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就提醒过沈宴西,说他手里要是有余钱可以在京都置办房产,也不知道他听没听?
等过年那天正好再问问。
打定主意,苏青禾就挂断电话回屋里继续看书去了。
就不知道她多多努力,能不能上六百分。
希望所有的努力都不会被辜负吧。
苏青禾继续努力读书。
事情果然跟李月梅预想中的一样,狗蛋儿被徐小雅接回来,而且那孩子因为瘦弱的厉害,显得眼睛特别大,见了外人还吓的想躲。
不过她不是往徐小雅身后躲,反而是蹲去了角落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李月梅看着瘦弱的不成样子的狗蛋儿,心里一抽抽的巨疼。
以前她只是作为邻居,所以对狗蛋儿只有心疼,可她没办法感同身受,毕竟那是别人的孩子,人家想怎么照顾是他们说了算。
可她一想到狗蛋儿很可能是她的孩子,而且还成天被徐小雅这个贱人虐待,她心里跟像热水烫了一样,疼痛难忍。
快了,很快就能查清楚了。
李月梅正想着事,身边的小秋已经跟小炮弹似的扑长徐小雅,“小雅妈妈,你怎么又把狗蛋儿接回来了?你不是说过,以后只疼小秋一个吗?我不喜欢他,你把他送走!”
小秋抱着徐小雅的腿,小手指向狗蛋儿,奶声奶气的说道。
徐小雅快速的看了李月梅一眼,眼里满是心虚,生怕小秋再说出什么叫人误会的话,立马道:
“小秋乖,你跟狗蛋儿小雅妈妈都一样疼。”徐小雅揉着小秋的脑袋,脸上充满怜慈爱。
李月梅心底怀疑的种子正迅速的生根发芽。
以前不曾怀疑,所以看徐小雅疼爱小秋,她只觉得高兴。
毕竟能多一个人喜欢小秋,她这个当妈的特别欣慰,甚至因为这个,她跟徐小雅也更亲近,甚至把她当好姐妹。她爸妈送来的好吃的穿的,都想着分她一份。
可再看徐小雅对小秋跟狗蛋儿的差别,只剩下深深的怀疑跟对狗蛋儿的心疼。
“小雅,狗蛋儿怎么会瘦成这样?你还是学医的呢?狗蛋儿这么被带出去,家属院里的人都该怀疑你这个当妈的虐待孩子了。
虐待罪可不轻,要是报到派出所,可是要被判刑的!”
徐小雅的心狠狠颤了颤。
“而且,狗蛋儿都四岁了,你看看他的样子,再看看小秋,不是我说你小雅,狗蛋儿他是孩子,不是给口吃饿不死就行,你也该上点心,不然……
你难道想丢了工作再被送进去?”
徐小雅被李月梅给吓唬住了。
以前只想着这孩子死不了就行,可现在……
“多谢月梅姐提醒,我这也是气狗蛋儿他爹,你也知道,狗蛋儿那个死鬼老爹,以前经常打我,骂我,婆家人也恶毒,那个男人又是那么个死法,让我在全村人面前丢脸,我这才……是我想岔了,我以后肯定好好照顾狗蛋儿。”
李月梅点点头道:“这样才对,还有两天就过年了,过年你还得值班,要不把狗蛋儿交给我带着吧,反正狗蛋儿听话,也不吵人!照顾起来也不麻烦。”
在李月梅看不到的视线里,徐小雅翻个白眼。
反正狗蛋儿也就那样,李月梅爱照顾就照顾呗,她还省心。
“行,那就麻烦月梅姐了。”
说完后李月梅又深深看了狗蛋儿一眼,这才带着小秋回了隔壁。
房门才刚关上,徐小雅就冲到狗蛋儿身边,狠狠掐了他几下,直把他掐得哇哇大哭。
看他哭,徐小雅咬紧牙,恶狠狠的低咒:“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丧,跟那个死贱人一样的叫人厌恶,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老娘真想……”
一脚把他踢得翻了好几个轱辘,小身子撞到了桌腿,才停下来。
徐小雅冷哼一声,随手丢地上一个白面馒头,“赶紧给我吃,要是不把自己吃胖点,老娘打死你!”
狗蛋儿小小的身子瑟缩了下,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拿过馒头,先是小口小口的吃,最后直接狼吞虎咽,噎得伸长了脖子还不舍得把馒头吐出来。
“下贱东西,果真是畜生玩意儿,只配当小畜生。”徐小雅冷幽幽的眼神透着凶光,骂上两句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你就在这个屋里,敢出门打断你的狗腿。”
狗蛋儿木纳的点点头,吃完了,喝上一口凉水,再重新缩回墙角,揉着掐疼的地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他好疼!
好像自从他记事起来就一直在疼,还有不停的饿肚子,去外婆家,还会给他喝馊水,住猪圈。
他不懂。
为什么小秋的妈妈那么疼爱小秋,而他的妈妈只会打他?
他好疼!
好疼,好想有人救救他!
大冷天的,狗蛋儿就这么瑟缩在墙角睡过去。
次日,徐小雅上班去了,把狗蛋儿提溜到李月梅家里。
“月梅姐,真是辛苦你照顾狗蛋儿了,我先跟长峰一起上班了!”
吴长峰早就等在门口,看着徐小雅出来,笑着道:“辛苦你了媳妇儿,我们就先走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下了楼。
“长峰哥,你慢着点,我跟不上!”
“你呀,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是这么笨!”
李月梅从二楼的窗口,看到了吴长峰对徐小雅眼底的宠溺。
李月梅冷笑,原来他们一直这么明目张胆,而她,却一直像个小丑,被蒙骗。
“呜哇!”屋里传来小秋的哭声,“妈妈,狗蛋儿他打我!咱们把他赶走了!”
狗蛋儿坐在对面,早就吓得小脸煞白。
因为瘦,脸上都没二两肉,狗蛋儿就像个大头娃娃,这会儿吓得浑身哆嗦,更是没了精气神儿。
呆头呆脑了,也不敢反驳,就只真由着眼泪滚落。
李月梅蹲在两个孩子身边,“狗蛋儿,你来说,真的欺负小秋了吗?”
狗蛋儿歪了歪脑袋,眼神里净是恐惧。
李月梅心底一痛,伸出手慢慢地握住狗蛋儿的小手。
他的手骨有点长,摸着没有半点小孩子的软糥,全是骨头,不由得放低了声音,“狗蛋儿别怕,你尽管说,阿姨会给你主持公道。”
狗蛋儿茫然的脸上,眼泪骨碌碌地往下掉,他,他也能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