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染抿唇,沉默。
反正她说什么对于傅南城来说都是在狡辩,不如不说,就由着傅南城给她定罪。
听到傅南城的声音,江暮云眼里闪过一抹喜色。
傅南城来了,她就有靠山了。
目光一闪,趁沈时染毫无防备的时候一把拽着沈时染的手腕用力地推了自己一把,随即跌坐在地上,眼眶一红,急急地说道:“时染别生气,我是不会和你抢南城和小辰的!”
沈时染静静地看她一个人表演,莫名地想笑。
这个女人,真是虚伪得让人讨厌。
傅南城眯了眯眼,一身寒气地走过去,弯腰将江暮云从地上抱起来,低声喝道:“沈时染,是你自己选择要离婚,怪暮云做什么!”
这女人刚才在大厅的时候一副永远都不会后悔的样子,这才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后悔了吗?
哼!
他就知道她提离婚是在逼他向她低头。
他怎么可能低头!
除非沈时染自己来找他求和。
沈时染漂亮的眸子落在傅南城的脸上,弯着唇角,“你们表演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吧?”说完转身就走。
一个戏精,一个蠢货。
他们演不腻,她都看腻了。
“你给我站住!”傅南城冲着他的背影大喝一声。
沈时染皱眉,脸上的表情冷了几分。
这两个人有病!
她什么都没说,他们非得跑到她面前来演。
现在她要走,他们竟然还不让走。
哪有这样的事!
脚步停下,她回过头去。
“傅南城,我建议你去检查一下眼睛和脑子,说不定眼睛有要瞎的征兆,脑子也可能进水了。”不然怎么会蠢成那样。
“你敢骂我?”傅南城咬牙切齿地盯着她。
这女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连他都敢骂。
“我骂你又怎么样!难道说,你不是吗?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眼睛看不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你有脑子不知道想想她说的话,做的事,究竟合不合逻辑?”沈时染一字一顿地说完,直接走人。
她和傅南城都已经离婚了,不负责给他提供情绪价值。
而且。
她也没时间和他们耗。
“沈时染,你要是敢走,就算下次你来找我跪着求和,我都不会答应你!”傅南城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心头的火气咻咻地往上窜。
沈时染这女人竟然还敢教训他。
谁给她的胆子!
沈时染没有再回头,弯腰钻进了车里。
傅南城气得差点原地去世。
沈时染这女人现在怎么一点都不受控制了。
江暮云感觉到傅南城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心里不由生出一股紧张感来。
傅南城该不会是喜欢沈时染吧?
可沈时染那个女人不过是个本科生,并且还做了六年的家庭主妇,哪一点能和她比?
傅南城总不至于眼瞎到像她这么优秀的女人都不要,反而抓住沈时染这个蠢女人不放吧?
这么一想,江暮云感觉心里有些发慌。
暗暗地吸了吸气,她伸手拉着男人的衣服,声音放软,“南城,别生气了!等时染过几天想明白了,自然就会回来找你复合!”
傅南城低头对上她红红的眼眶,心里一阵愧疚,仿佛置身于一片苍茫大地,四周的风沙卷起了无尽的思绪,“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代沈时染向你道歉,别难过,好吗?”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力量。
江暮云看着他一脸认真地代沈时染向她道歉的样子,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她仿佛能感受到每一粒尘埃的震颤。
上午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坚毅而孤独的轮廓,金色的光芒与他深邃的眼眸交织,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犹如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渴望着绿洲的慰藉,却又被现实的沙砾刺痛。
傅南城这是在告诉她,其实他和沈时染仍旧还是一家人吗?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她内心的平静彻底打破。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这广袤无垠的空间里回响,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阵刺痛。
“南城,你们都已经离婚了,你怎么能代她向我道歉呢?”江暮云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轻颤,似乎有股说不出来的委屈。
傅南城抿了抿唇,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与决绝,“我和她,还有一个月的冷静期,按照法律程序,现在还没正式领证离婚,所以从名义上讲,我们依然还是夫妻,因此,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看在我们的份上,别再生气了。”
他的话语里夹杂着几分无奈与恳求,额前的碎发不自觉地垂落,几乎遮住了他深邃的眼眸。
六年的时间,如同一条无形的锁链,早已将他与沈时染的命运紧紧相连,他早已习惯了每日清晨醒来,身旁有她温柔的呼吸;习惯了夜晚归家时,那盏为他而亮的灯火;习惯了彼此间无需多言便能心意相通的默契。
他知道,沈时染最近情绪不好,需要时间去整理思绪,去平复他们之间因误会而生的波澜,而他,同样也有着自己的苦衷与筹谋。
厉行舟给出的那些股份,对他来说是关键。
为了家族,为了未来,他不得不暂时妥协,签下了那份离婚协议。
但这一切,都只是权宜之计。
江暮云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傅南城这番话的意思是不是能够理解成,他心里爱的,其实是沈时染。
他现在和沈时染签字离婚,不过是权宜之计。
他们以后会复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怎么办?
她又算什么?
以后沈时染是不是会更瞧不起她?
“所以,南城,你是不是……爱上了时染?”江暮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由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