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皆在脑中思索,一个姓萧的将军,萧?京都姓萧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有名有姓的都有好几个。
但他们都不是武将。
十多年前的事,吴景熙不清楚,那会他还是个宝宝呢,京都所有将军他都认识,唯独没有萧将军,但他对李云溪最后那句‘换亲’,非常感兴趣。
“换亲?谁换谁?什么意思?”
李云溪扯了扯凌七的衣袖,“我都把刀给了我徒弟,那亲事不得是他的?由他来娶人?”
“哦-----”
这声‘哦’拉的很长,吴景熙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快步来到凌七身前,啧了一声:“怪不得你如此听话呢,原来是得了一把好刀,还白捡了一个将军岳丈呀...啧啧,真有你的,欺骗小孩子!可真是不要脸!”
说到这里,直接伸手扒开凌七。
凌七还处于震惊中,一时不慎被他扒开,随即一脸愕然地看向李云溪,萧沂禾是谁?
他们不是来找萧老太傅的吗?什么定亲?什么换亲?
他很懵。
听到吴景熙接下来的话,人更懵了。
“小兄弟,你是不是不想娶萧家姑娘,你看我如何?我有权有势,长得也算端正,要不这样,你把刀给我,我帮你去娶!”
十四:“我也可以娶!”
围观之人听了这话,也开始起哄。
“刀给我!我来娶!”
“你娶个屁,你都有了媳妇!”
“小兄弟,我没娶....”
“.....”
各种声音交汇,吵得李云溪头痛不已,正欲喊他们闭嘴,一旁的程大人率先开口。
“现在什么时辰?马上禁宵了,还在这里闹腾?是想我把你们统统抓进大牢吗?”
“....”
见他们安静下来,李云溪揉了揉耳,“吴..吴小将军?”
吴景熙咧嘴,笑了笑:“叫我吴公子即可,将军我可称不上。”
李云溪轻嗤一声,“想来你们也不打算认账,这样吧,我呢,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你们计较。
这样,你们把饭钱结了!
我年岁尚小,得多睡觉,我回屋休息了。”
随后瞥了凌七一眼:“还不走?”
凌七这才回神,“哦”了一声,跟上李云溪的脚步。
“我让你们走了吗?”
李云溪回头,一脸诧异,“不是你说要禁宵了吗?让我们早点回去?”
这么天真的话,程大人已经许久未听到,仔细观察了一会,确定眼前人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来京都寻人的小屁娃,再没先前那般客气,用命令的语气说:“把刀给我!”
李云溪在心中冷笑,这里的人全都这样,什么都想要,也不看看自己要得起不?
“把刀给我,我帮你寻人!”
凌七权当没听到,只是一脸警惕的盯着程大人,手紧紧握在刀柄处。
气氛渐渐不对,似有一股无形的硝烟升起,连吴景熙也察觉到周边的冷意,他想了下,做出一个看似丢脸,实则一点也不丢人的举动。
也正因这个举动,让他在未来某一日捡回一条命。
他朝李云溪深深鞠了一躬,郑重其事的说:“我输了,愿赌服输,我愿拜你为师!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然后,不顾地上的狼藉,给李云溪磕了一个。
这下,轮到李云溪懵了!
她刚刚为何要比,哦,是因为看他们不顺眼,想戏耍一番,再说自己本就要吃饭,既然是要吃饭,吃饭之余给自己找个乐子,也无可厚非呀。
结果,有人当真了!
她怔了怔,“你来真的?”
吴景熙起身,点头说:“我乃大丈夫,做出了承诺,输了自然要认,可不像某些人。”
说着,转头一脸鄙视的看着程十四。
程十四别过头,走到程大人身旁,乖乖站着。
在程大人耐心耗尽,准备抬手将两人抓起来时,李云溪顺杆子爬:“既然我是你师父,那师父是不是可以住进徒弟家?这地方好贵呀,一两银子一晚,还是中等房,你有没有什么别苑啥的,借我住几天?”
吴景熙巴不得呢,当即点头:“住什么别苑,去将军府住,我娘最近在万佛寺,家里就我一个人,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李云溪一听,笑了,笑得极为真诚:“凌七,上楼把包袱拿下来。”
凌七闻言,转身走去后院。
而李云溪则看向张掌柜:“掌柜,我可是交了40两银子,只住了半天,剩下的钱你得退给我!”
张掌柜看向程大人,得到对方同意后,这才对李云溪说:“小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办!”
尽管他的打算,被吴景熙破坏,但程大人并未生气,只是微眯着眼,带着几分威胁之意看着李云溪。
李云溪也不示弱,直视对方。
这一动作,都把程大人气笑了,自己竟与一个小孩计较,他冷笑一声,转身:“走!”
程十四:“....”
李清睿:“....”
京都吴将军府。
从踏入吴府那一刻起,李云溪惊觉,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宅子啊,整个人仿若立在百花之中。
尽管夜深,看不清颜色, 但她至少闻到了十几种花香味,看着眼前的牡丹,她伸手摸了摸。
吴景熙见状,解释:“我大姐是贵妃,她呀,最爱这些花呀草,爹娘都惯着她,从四处搜罗了许多珍品回来,你若喜欢,一会搬几盆到屋子里,不过...不能破坏呀。”
说起贵妃,李云溪有话想说,跟在两人身后的凌七率先开口:“所以你爹是镇守北境的吴将军?”
吴景熙一脸骄傲:“是啊!我大哥也在北境的。”
凌七欲言又止,看向李云溪。
李云溪抬头,问:“你最近有跟你父亲联系吗?”
“联系呀,我父亲年前还写过信回来。”
“写了什么?”
“就是喊我听娘的话...不对,你们问这个做何?你该不会专门来套取北境军机吧?”
听到这话,两人沉默了,只是喊他听话,却没说北境在打仗之事吗?
见两人沉默,吴景熙心中警钟响起,倒退了几步,大喊:“来人!来人!”
“公子!”
“公子!”
侍卫一来,吴景熙又有了底气,“亏我认你当师父,好心把你从程大郎手中救下来,你们!你们俩居然是细作!”
这下凌七不干了,“我就问了你父亲与你联系没?说了什么,这算细作吗?你要不想说,你可以不说呀,你是不是后悔认师父,你早说呀,你以为我们稀罕呀?”
凌七顿了顿,又接着说:“还有,这点人,根本就不够我打!”
“你...你还说你不是细作?呵,你自己都承认了!”
李云溪出声,打断凌七接下来的话,“你要是不欢迎,我们现在就走。”
吴景熙有些纠结,看见管事走来,忙凑过去,嘀哩咕噜说了好一会,才再次走过来:“师父,我错了,我还以为你们想打探我爹的消息。”
凌七:“我们要打探军机,不该去北境吗?跑你这里打探什么?”
吴景熙点头,管事也是这样说的,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我错了!”
凌七:这么快认错,自己再计较,好像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