忠的前面。
“说说吧,你单独见我们,到底想怎样?”
年余再次坐回床上,他没有再闻被子,盘腿正坐。
“闲话少说,让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 我,年余,现在正是接管‘复生会’的一切事务,是这的新首领。”
“你们要是帮我呢,我可以放过你们,但要是不帮,呵……”
“那就是跟整个‘复生会’为敌!”
“反正现在阮惜伶失踪的罪责还没有人扛,我不介意找几个替罪羊。”
“帮你,帮你什么?”
“当然是当着所有成员的面,告诉大家,阮惜伶是参加游戏时正常气化的,不是我年余主动要当首领,而是迫不得已下临危受命。”
原来这家伙是想靠白泽的嘴说服众人。
他是游戏内和阮惜伶走的最近的,而且不是复生会内部的人,话语相对来说更加公平可信。
“你是想让自己师出有名啊,不过你怎么知道阮惜伶气化了,万一她还会回来怎么办?”,白泽问道。
“不会的,她不会回来了,虽然现在不确定她是否气化,但是我已经接到了‘神’的指示。”
“神说,我将很快成为复生会第22任首领,神还答应我,帮我处理掉阮惜伶,不让她回来捣乱,让我安心治理组织。”
“神……”,苏三妙低声说道。
白泽看着年余,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苗婉秋,他对你说的?”
“呵呵,没错,就是他。”
“现在知道了吧,我这可不是吃里扒外,更不是谋朝篡位,是神的旨意,是天意!”
“天意难违啊,我的朋友!”
一边说,他往姜天忠的脸上拍了几下。
像是在报复刚才的殴打,更像是威胁、挑衅……
“怎么样,答不答应?”
“当然,也不会让你们白白帮忙的,我知道你们和复生会之间有合作。”
“事成之后,把内容告诉我,合作继续,相信换成我,咱们之间的合作只会越来越好。”
“能给我们点时间商量一下吗,我需要考虑。”
“当然,去吧,还是昨天那个房间。”
“明早之前我一直会在这里,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
听他说完,白泽扭头就走,姜天忠紧跟其后。
唯有苏三妙,还站在原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你在看什么?”,年余冲她淫笑道。
苏三妙蹙眉,没有回应,转身离去。
……
“妈的,老子一听就来气,什么他妈玩意儿啊。”
“他爹当年怎么不一激动把他射墙上,生这么个瘪犊子出来不就是个祸害嘛。”
“玩马子,操奴子,干婊子,坑主子,还他妈能有他干不出来的事儿?”
姜天忠在房间气的来回踱步,白泽躺在床上,双手背在脑后,闭目养神看。
苏三妙也没说话,坐在一旁,低头好像思考着什么。
“我他妈现在就找他去,管他那眼睛里长得什么玩意儿!”
“姜哥,不要去!”
苏三妙抬头喊住了他。
“怎么,妹子,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哥要想办法弄清楚他眼里的那东西。”
“不,你不用去了,我知道他那是什么植物。”
“哦!?”
“是什么,快说!”
听后,姜天忠又走了回来。
“是卷柏。”
“卷柏,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很显然,他没有听说过这种植物,更不知道有什么特性。
苏三妙继续说道:“卷柏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九死还魂草’,顾名思义,就算是死了,只要一遇到水就能复活。”
“九死还魂草,我好像听说过,像是小说里的神药。”
“不,那些是虚构的,但是卷柏是自然中真实存在 的,生命力极强。”
“年余的眼里长出这东西,肯定和他的木属性气能有关,不管他能有什么样的本事,但有一点我想已经可以定论了。”
“他能复活?”,姜天忠反问。
“对,复活,所以我们不能轻易去找他,现在的他根本不怕武力和气能伤害。”
“有道理,你怎么知道那是卷柏的,之前见过?”
“没有,刚才洞悉到的。”
“厉害呀妹子,你还洞悉到啥了?”
苏三妙站起身,看向白泽,发现他还是闭着眼,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我还洞悉到,他心里的确是想当首领,但是对苗婉秋的话有些持怀疑态度。”
“同时,他其实只是希望阮姐姐能让位给他,并不想让她气化。”
“为什么?”
“有两个原因,但我只洞悉到了一个。”
“发泄,他身为阮姐姐的奴隶这么多年,心中早压制很久,如果只能成为主人,但无法让曾经的主人成为自现在的奴隶的话,对他来讲,失去了很多的意义。”
“发泄,泄愤、泄火、泄欲。”
这一点很容易想通,正如白泽在‘双面十六棋’中遇到的那个女奴孙玉红一样。
奴隶做了主人,会比上一任主人更加残忍的剥削压制现在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