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德隆站在自己面前说明情况,任中平质问:“你挪用土地补偿款导致村民上访,你这也是工作需要?”
吴德隆道:“这事是樊县长在的时候安排镇政府这么做的,
当时觉得暂时用一下,之后有钱再发给老百姓,后来财政紧张,没了钱,并不是故意的。”
看了吴德隆一眼,任中平说:“不管是谁安排的,如果你说是樊相生的责任,就找樊相生,但就是找樊相生,
你作为时任镇长,也不能完全免除责任,另外,你的那些开支,说是工作需要,难道全是工作需要吗?
就没有人从中贪污公款,中饱私囊吗?这个事情,如果纪委查不出来,
我就让检察院查,你不用过来找我解释什么,等调查完了再说。”
把吴德隆给轰走了。
吴德隆破防了。
孙中权主动找任中平汇报工作。
青云镇终于恢复平静,吴德隆不再那么强势,对待瞿冰莹明显好多了,
知道新来的县委书记手段很厉害,必须老实听话,服从县委领导了。
叶迅跟着任中平,领会到如何有节奏地去开展工作,人必须要有根根骨骨,但是也要知道行事如何灵活多变。
就好比牧羊犬要管好这一群羊,不是上来就将其中一只羊吃掉,让其它的羊四散逃窜而不可收拾,
而是要先露出一点犬威,让所有的羊明白它是老大,然后再慢慢收拾不听话的羊,让整群羊井然有序。
老大如果不露出一点獠牙,谁会怕,谁会觉得你才是老大?
这天叶迅刚回到家中,林正过来敲门。
叶迅回来的比较晚,一回到家,高燕就往他身上扑,没想到林正会来敲门。
高燕连忙闪开,让叶迅去开门。
见到林正,叶迅迎接进来。
林正就和叶迅说了县政府办准备调整他职务的事。
叶迅低头想了想问:“你想怎么办?”
林正道:“我好不容易当上综合科长,现在要被调整到接待科,叶弟你能不能帮帮我,让我继续当综合科长?”
看了看林正,叶迅寻思一会儿,说:“县政府那边的事,我不好帮啊。”
林正求道:“叶弟,麻烦你帮我和任书记说说,打个招呼,或者把我调县委办去。”
叶迅想了想道:“县政府办要调整你,是在给刘金腾位子,我听说刘金的口碑不太好,你知道吗?”
林正心里一动说:“我知道,刘金在县政府办时,经常向县里的老板索要财物,借着领导秘书的身份,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叶迅便道:“让刘金接你的位子,很明显是孙县长的意思,任书记不可能为了你,而与孙县长产生嫌隙,
这样吧,我看能不能想办法不让刘金回到县政府办,你回头写一封举报信寄到任书记那里,我再向任书记说说这事。”
林正眼睛一亮道:“我回去就写。”
张向东接到孙中权的招呼,说要调刘金去县政府办工作,牵扯到人事调动,张向东向李俊波作了报告。
李俊波蹙紧眉头说:“刘金原来不是政府办的吗?
调过来又调过去的,太不严肃了吧?调他去政府办干什么?”
张向东道:“孙县长想用他。”
李俊波明白了。
“这事得向任书记报告,我不好直接同意,去和任书记讲讲吧。”
张向东去向任中平作了报告。
任中平没马上同意,说:“综合科很重要,刘金走了,岂不少一个人?
县政府办需要人才,县委办不需要吗?综合考虑好才行,先不要着急。”
张向东无奈,只好回头再和孙中权说说这事。
林正所写的举报信落到了叶迅的手中,叶迅没有马上向任中平报告,而是复印两份,分别给张向东和李俊波二人送了过去。
举报信反映刘金利用秘书身份向多名企业老板索要财物,还举报刘金与县政府办的一个女打字员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给张向东和李俊波送完举报材料后,叶迅趁任中平无事的时候向他报告了这个情况。
“小叶,刘金是什么情况?”任中平想起张向东向他报告的事,问了起来。
叶迅就把刘金的具体情况讲了,从政府办调到县委办,现在又想从县委办调到政府办,左右摇摆。
任中平想了想说:“既然有反映了,内部查一下吧,你牵头,再找两个人配合你,找刘金问一问,
如果纯属捕风捉影倒罢了,如果真有问题,破坏县委办形象,要严肃处理。”
叶迅没想到任中平会安排他来调查这个事,想了想说:“我不太适合去调查,让李书记或张主任牵头调查可以不可以?”
任中平问:“你与刘金之间有什么吗?”
叶迅道:“我和他没有什么,但我刚过来,怕权威性不够,刘金不服。”
任中平点点头道:“既然这样,让李书记牵头,你来具体负责,这样刘金不会不服了吧?”
任中平信任他,叶迅不好再推辞此事了。
叶迅去找李俊波报告这事,幸好事先把举报信送到李俊波这里来了。
向李俊波说了任中平的要求,李俊波道:“行吧,我来牵头,你再找两个人配合,务必深入调查,查个清清楚楚。”
刘金在给王运高当秘书期间,自我膨胀,没少得罪人,李俊波对他一点好印象没有,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才不会去包庇刘金。
和李俊波商量完这事后,叶迅才去找张向东,说了这事,张向东听了,心里一跳,这就要调查了?
县政府办刚要调刘金,就有人举报刘金,这背后是什么情况?
刘金原来是王运高的秘书,任中平是知道的,查前任县委书记的秘书,事情有些敏感吧?
有意为之?
刘金还当过孙中权的秘书,如今孙中权要调刘金,县委不同意调,又查刘金,难道又是在针对孙中权?
等叶迅一走,张向东给孙中权打了电话。
孙中权一听,心里一沉,质问:“怎么又查这查那?刘金能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