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黑衣人尽管心中恐惧,但仍强行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他目光闪烁不定地望向黄蓉,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我说了之后,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个干脆利落的死法,让我少受些折磨?”
黄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回应道:“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嘛……这还得看公孙姐姐她心里是如何打算的。”
说罢,她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听闻黑衣人的话后,气得银牙紧咬,满脸怒容。
公孙大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好,可以!但必须由我亲自出手了结你这条狗命!”
黄蓉见此情形,微笑着向黑衣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赶紧如实交代所知之事。
黄蓉警告道:“喏,你最好快点把所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否则啊,我可不担保公孙姐姐会不会因为愤怒而对你采取一些极端手段哦。”
黑衣人吞咽了一下口水,稍稍定了定神,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其实这事也不复杂,有个人看中了你家那件传说中的传家宝,曾试图出钱购买,然而你们坚决不肯出售,于是对方就迫不得已想出了这么个阴损的招数。”
此言一出,公孙大娘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愣愣地杵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许久都未能回过神来。
黄蓉见到公孙大娘如此失神落魄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黄蓉连忙快步走上前去,轻轻摇动着公孙大娘的手臂,关切地询问道:“公孙姐姐,这传家宝到底是何物啊?竟然能引得他人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谋取,甚至不惜犯下这等恶行。”
公孙大娘慢慢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那张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却布满了苦涩之色,嘴唇轻启,缓缓地道:“那可是我们公孙家传承多年的宝物啊,其名唤作星辰盏。相传,这神秘的星辰盏之中,竟然还隐匿着一个惊天动地、足以令人震撼不已的巨大宝藏之秘。”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听闻此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而狡黠的笑容,嘿嘿地干笑两声后应和道:“的确如此,江湖之上早就有风言风语传出,皆说此宝藏所蕴含的财富简直就是富可敌国呐!正因如此,不知有多少心怀不轨之人对它垂涎三尺、觊觎已久呢。”
这时,聪明伶俐的黄蓉眼珠灵活地转动了几下,目光如炬般直射向眼前的黑衣人,同时口中冷冷地喝道:“既然如此,那么究竟是哪些家伙妄图抢夺这件稀世珍宝?你最好给本姑娘如实招来!倘若胆敢有半句假话蒙骗于我,就休要怪我对你手下无情啦!”说话间,黄蓉的双眸中猛地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仿佛能将面前之人瞬间洞穿一般。
黑衣人心头一凛,被黄蓉那凶狠的眼神吓得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身子,但迫于形势还是赶紧回答道:“回姑娘的话,欲图夺取宝物之人正是那来自西域的毒王——欧阳峰。此人阴险狡诈、手段毒辣无比,尤其善使各种奇毒,令人防不胜防。而且,在他身旁更是聚集了一大批武艺高强的追随者。”
黄蓉微微皱起眉头追问道:“哦?这么说来,你曾经亲眼目睹过这个欧阳锋咯?快说说看,他到底生得一副怎样的尊容?”
黑衣人忙不迭地点点头,战战兢兢地开口描述起来:“小的确实有幸见过那位欧阳锋大侠一面。依小的记忆来看,他看上去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身姿挺拔修长。平日里总是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衣袂飘飘,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感。在他左右,常有许多美貌的侍女环绕伺候着,真可谓是威风八面呐……”
黄蓉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件事情愈发显得扑朔迷离起来。她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断定,定然是有某人冒名顶替了那个身份。要知道,那欧阳锋如今都已经四五十岁的年纪了,即便是身为练武之人,身体状况相对常人要好一些,不至于迅速衰老,但无论如何,其面容至少也应该呈现出三十岁左右的模样才对呀!
然而,此刻所有的线索仿佛都在这里戛然而止,犹如一条断掉的绳索一般,再也无法继续延伸下去。
黄蓉深知此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查清真相,于是她并未自作主张地将这个发现告知公孙大娘。
一来,她不想无端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二来,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贸然开口也许只会让事情变得越发复杂难办;三来,将错就错也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欧阳峰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要知道,他这一生树敌众多,仇家可谓是数不胜数。
再多出那么一两个对欧阳峰心怀怨恨之人,于他而言,简直就如同沧海一粟般微不足道,根本引不起丝毫波澜。
黄蓉一脸凝重地看向公孙大娘,缓声说道:“公孙大娘啊,别怪我说话难听。如果你想报仇的话,我劝你要先多想一下。”
“欧阳峰他可是堂堂的大宗师级别人物,而且突破大宗师多年了。其武功之高、内力之深,绝非您这样仅仅处于先天境界的人所能抗衡的!”
“你在他眼中就是一个蝼蚁,随手一掌就可以消灭!而且他还擅长用毒,并且能驱使毒蛇。”
公孙大娘听了黄蓉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示出她内心的不甘。“难道就这样算了?我公孙家的传家宝怎能拱手让人?”
黄蓉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就是江湖。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归根结底就是弱小是原罪!”
黄蓉轻启朱唇,娓娓道来一番话语,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人心扉。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让人无法反驳。
公孙大娘听后,脸上原本愤怒和仇恨交织的表情渐渐凝固,最终化作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