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月刚要回复陆殊词的消息,陆承影冷不丁地开口:“江映月,陨石卖了,你难道不打算分我一半?没正式领证前,这陨石怎么也算共同财产吧。”陆承影紧紧盯着江映月,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隐忍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嘴角扯出一丝极为勉强的苦笑。
“陆总还会缺我这点钱?”江映月毫不示弱地回怼,眼神中满是警惕。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臂,像是要给自己筑起一道防线,仿佛陆承影要抢走她最珍贵的东西。到手的钱要再拿出去,这绝不可能。
“果然从小就是个守财奴。”陆承影咬着牙挤出这句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无奈与嘲讽。他微微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可他没料到,这话说出口,瞬间让江映月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我从小就是守财奴?所以你从小就看不起我?”江映月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瞬间爆发。她猛地转身,正面直视着陆承影,双手叉腰,胸膛剧烈起伏。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过往,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小时候,陆夫人给她的钱,她都视若珍宝般收起,因为她太清楚,在江家,钱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江家虽给她提供了所谓的培养,可日常生活中,她连多要点买水的钱,继母何艳艳都吝啬给予。
表面上,她是江家精心培养的女儿,穿着漂亮的衣服,可实际上,她内心的匮乏无人知晓。为了满足自己小小的需求,她偷偷跑去舞蹈室当陪练,却被陆承影发现。为了不让陆承影告诉江家人,她只能用自己微薄的积蓄每天请陆承影喝水,本就拮据的生活变得更加捉襟见肘。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从小就喝了我那么多饮料,这点钱就当是利息了。我就是守财奴,怎么了?”江映月气得浑身微微发抖,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她的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用力地指着陆承影,心中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有道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陆承影又怎会明白她对钱的这份执念背后,藏着多少心酸与无奈。
车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带着紧张与压抑。陆承影坐在驾驶座上,身体紧绷,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江映月则侧身对着他,怒目而视,胸口依旧起伏不定,一场暴风雨似乎一触即发。
“要多少利息?”陆承影的声音冷不丁响起,紧接着,他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迅速靠边停下。他急切地回头,双眼直直地看向江映月,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仿佛真的在等待一个确切的答案。
江映月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她着实没想到,陆承影竟然来真的。心中虽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开口道:“那我可得好好算算,那些年赚钱可不容易,钱的面额价值也大,统共的利息......”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像连珠炮似的说着,可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一个柔软温热的唇封住了。
江映月顿时瞪大了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短暂的惊愕过后,她开始奋力挣扎,双手握拳,用力地捶打着陆承影的胸膛,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然而,她的反抗似乎毫无作用,陆承影的手臂如铁钳一般有力,下一秒,她整个人竟被拦腰抱起,仿佛她轻若无物。陆承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她抱放在自己的腿上。
两人并非第一次有如此暧昧的举动,可每一次,江映月都觉得极不自在,心中满是疑惑,觉得陆承影的行为莫名其妙。尤其是在两人签署了离婚协议之后,陆承影的态度反而与以前大不相同,这种变化让她愈发不知所措,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完全摸不透陆承影的心思。
江映月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她微微喘息着,双颊因为激动和羞涩而泛起红晕。她抬起头,怒视着陆承影,眼中还带着未消散的嗔怒:“陆承影,你发什么疯?”
陆承影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眷恋,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他没有回答江映月的质问,而是缓缓松开了紧抱着她的手,但仍将她轻轻环在怀中,声音略带沙哑地说:“江映月,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江映月别过头去,不想看他,冷哼一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们都已经离婚了。”
陆承影微微皱眉,伸手轻轻扳过她的肩膀,迫使她正视自己,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离婚只是一张纸而已,我发现自己……”他顿了顿,像是在鼓足勇气,“江映月,我们重新开始?”
江映月心中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承影。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承影会说出这样的话。曾经,她无数次渴望从陆承影口中听到类似的表白,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她却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开玩笑了,陆承影。”江映月咬了咬嘴唇,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你和江微微……”
陆承影打断她的话,急切地解释道:“我和江微微之间,从来都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江映月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陆承影眼中的真诚,心中的防线开始动摇。
可那些过往的伤害,又让她有些犹豫。沉默片刻后,她轻声说:“陆承影,放过彼此吧,我们不太适合。”
如果适合,如果他对自己有过真心,不会在结婚三年后才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们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再多的纠缠,未来痛苦的还是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