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沈攸敛着眼眸，拉开了房门。
风很大。
几乎模糊了沈攸的双眼，她被风迷的睁不开眼睛。
沈攸拿剑挡在身前，看清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四周慢慢安静了下来，却安静的有些可怕了。
沈攸迅速检查起城主府上下来，空无一人。
原先热闹的城主府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了。
沈攸运起灵力，还未有什么动作，就被一道更为强劲的灵力顶了回来。
她踉跄几步，望向空中。
根本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在搞怪。
沈攸转身回到房内将小山神收进怀中，快速朝城主府大门跑去。
门被紧紧地封住，无论沈攸怎么用力都拉不开。
腰间的驱蛊铃突然疯狂摇动，发出一阵阵铃声。
在这安静到极致的地方显得格外骇人。
沈攸心中警铃大作。
她刚要去检查驱蛊铃就发现面前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
白衣白发。
赫然是当时在虫窟沈攸刺杀虫王时所见到的那人。
只是依稀的，沈攸看不见那人脸上的面容。
先前是无面，这次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看不透彻。
沈攸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分恐惧的味道。
跑！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沈攸还未踏出半步，就被定住了身体。
她僵硬着身子只能看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额间的碎发被撩起，露出一张青涩的脸庞。
明明看不到那人脸上的表情，可偏偏沈攸就是有一阵被盯上的窒息感。
很难受。
“倒也不错。”
像是被蛇咬在了脖子上，沈攸只感觉全身一道诡异的寒冷感从脖子处蔓延。
她轻轻挣扎了身体。
下一刻，整个人被腾空而起，跟在那人的后面。
随着那人的动作慢慢朝一处走去。
妖。
很多妖。
沈攸心头微紧，这里随便一只妖自己都不能保障打胜，更何况与此相同的妖还有数十只。
她发现那些大妖对白发人十分尊重的模样。
白发人走过之处，所有的妖皆是低着头。
不敢直视他。
像是敬重，又像是畏惧。
沈攸被摔在地上。
发出不小的动静。
可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只妖敢往这边看。
只因为白发人站在沈攸面前。
白发人轻轻点了点手指，沈攸脖子处亮起一枚印记。
“妖奴。”
先是点名了沈攸的身份，从沈攸脖子处蔓延出一片奇怪的妖纹，沈攸的面容彻底看不清了。
她突然想起书中的一段话。
妖族其神，诡异莫测。
侍有二奴，皆覆面。
有妖将自己扶起，沈攸的手有些僵硬，但那妖的手更加抖的厉害。
“妖、妖奴大人。”
沈攸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身上似乎被下了许多禁制。
边上有妖在说话，
“陛下，此地离剑宗极近，想必剑宗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在此地，届时只要等陛下您修养好后，就能一举攻入剑宗，以报当年之仇。”
“而且此城已经尽在我们掌握之中，有关剑宗和其他门派之人都被我们关在了雾源之中，假以时日，他们必定不会有活口。”
白发人一直都没有说话。
直到那些妖陆陆续续的说完，他才懒洋洋的开口。
似是很累，连骨子里都透着困意。
“知晓了，滚吧。”
那群妖识相的离开了。
沈攸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下。
她刚试探性的走出两步，就被一股力量拉了回去。
“不懂规矩。”
是白发人的轻声指责。
沈攸从中听出一股淡淡的不悦来。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还是说不出话来。
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办了，只好和白发人干耗着。
“那些人没教你规矩？”
“。。。”
白发人手指一弹。
沈攸感觉喉咙一松。
她道：“你是什么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人？”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白发人慢慢坐直，脸上依旧看不清面容。
沈攸只感觉喉咙一痛，汹涌的杀意向她涌来。
“找错了么？”
白发人似乎是自言自语，“无碍，杀了便是。”
沈攸几乎呼吸不到任何空气了，她眼里慢慢有血丝溢出。
她两只手费力的揪着自己的脖子。
“没、没错。”
沈攸没有忘记刚见面时这人说了什么。
她费力的挤出几个字，“我、我可以是。”
脖子骤然一松。
沈攸几乎跌倒在地，但她勉强的撑住身子，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狼狈。
“如此么，那便好好学。”
白发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又只剩下沈攸一个人。
她微微闭了闭眼，直到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结束。
果不其然，这几天，她莫名其妙被安排了很多危险的事。
去许多地方斩杀妖族。
用力将面前妖族的身体刺穿，血溅在了沈攸的满是妖纹的脸上。
沈攸麻木的抹去。
几日下来，她累的几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许是脖子处那个印记的原因，每次沈攸一睁眼就能感受到自己要去做什么。
也多亏了这几日，沈攸才初渐看清自己的处境。
白发男应当是妖族的领袖。
在很多年前败给了剑尊，然后被封印，有些妖族耍了手段，解开了封印的一部分。
又专门挑在剑宗眼皮子下让白发人慢慢恢复。
一来是为了避开剑宗，
二来是为了方便报仇。
沈攸觉得自己运气简直差到了极点，不然也不会只是简单出个任务就遇上这种事。
还被误认为什么妖仆。
整天不是摆平这个不愿归顺的妖族部落就是去摆平那个。
想起消失不见的蔺之顾居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们处境如何。
但总归不会比自己这个更差了。
用了妖族特有的传送阵回到白发人身边。
妖纹下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将最后一个不愿归顺的妖族部落彻底摆平的消息说出。
一旁其他的大妖皆是一阵好夸。
“不亏是妖奴大人啊。”
“当日妖奴大人一眼看出那酒不对的时候，我就知道妖奴大人决定不简单。”
沈攸听着他们的话，表情没有一丝动容。
只是眼眸微微动了动。
随后望向主位的方向，那人有话说。
“嗯，不错。”
他似乎从不吝啬对下属的夸赞，沈攸不仅听过好几次，其他妖也是。
“雾源之地的那几人，也一并处理了吧。”
沈攸低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