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市的小屋里，灯光昏黄，空气有点闷。秦臻窝在床边，手里攥着块地元石，脑子里全是秦雪觉醒那天的画面。突然，手机屏幕亮了，跳出个名字——何晓明。他心一动，赶紧接起来。
“喂，秦臻？是我，晓明。”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哑，像刚熬完夜。
秦臻咧嘴笑，靠回床头，“晓明！好久没吭声了，最近咋样？”
“凑合吧，总算喘口气了。”何晓明叹了一声，语气里透着疲惫又带点轻松，“你呢？听说地心矿区乱成一团，你没事吧？”
“没事，扛过来了。”秦臻揉了揉脖子，“不过矿场那堆破事真够呛，塌方一波接一波，我忙得脚不沾地。”
何晓明哼笑一声，“可不是吗？最近那情况，裂缝塌方跟不要命似的。估计还有人困在下面。我有时候真琢磨，这鬼地方还能撑多久？”
秦臻皱了皱眉，心沉下去。他知道何晓明这人豪爽，是矿工队里的老大哥，早他几年下地心，啥苦都吃过。可这话里那股迷茫，他听着有点不是滋味。“你说塌方还在继续？”他低声问。
“对啊！”何晓明无奈地说，“也不知道咋回事。世界组织派了几拨探查队，全打了水漂，连源头都没摸着，还折了不少人。”
秦臻愣了下，脑子里闪过维达克的话，低声嘀咕：“不是跟因果律引导有关吗？”
“啥？”何晓明没听清。
“没啥。”秦臻回过神，赶紧岔开话题，“啥时候有空，咱几个老兄弟聚聚？”
“好嘞！”何晓明声音一亮，“等我家小子出生，我喊你们过来热闹热闹。最近忙得跟狗似的。”
秦臻笑出声，“行，哥们儿等着！”
俩人又聊了会儿，从过去的事儿扯到现在的糟心日子。虽说各有各的累，可那股默契还在。地心这破地方再危险，有这帮兄弟，秦臻心里总算有点热乎劲儿。
“行了，晓明，歇着吧。”秦臻最后说，“有啥事随时找我。”
“没问题，你也保重。”何晓明语气坚定，“等着咱们都熬过去。”
挂了电话，秦臻盯着手机发呆。他靠着床头，脑子里乱糟糟的。地心塌方没停，局势越来越糟，他心里那股不安压都压不住。
“维达克。”秦臻闭上眼，意识戳过去，“塌方不是你用因果律导的吗？”
“导是导了。”维达克的声音冷冷地冒出来，“但不代表撤了引导，它就停。事情起了头，就有自己的路走。”
“啥意思？”秦臻皱眉。
“简单说，因果律像推河水。”维达克懒懒地解释，“你定个方向，水就顺着流。你停了手，水也不会立刻停，还会照老路跑，甚至跑出你猜不到的样儿。”
秦臻哼了一声，“那你这因果律也不咋万能啊。”
“废话。”维达克语气带点嘲，“我们才摸了个边儿就被灭了。真牛的文明，能直接捏宇宙的规矩。我们算个啥？”
秦臻心里一震，没吭声。维达克这话听着糙，可道理硬。他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地心这堆麻烦，靠因果律也摆不平，眼下的路得自己找。
矿工这活儿，秦臻干腻了。地心一天比一天乱，塌方跟家常便饭似的，安全啥的早就没影儿。他攥着地元石，低声嘀咕：“不能老耗在这儿了。”
觉醒异能后，他底气足了点，可也看清了——地心不是久留之地。矿区这鬼样子，迟早完蛋。他得找条新路，不光为自己，还为秦雪。
“异能组织。”他脑子里蹦出这仨字，心跳快了几拍。地下城有个大组织，跟世界安全组织差不多，专管异能者，保城市不乱。他不太熟，可听说那地方有硬实力，能训人，能干大事。要加入，兴许能把异能练扎实，还能掺和点大事儿。
主意一定，秦臻坐直了身子。他知道，地心越乱，他越得动起来。异能是他的筹码，得抓紧用上。
地下城市看着挺太平。街道亮着灯，人来人往，像个避风港。可秦臻清楚，这底下暗流多得吓人。地元石是命根子，世界组织攥得死死的，按区域分，谁有异能谁多拿点，普通人只能捡剩儿。表面上井井有条，可贫民区那帮人早就憋火了——凭啥资源都堆在少数人手里，他们只能啃渣？
这火气攒多了，反抗军就冒出来了。秦臻听说过，底下有些人开始闹，想抢地元石，砸了这套分配规矩。他不想掺和这浑水，太乱，搞不好把自己搭进去。他还是觉得，异能组织靠谱点。
“人类真有意思。”维达克的声音冷不丁蹦出来，带着点嘲笑，“地表毁了，钻地下接着活。明明没本事适应这鬼地方，还硬撑着建城市，靠那点破资源苟着。”
秦臻眼皮一跳，没接茬。维达克这家伙，眼光毒，从宇宙高度看人类，跟看蚂蚁似的。
“你们毁了地表，还想在这儿续命。”维达克接着说，“地下城这和平，就是个壳儿，底下全是矛盾。迟早炸。”
秦臻皱眉，低声说：“那咋办？躺平等死？”
“没说让你死。”维达克哼了一声，“就提醒你，这地方没你想的稳。别瞎乐。”
秦臻沉默了。维达克这话糙，可句句戳心。地下城的太平看着像回事儿，可底下那堆火，谁知道啥时候炸？他攥紧地元石，低声说：“那我更得去异能组织了。”
第二天，秦臻收拾了点东西，出了门。街上人不少，可他总觉得空气里绷着股劲儿。他混在人群里，脑子里全是下一步。异能组织在城北，据说门槛高，但福利硬。他得试试，不然老耗在矿区，真没出路。
“维达克。”他边走边问，“异能组织能让我变多强？”
“看你自己。”维达克懒懒地说，“那地方有资源，能训你，但你得扛得住。2级算个啥？练到5级再说。”
秦臻哼了一声，“5级？我先混进去再说。”
街角的灯晃了晃，秦臻停下脚步，抬头看天花板。这地下城，没天，可他心里憋着股劲儿。他低声嘀咕：“秦雪，等我站稳了，带你过好日子。”
身后，人群熙攘，灯火幽幽。秦臻迈开步子，朝着城北走。他知道，路长，可总得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