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钰擦了一下眼泪,终于露出了笑容,抽泣道,
“二皇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可是,那个疯妇,就给了我三天时间,我要是拿不出钱,她就要去父皇面前搬弄是非坑害我。”
萧北铭满目肃然,淡道,
“二十万两,三日内肯定送到,你先回,我还有事。”
“嗯!多谢二皇兄救命之恩,我先走了,你忙着。”萧楚钰擦擦眼泪走了。
彼时,他心里已经有了底气。
二皇兄一向说话算数,这下他的小命保住了,只是,区区二十万两而已,他干嘛要我等啊?
镇北王府现在穷得,别说二十万两,连二万两都拿不出来了。
萧北铭一刻都没耽误,赶紧传来了乌二,
“你立马去把王府能卖的东西都卖了,除了京郊的那个庄子,三日内凑够二十万两,我急用。”
乌二一脸错愕,
“楚王妃来逼债了吗?要不然,咱们找良妃娘娘借一点吧?
王府都是不动产了,三日内急卖,很难卖上好价钱啊。
而且,就算勉强凑够了,咱们王府以后可就剩个空壳子了,还怎么过日子啊?”
萧北铭沉了脸色,“让你去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咱们王府的事情,不必让我母妃知晓!”
“得令……”乌二不情不愿地领命退下,私心想着自己应该厚着脸皮去找楚王妃说说情。
怎么说,大家都是亲戚,哪里能这么逼债呢。
楚王妃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应该可以宽限的。
乌二招呼守卫过来,“刚刚是楚王妃过来讨债了吗?”
镇北王府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乌二副将不能知道的,他是王爷心腹中的心腹。
守卫毫无保留地把事情跟他复述了一遍。
乌二双眸放大一瞬,嘴角一抽:
楚王可真会找人借钱啊……
不过,王爷这是什么情况啊?
他和楚王没那么深的兄弟情吧?断不至于变卖资产借钱给楚王啊。
难道,他的目的是帮楚王妃和离?
铁树开花了?
哎呦我去……
乌二想到这里,就不敢往下想了,赶紧带着人和账本出府,去贱卖王府的不动产。
这一日,苏苡安带着丁香逛街,看到最繁华地段,好多铺子都在挂牌出售。
这个地段,她早就盯上了,可是,从前挨家问过,谁家都不卖,价钱翻倍也不卖。
“什么情况?”
苏苡安自言自语了一句,刚想迈步进去看看,就听身后传来一个雀跃的男音,
“姊姊!这么巧啊,你逛街啊!”
苏苡安回首,透过帷帽的白纱,看到了裴思远正笑嘻嘻地往这边跑呢,她转头对丁香说,
“你去看看,打听一下这些铺子都是什么价?”
“是,主子。”丁香独自进去了铺子。
两个人说话间,裴思远已经欢快地从人群里跑过来了。
身为巡防营武卫长的他,正在这条热闹的街市巡逻,不过,这也不耽误他假公济私,
“姊姊,我陪你逛街吧,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苏苡安也没跟他客气,指了指路边卖糖人的摊位,
“我要那个。”
“好!姊姊,你要什么样的?”
苏苡安走过去,看了看各式动物图案,从中拿起一只小老虎的糖人。
裴思远拿起了一只小狗的给自己,付了钱,立即就咬了一口糖人,眯起眼睛笑道,
“姊姊,你还要吃什么,别给我省钱,我现在,可是领俸禄的人了。”
“你不是正在当值吗?陪着我逛街可以吗?”
裴思远笑嘻嘻,
“自然是可以,我的差事就是每日逛街,这条街上哪里有好吃的,我门儿清。
姊姊,我带你去吃臭豆腐吧,我知道有一家臭豆腐,可香了。”
“好。”
苏苡安把小老虎糖人拿在手里,也不吃,就跟着裴思远走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脑子里,整日都是小老虎那可爱的模样,挥之不去。
明明她穿越之前,不是一个喜欢小孩的人,甚至还经常因为坐飞机坐高铁被小孩吵闹影响补觉,而轻微厌童。
苏苡安在裴思远的带领下,从街头吃到了街尾,
“不吃了,我都吃到嗓子眼了。”
裴思远一脸遗憾,“这么快就吃饱了啊,隔壁街上的小吃更好吃,改天我再带你去吃吧。”
苏苡安抬头看看天色,今天可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她得回去给楚王施加一点压力了,笑道,
“成,那就改天再让你破费,今日不早了,我要回府了。”
“姊姊慢走,我要回去交值就不送你了。”
“嗯。”
苏苡安看着裴思远踮踮地离开的背影,脑海突然不由得冒出一句话:
中二青年欢乐多。
看来,古往今来他们这种精神小伙都一样。
苏苡安别了裴思远,转身去往和丁香告别的铺子,心里挺纳闷的:
小妮子搞什么呢,打听一点事打听这么久。
此刻,丁香正抱着一个匣子往她这边走呢,离得还挺远就抑制不住兴奋地喊上了,
“主儿,我把那些铺子都买下了!”
“啊?都?”
苏苡安有些不可置信,这黄金地段,那得多少钱?
虽然自己现在挺有钱的,但是,并不代表她可以吃亏啊。
丁香点头如捣蒜,嘴角笑得要飞上天了,
“还不到市价的三成,掌柜的说,今日不买,明天价格就要翻三倍,我就私自做主,都给买下来了,你看,房契都在这里了!”
苏苡安喜不自胜,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滴个乖乖,丁香,你可真是个办大事的人才啊!”
丁香有些难为情地笑笑,
“嘿嘿,都是主子平日里教导有方,我才敢拍板的,要是换了别的主子,我打死也不敢先斩后奏。”
苏苡安拿出房契瞧了瞧,都是真货,
“那些掌柜的有没有说,为何要便宜卖?”
丁香,“问了,就是说他东家着急用钱,只是,要等他们东家有时间的时候再跟咱们去官府更名过户,现在先把房契给我了。”
苏苡安盯着房契上的户主名字,清一色的都是:
萧禛。
还是个宗室之人,只是,自己似乎没听说过此人。
大概,是个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边缘宗室,现在都落魄到卖铺子了。
丁香见主子不说话了,又不免生出几分担忧,愁眉苦脸地问道,
“主儿,我会不会上当受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