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源握着手机，神色坦然，毫不含糊地说道：
“因为......我有钱，我乐意!!!”
“你把一个这么大的厂子，以这么低的价格卖出去，我要是真按这个价格买了，我多没面子？”
“传出去都会被人笑话。怎么…你不愿意？难道两倍价格你还不满足？”
这装逼呵呵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润滑油厂长牛山海，正坐在工厂办公室那略显破旧的椅子上，听着张源这番话，整个人感觉脑瓜子都在嗡嗡作响。
这位张大少说话实在是太猖狂了！
不过，奇怪的是，怎么自己听着这些话，心里竟乐开了花呢？
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这番狂傲，为啥狂得自己如此喜欢。
于是，牛山海赶忙把手机贴紧耳朵，语气中满是讨好与激动：
“张大少，我早就听闻您的名号，今日跟您通话，真没想到您是这样的人。”
“好，没问题，只要张大少愿意，我再多打包两个分工厂……一些本来打算带走的设备我也不带了，我全都原原本本的都给张大少你留下来，还有我最近工厂里研制出来的几个新配方也都给张大少。”
“你对我够意思，我老牛也不能辜负了你啊！”
张源听着牛山海的回应，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说道：
“好，牛厂长，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的厂子我要了，两倍的价格。今天你就拟订合同吧，明天我会带着人亲自去你的工厂跟你签转让协议。”
“对了，你要是卖掉场子没什么好的去处，你也留下来吧，我给你一个经理的位置。”
“虽说这个场子在你的带领之下成功地一落千丈，变成了今天这个鸟样，但是吧，我这人就喜欢让一个失败的人重新踏足巅峰。”
“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混，等签完了转让协议后，你可以继续留下来当总经理，怎么样？”
牛山海听到这话，激动得差点因为太高兴而晕过去。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都合不拢。
心里想着：不是吧，这位张大少，这是活菩萨转世吗？这好事儿怎么全都砸到我头上了？天哪，太好了。
一时之间，牛山海因为过度兴奋，都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好半天之后，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大少，好……好啊，我对这厂子是真的有感情了，而且厂子里的工人以及各个位置上的员工骨干，我们的关系处得都挺好的，我挺舍不得大家的，甚至我因为卖掉这个厂子，心里边还很愧疚。”
“现在张大少，你……你对我可太好了，不仅买了我的场子，竟然还要把我留下来当厂长，天哪，我……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张源笑着说：
“行了，如果你没什么意见的话，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跟你多聊了，明天上午咱们见面再谈。”
牛山海立马提高音量，兴奋地说道：
“好好的，张大少，明天上午我铺红地毯，欢迎你！”
结束了和牛山海的通话后，张源把手机还给了郑娟。
郑娟此时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张源，犹豫了一下，接着说：
“老板，牛山海那个工厂，现在确确实实没什么利润了，这都06年了，他卖的产品还是老古板，被人家外国进口过来的各种化妆品挤没了市场，那也是他活该。”
“你把这么破破烂烂的一个场子，以两倍的价格买下来就已经等于是他的活菩萨了。”
“结果你还又把他雇来当总经理，给他发工资，天哪，老板，你怎么想的啊？你真打算在这个领域砸一大笔钱进去吗？万一什么水花都没有怎么办？”
张源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说：
“这个牛老板，他只看到了眼前的第一部，你也只是看到了第二部，而我已经看到了第十部，咱们的眼界不一样的。”
“好了，接下来我要去餐厅等着莎莎丽莎主动跑来找我。”
郑娟一脸不解地琢磨了10多秒后，虽然还是没琢磨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立马给张源竖起了大拇指，一脸赞赏地看着张源说：
“老板，你可真优秀。我从来没有见过像老板你这么优秀的人。老板加油，老板最棒！”
张源笑着拍了拍郑娟的肩膀，转身走出了办公室，黑桃则是紧跟在身后。
就在张源和黑桃不紧不慢地回到包厢之时，莎莎莉莎和她的父亲奥拉维，也正好来到了牛山海的润滑油加工厂。
工厂外，老旧的大门略显斑驳，周围的围墙也有些破损。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莎莎莉莎和奥拉维在两名保镖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奥拉维身着一身昂贵的西装，笔挺的身姿，锃亮的皮鞋，提着公文包，走路的样子都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仿佛一个顶级的上流人，踏足了贫民窟一般。
牛山海早已得到消息，看到外资大老板来了，虽然他已经不打算把厂子卖给外资，但还是满脸堆笑地带着厂里的各个主任，匆匆迎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牛山海略显简陋的办公室，奥拉维大剌剌地坐下，扫了一眼牛山海，说道：
“就按上次谈好的价格签合约吧。”
说完，奥拉维便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莎莎莉莎。
莎莎莉莎来之前，父亲都告诉她怎么做了，于是她从父亲的公文包里面取出了两份合约，小心翼翼地递到牛山海面前。
牛山海看着递过来的合约，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礼貌地推了回去，而后说道：
“抱歉啊，奥拉维先生。场子我不卖了。之前跟你谈好的现在也不能作数了，这个我真的很抱歉。”
“所以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决定送你两桶茶叶，这……这可是我老家的野山茶，喝起来特别香。希望奥拉维先生不要生气啊。”
说完，牛山海笑嘿嘿地从办公桌里的抽屉拿出两桶茶叶，推到了奥拉薇面前。
奥拉维原本轻松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紧皱起，脑子飞速旋转了好半天之后，都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牛厂长，是觉得我们外资给的价格太低了吗？”
牛山海连连摆手，脸上堆满笑容，说道：
“不不不，跟价格一点关系都没有，主要是吧，我觉得我又行了，我还是能继续经营下去的，于是我就不打算卖了，就这么简单。”
奥拉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对方如此干脆利落地表示这一次不打算再卖场子了，他也不好再纠缠下去。
最终，两桶茶叶也没收，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奥拉维大步走出办公室，坐上车子离开了。
车子开离润滑油厂子之后，奥拉维整个人的心情都极其郁闷，坐在一旁的莎莎丽莎则是吐着舌头，调侃道：
“爸，你不是要带我来见见世面吗？怎么我今天感觉没见到什么世面，反而发现你碰了一鼻子的灰。”
奥拉维听着女儿这调侃的话语，顿觉越发的没面子，吹胡子瞪眼地说：
“行了。生意场上千变万化，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这就是我今天带你来见的世面。”
“以后你少跟你妈妈学各种龙国文化，没有用的，龙国的文化都是落后的文化，要学你就得学日不落帝国的文化，以及灯塔的自由文明，明白吗？”
莎莎莉莎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
“明白。”
车子又向前开了一段路程后，奥拉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叮嘱道：
“这次带你到青城市这边，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