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小歧,小歧救我!啊啊啊啊啊——”
吴斜凄厉的叫喊声,传遍整个岩洞,也清晰无误,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小郎君整个人仿佛一面破碎的旗,被烛九阴吊在空中,转着圈儿地抡,抡完再呼呼狂甩——简直就是绿巨人,抡邪神洛基的名场面再现。
只不过黑鳞巨蛇到底顾忌,吴斜是吴歧的哥哥,没敢把愚蠢的人类,往地上摔罢了。
所有人:“……”
吴歧:“额……”(⊙_⊙)
就,就挺突然……要不要救他哥呢?要说他哥应该算自找的吧?
但少爷还是秉承一丝人道主义精神(但不多),对烛九阴道:“蛇啊,你这样,他真的不会吐出来吗?”
“咱们这地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他吐了,这味道……?咿~~~~”
少爷仿佛已经看到他哥,被蛇甩得哇哇狂吐的模样,并嫌弃地捂住鼻子,转身又把蛇抱住了。
好恶心!
还在空中体验游乐场“超级大摆锤”项目的吴斜:“……”我真的谢谢你。
这什么弟弟?能不能别要了!
但不得不说,这在旁人眼里,或许有些“已读乱回”的吴歧,是真能摸清巨蛇脉搏。
蛇不喜欢吴歧对旁人比对他好,吴歧就从自身或蛇的利益出发,规劝烛九阴。
保准一劝一个准儿。
不过,这也不代表蛇,看不出来吴歧的真实意图,只是吴歧给的台阶,让蛇觉得有面子:你们看,可不是我想放过这个人类,只是怕这个人类,破坏环境而已。
这主题,多高大上啊~~
保护环境,人人(蛇蛇)有责!
再说了,他可不想让垃圾人类的呕吐物,熏到吴歧。那些呕吐物肯定有大量细菌,害吴歧生病就不好了。
哼!只有他最关心吴歧,愚蠢又粗糙的人类,哪儿有蛇爷会照顾人?
烛九阴用傲慢又鄙夷的紫色蛇瞳扫过所有人,尾巴一个巧劲儿,把说话不招蛇待见的人,半轻不重往地上一丢,转脸看向吴歧时,又变成一副满心满眼只有吴歧,想被吴歧温柔怜爱模样。
至于只觉天旋地转、被蛇甩得满眼冒金星,趴在地上根本起不来的吴斜?
那是谁?
蛇爷认识吗?
潘子无奈扶起,好像马上就要昏过去的吴斜,嘴上埋怨道:“我的祖宗,你说你没事惹那蛇祖宗干嘛?真当他不吃人呐?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三爷交代?”
告诉三爷,小三爷让小少爷的蛇吃了吗?这让他怎么开得了口?
胖子毫无人性地在一边拍着大腿,噗噗狂笑:“哎哟妈呀,笑死胖爷我了。”
“小天真,你说你是不是傻?你这话,不就相当对着盲人喊瞎子,对着残疾喊瘸子?人听了都得和你干两句,何况一条蛇?”
“真当蛇听不懂人话,不记仇啊?”
还在晕乎的吴斜:“……”死胖子!我记住你了!
胖子向来会审时度势,看人眼色。他一看吴斜和吴歧相处的样子,哪儿还分不清“大小王”?
何况吴歧能让那么大一条,看上去一点儿不普通的黑鳞巨蛇,乖乖听话,更该和谁搞好关系,还用说吗?
于是他屁颠屁颠跑到吴歧身边,在蛇神爷爷的注视下,递给吴歧一包吃的。看吴歧接过,又拆开包装,递给烛九阴吃了一口后,就和吴歧聊起了闲话。
因为上次在西周墓,吴歧说要给他在潘家园的铺子,介绍两个客户,所以王胖子和吴歧聊天,不愁没话题。
光这件事,他就能和这,光看着就让他心软,觉得特别甜的弟弟,叭叭半小时。
他从这件事,和吴歧聊到吴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有哪些遭遇。他很懂分寸,遇到不该问的事,会避开。因此二人相谈甚欢。
不多时,吴歧就和胖子提起,他在遇到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些会着火的螽斯,和穿着红衣服,一副古代江湖人打扮,让他很难评价的落头氏。
“哎~~”吴歧叹了口气,漂亮的脸蛋,眉头微蹙,看上去有些忧愁。
他像撸小狗儿似的,摸摸整个脑袋,都搭在他腿上的烛九阴的头,对胖子说:“胖哥,不瞒你说,那落头氏一开始,真把我吓了一跳。”
“谁能想,撞他一下,他脑袋就直接“嘣楞楞”掉了呀?”
“长得人高马大,没想到脑袋和脖子连得那么不结实,简直是伪劣产品!我还以为他在碰瓷儿呢!”
“但更吓人的是,他脑袋掉就掉吧,脖子和脑袋连接的横切面,还“噗噗”往外冒血。我怀疑他故意的——他就是故意吓我,想吸引我注意。”
胖子有些好奇,“你和这落头氏初次见面,之前也不认识吧?他干嘛故意吓你?”
“我也不知道啊。”吴歧说。但他又道:“哥,你是京城来的,应该知道有个词,叫“拍婆子”吧?”
胖子点头。
拍婆子,就是男孩在大街上,勾搭不相识的女孩。通过与素不相识的女孩搭话,来交朋友。这个词在特殊年代比较时兴,用现在的话来说,叫“撩妹”或“搭讪”。
想到这个意思,胖子一惊,倏然瞪大眼睛:“你等会儿!你的意思不会是,那个落头氏想“拍”你吧?!”
或许是过于惊讶,导致胖子这句话没控制住音量,所有人的视线就都看过来了。
吴歧无奈,嗔怪地扫了胖子一眼:“胖子哥你小点儿声。”
“哦哦。”
胖子摸摸头,对所有人做了一个“I’m sorry.”的手势,又继续听身边的小说话。
“总之,胖子哥你上学时候,有没有“拍”过女孩儿?或者说,你见没见过别人“拍”女孩儿?”
“学校里,应该也有些比较“欠”的男孩子,故意扯女孩子马尾辫,或拿人家东西不还之类的?反正越喜欢谁,就越要“欺负”谁,是不是?”
胖子若有所悟,“嗯,你说得有理。”
“这么一想,那落头氏搞不好真是在故意吸引你注意。不然,他干嘛除了吓你,什么也没干,就放你走了?”
“他要对你有坏心,纵然有蛇爷爷在,你们估计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一直安静枕在吴歧腿上,被饲主温柔抚摸的烛九阴,一听这话,瞬间睁开了不按套路出牌的紫色蛇瞳。
他“嘶嘶”两声,对胖子吐吐蛇信:怎么着?你这头死肥猪,说本大爷打不过那个会掉脑袋的“掉头男”是吧?”
胖子冷汗瞬间就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