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啊,”苏澈翘着二郎腿,拿出指点江山的派头,“上次跟你提的那个‘外包’的事儿,搞得咋样了?有动静没?”
陆青山拱手:“回师尊,上次您遇刺的事,虽然峰内尽量封锁了消息,但还是有风声漏了出去。加上您安然无恙,反而让一些心怀不轨的家伙安分了不少。”
“哦?”苏澈眉毛挑了挑,“还有这好事?”
“正是。”陆青山点头,“弟子这几天再去接触那些小门派和家族,他们的态度松动很多。已经有三家明确表态,愿意依附咱们天华峰,按时上供,只求得天华峰庇护,以及日后合作能优先考虑他们。”
“嘿!不错不错!”苏澈一拍大腿,乐了,“看见没?啥叫威慑力!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心里那叫一个美,仿佛已经看见灵石哗啦啦往自己口袋里流了。
“老二,干得漂亮!趁热打铁!”苏澈大手一挥,“继续扩大范围!把咱们天华峰‘乐于助人’、‘提携后进’的好名声打出去!胆子放大点,步子迈开点!”
“是,师尊!”陆青山领命。
“对了,”苏澈叫住他,搓了搓手指,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最近峰里用钱的地方多,为师手头有点紧,先从你那儿‘借’点灵石周转周转。还有,那个张德顺,抄家了吧?他刮的那些民脂民膏,也一并充公,先放为师这儿‘代为保管’。”
陆青山面皮似乎绷紧了一瞬,但还是恭恭敬敬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鼓囊囊的小袋子,双手奉上:“师尊放心,都已办妥。”
苏澈掂了掂分量十足的灵石袋,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陆青山退下。
“嘿嘿,小钱钱到手!”苏澈心情大好,揣着灵石,心里那点想去青楼听曲儿的小火苗,又“噌”地一下烧起来了。
“灵儿,收拾收拾,咱们下山……呃,不对,为师去山下体察一下民情!”
他刚站起身,准备换件“低调奢华”的行头溜号,腰间一枚传讯玉符突然亮了,还轻轻震动起来。
是慕容芊的传讯。
苏澈皱了皱眉,有点不情愿地接通。
慕容芊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促:“师尊,请速来天华殿。有重要发现,可能和您之前带回来的那盆奇树有关。”
奇树?
苏澈心里咯噔一下。
那棵证道神树?出幺蛾子了?
“奇树?”
苏澈心里“嗡”一下,刚揣进兜里还没焐热乎的灵石袋子,好像也没那么香了。
那棵破树?证道神树?
小芊芊发现了?不能够啊!那玩意儿不是早跟自个儿合体,连根毛都没剩了吗?
他心里七上八下,敲着小鼓,脸上还得硬撑着,摆出一副“多大点事儿啊,催命呢”的不耐烦德行。
磨磨蹭蹭,跟着传讯玉符那点微弱的光,往天华殿挪。
“灵儿,你说这小芊芊,”苏澈边走边小声跟赵灵儿抱怨,“是不是又琢磨啥幺蛾子呢?好不容易消停会儿,又整事儿。”
赵灵儿没接话,脚步轻悄,跟在他侧后方。
一脚踏进天华殿,苏澈的眼皮就控制不住地狂跳。
慕容芊,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大殿正中。
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手里捏着枚玉简,脸上没啥多余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更要命的是,她跟前那张桌案上,明晃晃摆着一个白玉盆!
就是那个!之前栽着证道神树幼苗的那个盆!
“完犊子……”苏澈心里一声哀嚎,感觉腿肚子有点软,迈步都虚了。
“师尊。”慕容芊抬了抬下巴,声音没什么起伏。
“咳,小芊芊啊,啥事儿这么急?”苏澈干咳一声,挪到跟前,眼神飘忽,死活不往那玉盆上落。
“师尊请过目。”慕容芊也不绕弯子,直接把手里的玉简递了过来。
苏澈心里擂鼓,头皮发麻,但戏还得演足了。他硬着头皮伸出手,接了过来,假模假样地探入神识。
这一看,他手一抖,差点没把那玉简当场给捏成渣渣!
里头,密密麻麻,全是字!
全是关于那个白玉盆的分析报告!
材质,残留的灵气波动,甚至连盆底那点土疙瘩都没放过!
写得那叫一个细致入微,说什么这盆是“万载温神玉”造的,稀罕得不行,能养神魂,比市面上那些吹上天的灵玉强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最让他魂儿差点飞出来的是最后那几行——玉盆底部,检测到极其微弱,但纯粹得吓人的一缕“生机法则”的气息!
报告上还特意加了标注:这气息,和之前盆里那棵“奇树”是同源的,但有明显迹象表明,这股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用蛮力给抽走了,还给……融合了!
“厚礼蟹!”苏澈脑子里疯狂刷屏,“这他娘的都能验出来?小芊芊你开天眼了还是自带扫描仪啊!”
他赶紧收回神识,脸上还得强装镇定,甚至挤出点迷茫:“嗯?这盆子……有毛病?不就一破盆……”
慕容芊声音清冷,像山涧的泉水,叮咚作响:“此玉盆,并非凡品。”
“盆中之树,更是稀世。”
她顿了顿,转向苏澈:“司空师兄说,此树是他在后山禁地边缘,无意中发现的。”
“但弟子查阅了宗门所有相关典籍,也派人去那附近仔细探查过。”
“那片区域,灵气贫瘠,地脉也普通得很,绝无可能凭空生出此等蕴含法则之力的奇物。”
来了!来了!戏肉来了!
苏澈感觉后脖颈子直冒凉气,活像个被堵在墙角的小贼。
慕容芊微微侧头,那双清澈的眸子,就那么静静地落在他身上:“师尊,此树……您可知其真正来历?”
糊弄不过去了!这小妮子精得跟猴儿似的!
苏澈脑子转得飞快,实话实说是找死,只能编!半真半假地编!
“这个嘛……咳,说来也巧了。”
“为师之前不是倒霉,被罚去那个什么……观星要塞嘛?那鬼地方,鸟都不拉屎。”
“好像……好像就是在要塞外头,哪个犄角旮旯里,顺手捡的?当时看着蔫了吧唧的,以为就是棵野草,回来嫌占地方,就随手扔给老大了,压根没当回事儿。”
他话说得含糊不清,努力让自己显得特别无辜,特别咸鱼,一副“我真不知道那是宝贝”的欠揍样。
慕容芊就那么看着他,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