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王德发同志，我来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信息科学》专家组的组长窦斌……”李大强滔滔不绝介绍起来。
“王德发同志，您好！”一众专家组纷纷上前握手。
蔡诚脸色一僵。
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对方寻找的对象不是自己。
难道是他们把自己的姓名搞错了？
可自己的论文也没提过王德发啊。
“李主编，我不是王德发，我叫蔡诚，是水木大学机械系主任。”
“嗯？”李大强的笑容瞬间消失，“那红星轧钢厂的王德发同志是哪位？”
带他们进来的工作人员一指王德发。
“那位是王德发科长。”
李大强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年轻人正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怎么看都不像是科学家。
更不要说那年轻得过分的脸颊。
难不成论文署名搞错了？
他满脸狐疑道：“那两篇自动顺序控制器的原理和开发、红外探测仪技术的论文，是你发表的？”
“当然是我们王科长发表的，我这里还留有备份！”刘硕挥了挥手中的信封。
为了防止成果被人侵占，他复印了一份，在同一时间邮寄到轧钢厂。
李大强接过信封一看。
上边盖有邮局印章，还未开封。
背面写着两篇论文的名称。
窦斌拿出杂志社收到的信件，一对比，字迹一模一样。
好家伙！还真是这个年轻人写的。
他扬起笑脸，快步走向王德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瞧我来得太匆忙……”
王德发起身与他握了握手。
“李主编您好，咱们通过电话。”
李大强立刻确认，这就是正主。
跟电话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蔡诚目瞪口呆。
就算他们再傻也反应了过来。
王德发发表的论文爆了。
连主编都亲自上门拜访。
只是这家伙不是初中毕业吗？怎么可能会写论文？
易中海和卢伟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王德发是什么人他们岂会不知道？
纯粹就是动手能力强一点的技术人员。
轧机的设计全来自自动化科的技术员和工程师。
论文是什么？那是他们高级精英才能玩的东西。
能发表论文，就意味着成为国家的精英。
“李主编，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就是个初中毕业的工人……”蔡诚忽然道。
李大强皱了皱眉。
“蔡主任，初中毕业怎么了？初中毕业也是国家的栋梁。”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会不会论文不是他写的，而是他用了某个科学家的手稿……”
蔡诚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就算是他想要发表论文，也得耗费大量精力仔细打磨。
初中生能有这种学术素养？
李大强心中一动。
或许还真有这个可能。
实在是王德发真不像是个搞研究的。
王德发笑眯眯也不反驳。
反正他存了论文草稿和实物成果，别人想抢也抢不走。
“王德发，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这是严重的学术造假行为！”蔡诚严肃道。
“那位科学家肯定经过了大量研究，耗费了无数心血才研究出的成果，你就这样据为己有，于心何安？”
卢伟沉声道：“学术造假后果很严重，轻则剥夺职位，重则坐牢，你还不快点把那位科学家的名字说出来？”
易中海眼珠一转。
好机会！
这次势必要把王德发拉下马。
“或许王科长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知者不罪嘛！出发点是好的，可能他只是急于为国家做贡献，忽略了那位科学家的感受。”
“那也不行！为国家做贡献就能侵占别人的成果？”卢伟义正辞严道。
“如果真是这样，以后还有谁愿意投入精力搞研发？”
李大强与专家组对视一眼。
莫不是真如这些人所说？王德发冒名顶替某位科学家？
这问题就严重了。
论文已经发表，想要收回来千难万难。
以唐院长的重视程度，绝对会追究到底。
刘硕气愤道：“你们凭什么说我们王科长学术造假？那些自动化设备和车轮轮箍，哪一样不是我们王科长亲自搞出来的？”
易中海当即反驳道：“说不定那些东西也是那位科学家的杰作呢？我可是听说，你们自动化科的图纸，都是王科长一个人弄出来的。”
刘硕一时语塞。
确实！每次技术人员一遇到瓶颈，王科长就会立马拿出正确的图纸。
而且自己经常陪他考察机械厂，并没有看到他专心搞研发。
难道真的是……
刘硕猛地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后。
他知道王德发的为人，绝对不是那种人。
王德发淡淡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小硕，把会议纪要弄出来，让他们签字吧。”
“对了，着重强调一下，他们是自愿退出攻关小组。”
“好的！”刘硕迅速整理会议纪要。
蔡诚毫不犹豫签下自己的大名。
这家伙得意不了多久，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摆脱掉。
省得牵扯到自己头上。
接着其他几个单位技术负责人、卢伟、易中海也跟着签字。
王德发笑了。
要是让这些人共享他的成果，他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李大强与专家组缩在角落。
“老窦，怎么说？会不会是真的……”
“我建议还是尽快通知各地邮局把杂志回收上来，现在刚出版，传播范围应该不大。”老刘说道。
“对对对！我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搞科研的料，初中毕业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写出这么高水平的论文？”
窦斌皱眉，他总觉得王德发太过淡定了。
学术造假的事情他们不是没处理过。
造假人一旦被问询，无论再怎么隐藏，都会露出蛛丝马迹。
而王德发依旧老神在在。
“还是等等看，确定了之后再召回不迟，况且，谁说年轻人就写不出论文？你们忘了钱总？”
老刘摇头：“人家钱总是真正的天才，而且还出国留过学，他一个工人能有那种条件？”
“没错，我觉得咱们还是谨慎点，先召回期刊，如果弄错了，大不了再重新发布就是。”
李大强点点头，捏着下巴思索良久，“那老刘你马上去同志社里，注意先别透露这件事。”
窦斌则来到王德发身边，低声道：“王德发同志，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你写的那篇顺序控制器的原理……”
他抛出几个关键问题。
然而让他诧异的是，王德发居然一丝不差地解答了出来。
甚至比论文上说的还详细。
窦斌心中一动，或许真是天才也说不定？
龙国四万万同胞，谁说只能有一个钱总？
不过还是再看看，万一对方是有备而来呢？
“能不能插个题外话？这项技术在西方是顶尖技术，你怎么攻克的？”
王德发自然知道对方还在怀疑，笑道：“我如果说顿悟你信不？”
“这……”窦斌挠挠头。
“王德发！我劝你别挣扎了，犯了错误就要老老实实承认，这才是个好同志！”蔡诚沉声道。
刚刚他几次三番想跟李大强套近乎，可李大强以时间不方便为由将他打发，这让他有些恼怒。
都怪王德发这家伙干的好事！
就在这时，会议室大门再次被打开。
又一群人走了进来。
这次的阵容比李大强还要强大。
除了领头那位头发花白之人，还有几个身着军装的中年人。
李大强虎躯一震，“唐院长，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