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锦莫名地开始心虚。
她和秦野那档子事,就算萧泽为了皇家颜面,瞒过了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却不会瞒着秦家的。
这睡了人家的宝贝公子,睡了人家的孪生弟弟,还害得他们秦家差点被朝廷给连锅端了。
夏时锦就算再不要脸,也是有良心的。
更何况,她现在还要以突离王妃的身份,去面对秦家的女眷,光是想想那场面,便如芒刺背,尴尬羞愧得要死。
“这下如何是好?”
惊喜过后,阿紫也替夏时锦为难起来。
“王妃作为东道主,总是要出面款待一番的。”
正巧阿紫说到此时事,萧时宴一身金盔铠甲地走了进来。
阿紫识相地无声退下。
一月未见,萧时宴头发又长了许多,已可用发带高高束起。
一月未见,目光对撞的那一刻,夏时锦甚感生疏且局促。
眼见着萧时宴目光幽深地朝她走来,她起身微微作揖。
“王爷回来了。”
萧时宴也不应声。
带着那身阴邪的肃杀之气,边走边卸盔甲。
待到夏时锦身前,重重的盔甲随手扔在地上,他一把将夏时锦揽入怀里。
大手抚上她的脸,他弓背俯首,霸道强力的狂吻如疾风骤雨落下,势不可挡,像是要将夏时锦给吃掉一般。
亲吻的水渍声持续了好一会儿,萧时宴意犹未尽地收了唇。
他打趣笑道:“让阿锦失望了,本王活着回来了。”
“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夏时锦淡然调侃道:“自古祸害遗千年,像王爷这般卑鄙小人,定是要长命百岁的。”
萧时宴哂笑一声,低头咬了下夏时锦的嘴:“那还不快侍奉祸害沐浴更衣?”
待一路风尘洗尽后,屋内衣衫零落四散。
肚兜搭在床边,欺霜赛雪上红梅朵朵。
碍于夏时锦有孕在身,萧时宴很难尽兴。
筋骨遒劲的双臂只能紧紧抱着一双纤细笔直的玉腿……
翘臀轻动,时不时忘情地亲吻她的脚踝。
夏时锦的皮肤如白瓷般细腻滑嫩,极佳的触感总是让人头皮发麻且爱不释手……
事后,萧时宴将人搂在怀里,询问她这一个月是如何过的。
夏时锦告诉他在突离城内租了家铺子,打算做点生意,一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二来想用钱生钱。
聊及此处,萧时宴突然问她:“于阿锦来说,本王重要,还是秦二公子重要?”
“王爷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那当然是王爷重要。”
不悦的轻哂带着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夏时锦颈侧,湿湿痒痒的,惹得她肩头轻耸,下意识躲避。
萧时宴将人拖回,搂紧,继而又问:“那银子重要,还是秦二公子重要?”
夏时锦半秒迟疑都没有。
“任何时候,银子都比男人重要。”
萧时宴便问:“那阿锦现在的银子从何而来?”
这话把夏时锦问愣了,她回头看向萧时宴。
只可惜他的脸埋在她的发丝和颈间,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更猜不出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夏时锦迟疑回道:“王爷给的。”
萧时宴轻笑:“所以,还是本王最重要。”
“......”
夏时锦心里暗道了一句“卧槽”。
逻辑强大,无懈可击。
萧时宴他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话锋陡转,萧时宴又同她提起来秦家女眷之事。
“秦老夫人她们要在突离住上一阵子。”
夏时锦应道:“阿紫同我说过了。”
“秦老家女眷都有自家的奴婢伺候,阿锦无需太过费心,只需寻个日子去打个招呼,尽尽地主之谊即可。”
“剩下的便叮嘱下人,安排好她们的吃穿用度,其他的概不用你费心。”
似是知晓她的忧虑,萧时宴又给夏时锦打气道:“本王多次有恩于秦家,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就算是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她们也不会为难你、寻你的不是。”
“但同在这王庭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平日里难免会碰见。”
“即使遇到了,你也无须在意她们如何看你,更无需去讨好她们,尽管做个硬气的王妃便是。”
临了,萧时宴将一串沉香木佛珠套在了夏时锦的腕上。
他声音低哑绵软,带着浓浓的倦意,在她耳边呢喃道:“他人言语如浮云,心中本净自无尘。”
话落,萧时宴便在夏时锦的身后沉沉睡下。
次日。
夏时锦以王庭女主人的身份,来到了秦家女眷所住之处。
秦婳一瞧见夏时锦,便气不打一处来。
若非秦老夫人命人揽着,她恨不得扑上来,抽夏时锦的筋,扒夏时锦的皮。
“放开我!”
秦婳面色涨红地用力挣扎,无奈几个女婢嬷嬷用力阻拦。
“大小姐,可使不得啊,这可是突离王妃啊。”
秦婳气得只能像个疯子似的,在那里指着夏时锦放声大骂。
“好你个夏时锦,占着后位、抢本宫的宠爱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勾搭我弟弟?”
“要不是你,本宫至于被打入冷宫,被皇上赐死吗?”
“要不是你,我们秦家何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夏时锦,你这个贱人!”
“我们家那么好的大白菜,竟然被你这货色给拱了,大火怎么不烧死你,天雷怎么就不劈死你?”
“睡了我弟弟,害得我家二公子差点被乱箭射死、身首异处,你倒好,现在摇身一变,竟成了突离王妃?”
“我呸!”
“你恶不恶心?”
任秦婳如何谩骂羞辱,夏时锦都站在那里不理会。
这骂,她挨得也不冤枉。
她甚至还理解秦家人的心情。
但夏时锦并不想解释什么,思想次元不同,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
待秦婳骂得差不多了,秦朝少将军的夫人罗氏这才上前劝阻秦婳。
“姑妹,过去的事就莫要再提了。”
“再怎么说,也是王爷救了咱们一家子......”
秦婳那娇纵跋扈的性子是一点都没变,她用力甩开少夫人罗氏的手,眸眼圆滚滚地瞪着夏时锦。
昔日妩媚无疆的狐媚眼满满的都是杀气,她看着夏时锦恶狠狠道:“灭顶之灾,岂是说过去便过去的事。”
“她淫荡不守妇道,害得我们秦府上下跟着遭殃,还摊上了通敌叛国的谋逆之罪,叫我怎么不提?”
“若不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这功夫,我早就手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