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上桌,云暮渊拿起她摆好的碗筷,给她盛了满满的一碗米饭,放在她面前。
随即他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在对面。
“许大娘说你买卖做的挺成功,这个主意是你自己想的?”云暮渊投来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欣赏。
阮梦君拿起筷子吃饭,沉默地用点头的动作回应。
这之后云暮渊也没说什么,安静的吃完早饭,他起身收拾碗筷,阮梦君出门前,还是跟他交代了一声。
“我出去收毛鸡蛋,中午你自己吃就行,不用等我。”
“你几点回来?”云暮渊反问。
阮梦君道了句:“不一定。”出门推着自行车走了。
云暮渊在她出去后,将昨天给她的十多块钱揣在身上,也出了门。
他先是去了菜市场,买了些大米和肉类,另外他还搬了一箱汽水,回到大院,先将大米跟食材送去厨房,随后他把汽水搬到了许奶奶家。
“这几天让您跟着操心了,我刚才去供销社采购,捎了一箱给您孙子喝。”
云暮渊将汽水撂下,许奶奶忙迎过来。
“咱们都是邻居,你太客气了!”
“一点心意,应该的。”云暮渊站在客厅里没走,许奶奶看出他有话要说,就请他去椅子上坐。
“你这趟回来,能呆几天?”许奶奶问道。
“呆不了两天得回去。”云暮渊薄唇微抿,向许奶奶询问:“您孙子在哪个高中?现在上几年级?”
“在一高呢,三年级了。”许奶奶听出云暮渊的画外音,即刻问道:“我觉得梦君那孩子学习应该不错,她在平城念着书呢?”
“正常应该上高一,后来因为一些事退学了。”云暮渊说出心中打算:“我打算把她的学籍迁到海城,一高教学质量怎么样?”
云暮渊的话简直正中许奶奶下怀,她就说么,像梦君那么聪明伶俐的孩子,亲人但凡靠点谱,都不该放任她荒废学业不管。
“一中是最好的高中,是市重点!只要她分数线够,我帮你找找关系,手续能快点儿办下来!”许奶奶说得底气十足,接下来问的就是最关键的问题:“她中考打多少分?”
“这个……我要跟平城确认一下,您能帮忙真是太好了。”云暮渊诚恳的表示感谢。
许奶奶摆了摆手:“都是力所能及的,要是不够一高也没关系,其他学校想去,我也可以帮忙!”
“那先这么说,我就打电话跟平城确认一下。”云暮渊从凳子上起身。
许奶奶一边送他,一边催促:“好,你快去,我这边也跟人家提前联系,只要分数达标,就保证能让她入学!”
云暮渊出了大门,到街头去找了一个电话亭。
他本想直接打电话去云家问,后来回忆起阮梦君昨夜的态度,还是拨通了查询电话。
“你好,我想查找上一届中考生的成绩,现在还能查得到吗?”
“成绩早就下发了,高一新生都入学多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查?”对面的人语气不太好。
“因为一些原因,孩子没能入学,现在打算给孩子办理,能不能麻烦您通融一下?”
“学生姓名,身份证号码提供一下。”
“阮梦君,目前她还没办理身份证,有考号可以吗?”
“那就说考号。”
云暮渊之前就考虑过她入学的事,是以提前找到了她的考号,告诉给查询人员。
很快,对面就找到了成绩。
“阮梦君是吗?打了三百五十分,这成绩在平城算不错的了!”
“谢谢。”云暮渊安下心,不出意外,这个分数在海城上一高也是没问题的。
挂断了电话,他立刻就回去找许奶奶。
许奶奶得知阮梦君中考三百五十分,比许明川还高了四十多分,比云暮渊还要着急。
“孩子考了这么高的分,不上学太可惜了,我那边已经交代完了,你这两天就带上梦君的户口,还有学籍直接给她办手续就可以!”
云暮渊点了点头,说:“她的户口和学籍都在平城,我让人在那边弄好邮递过来。”
“那你快去吧,早点办理好,梦君就能早点去上课,不然学业都耽误了!”
“好,给您添麻烦了。”
云暮渊从许奶奶家回去,斟酌了片刻,还是决定绕过云家人,拜托在平城的朋友去办理手续。
……
阮梦君昨天跟许明川约好帮忙,今天一口气收了二百个毛鸡蛋,下午三点多才回到大院。
云暮渊这会儿还在家里,见她这么晚回来,第一时间关心她有没有吃饭。
“我在路上吃过了。”阮梦君别开脸。
实际上,她一直在乡下奔波,根本没有时间吃东西,为了不让云暮渊麻烦,她只能这么说。
她将筐里的毛鸡蛋都拎到后院,先将活胎都挑拣出来,放在咸水里浸泡。
而后她拎着停胎去厨房,开锅烧水,先将这些卤煮出来。
云暮渊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忙碌不停的背影,心情陷入复杂之中。
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走过去,在她身旁蹲下:“我帮你烧火。”
“不用,我自己可以。”阮梦君悄无声息的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云暮渊眉头紧蹙,脸色沉了沉。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避着我?梦君,我是你的家人。”
他的一声‘家人’让阮梦君添柴的动作停下来。
眼看着灶坑里的火供应不上,云暮渊拾起一捧柴,填进灶坑里。
他垂眸看着陷入沉默中的小丫头,他本打算把手续弄好,让她直接去上学。
现在看她的样子,恐怕到时候不会乖乖听话。
索性,他将决定说出来:“我托许大娘找了关系,这两天你学籍调过来,你就去上学。”
阮梦君瞪大了眼,满是错愕的看着他。
云暮渊面色严肃,俨然一副长辈的姿态,对她进行教诲:“你这么下去浪费的是你的时间,钱以后有大把的机会赚,首要任务是把学业完成。”
“我不去!”阮梦君猛地站起来。
她就像是憋着一口气,脸颊涨得通红,质问中充斥着委屈:“谁让你擅自做主的?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