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承轩这才转向魏明勋,扯了扯嘴角,试图找回一点镇定:“魏总,您这话说的……太空泛了吧?”
“什么叫‘你们想的那么点东西’?什么‘证据’?我们章家行事光明磊落,可不像某些人,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您要是真有什么实锤,尽管拿出来。可要是凭空猜测,就给我们扣这么大顶帽子,说我们陷害清远,还威胁我们……那对不起,魏总,这诽谤的官司,我也不是打不起!”
他这话说得色厉内荏,倒像是在给自己叫冤似的。
没等魏明勋回应章承轩的叫嚣,章清婉已经动了。
她无视了章承轩难看的脸色,径直走到魏明勋身边,几乎要贴上去了。
她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带着点刻意的娇弱,“明勋,我知道你现在火气大,肯定是因为担心谢总那边。”
“但你先冷静点,别冲动,好不好?”
她抬手,似乎想去碰魏明勋的胳膊。
“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这里面……说不定真的有什么误会呢?你也知道,我现在身子不方便,医生说要静养,不能受刺激。你这样……我真的很难受。”
她微微蹙眉,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小腹的位置,动作不大,却足够引人注意。
“明勋,你忘了?是你亲口说,会对我的……负责的。”
她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鼻音,听起来委屈极了,“而且,你之前不是还想让我去帮你跟谢总解释,缓和关系吗?现在怎么……”
又是这招。
拿身体和解释说事,永远是她的杀手锏。
魏明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大步,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脸上毫不掩饰厌恶。
这距离拉开,像是在他和她之间划下了一条明确的界线。
他看着她那副精心表演出来的柔弱,心里只觉得一阵反胃。
章清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那点柔弱瞬间凝固,闪过不易察觉的恼怒。
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吸了吸鼻子,眼圈说红就红了。
“好,明勋,你要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不愿意负责,那也没关系。”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那我就只能去找你的干妹妹柳音好好聊聊了。”
“毕竟……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她最清楚,不是吗?”
她抬眼看着魏明勋,眼神里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
你敢不管我,我就敢拉阿音下水!
提到阿音,魏明勋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他此生最恨别人威胁他!
章清婉这女人,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手段还是这么下作!
他胸口一股火气直冲上来,几乎要脱口而出——
“你——”他往前逼近一步,指着章清婉,“你以为你这副装模作样的可怜相……”
话没说完,魏明勋心脏的位置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一样。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呼吸一窒,后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胸口,眉头瞬间拧紧,脸色也在一刹那间变得有些苍白。
“呃!”他闷哼一声,眼前猛地一黑,脚步踉跄着,下意识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桌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弯下了腰。
那股剧痛来得又快又猛,堵得他几乎喘不上气,喉咙里像是卡了东西,后面的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明勋?!”章清婉脸上的委屈和决绝瞬间被惊慌取代,她也顾不上演戏了,连忙上前一步,想去扶他,“你怎么了?明勋!”
章承轩也愣住了,看着魏明勋突然煞白的脸和痛苦的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演的哪一出?还是真的?他皱着眉,也往前凑近了些,“魏总?你没事吧?”
【宿主,检测到女主气运因你的行为和言语正在急速下降。此次为警告,请宿主立刻回归主线任务!】
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他脑子里炸开,跟心脏的绞痛混在一起,简直是双重折磨。
魏明勋疼得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牙关紧咬,连吸气都带着嘶嘶声。
去他妈的主线!去他妈的气运!
他心里咆哮,老子受够了!
【请宿主确认是否将继续执行主线,维护并提升女主气运。若持续违抗,将启动惩罚机制。】
系统的声音不依不饶,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意味。
心脏的疼痛骤然加剧,那感觉……太熟悉了,就像上次他差点死掉的时候一模一样!
窒息感再次袭来,视野边缘的黑暗不断扩大,章清婉和章承轩焦急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遥远,像是隔了一层水。
不行……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止盈怎么办?
她还等着他……等着他帮她扫清障碍,看她站上顶峰……
那可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了!
剧痛中,魏明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在意识彻底模糊前,用尽全力在脑海里回应:【……好……我……按主线走……】
话音刚落,那只攥住他心脏的手仿佛瞬间松开了。
“呼——哈——”魏明勋猛地大口喘息起来。
他瘫软地靠着桌子,汗水已经浸湿了衬衫后背。
他抬起头,视线重新聚焦,看到章清婉正一脸惊魂未定地蹲在他旁边,手悬在他胳膊上方,想碰又不敢碰似的。
“明勋,你刚刚吓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旁边,章承轩也蹲了下来,脸上带着几分探究,但语气还算关切:“魏总,要不要叫救护车?”
魏明勋闭了闭眼,又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和紊乱的气息。
该死,看来今天这浑水,不趟也得趟了!
为了止盈……他可以忍。
他撑着桌子,慢慢站直身体,脸色依旧不大好看,但眼神里的那股尖锐的冷意,却悄然收敛了许多。
魏明勋撑着桌子,慢慢站直身体。
他胸口虽然还隐隐作痛,但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剧痛总算是退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