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节更比六节强
早晨八点刚过，金色的阳光如同薄纱般轻柔地洒在唐能家的小院里。唐能正蹲在院子中间，兴致勃勃地和小弟弟玩着骑二狗子的游戏。小弟弟那肉嘟嘟的小手挥舞着，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他能懂的话语，唐能则满脸笑意，耐心地回应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唐能抬头往外一看，原来是李青山和李爱国来了。只见李爱国的自行车后座上，用细细的麻绳紧紧绑着一个小桌子，那桌子虽然有些陈旧，边角都已经磨得泛白，但看起来还算结实。李青山的自行车把手上，则绑着一个小马扎，那马扎的竹条有些地方已经开裂，不过不影响使用。看来这哥俩早就做好了出去练摊的准备，就等着唐能一起大干一场呢。
唐能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屋里喊了一声：“妈，我们出去玩了啊。”唐能妈正在屋里收拾家务，听到儿子的喊声，从屋里走了出来。她其实心里明白唐能去干什么，昨天唐能回来就把他们准备去庙会练摊卖东西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和她说了。这种锻炼孩子的事儿，她也不好拦着，毕竟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学会自己去闯荡。于是，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叮嘱道：“行，注意安全啊。要是累了就早点回来。”
批发市场其实就在城边上，离庙会的地点还挺近的。一路上，唐能他们三人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微风轻轻拂过脸颊，仿佛都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名叫老张杂货铺的店门口。这杂货铺的门面不大，门口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有五颜六色的气球，有造型各异的玩具，还有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唐能把自行车停好，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后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了店里。
店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樟脑丸的味道，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唐能走到老板面前，礼貌地问道：“叔叔，那个一号电池多少钱啊？”老板看唐能是个小孩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一块钱两节，五毛钱一节。”唐能听了，心里盘算着价格是否合适。他知道，要想在庙会练摊赚到钱，必须要拿到便宜的货源。于是，他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地说：“老板，我们是拿货的。我们要的量可不少，您能不能给批发的价格啊？” 。老板放下手中的杂志，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三个孩子。只见他们穿着朴素但干净的衣服，脸上带着些许好奇和急切，老板不禁来了兴致，笑着问道：“嘿，小家伙，你家在哪开店啊？”
唐能反应极快，连一秒都没犹豫，脆生生地回答道：“我家在西关。”老板轻轻点了点头，拖长了声音说道：“哦，那行，我这电池三块钱一盒，你要几盒啊？”唐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歪着头，眼神里满是精明，反问道：“老板，你这一盒是几节的啊？什么牌的啊？”
老板拍了拍身旁的电池箱子，说道：“我这就是南孚的，别的牌子没有。”唐能听了，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他脑海中浮现出后世南孚电池在市场上的景象，那时候，南孚电池的广告铺天盖地，几乎每家每户的遥控器、玩具里用的都是南孚电池，在干电池领域那市场占有率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但这价格……唐能皱了皱眉头，说道：“老板，你这贵啊，我家大人和我说是二块五啊？”
老板一听，立刻咧开嘴，露出有些泛黄的牙齿，连连摆手道：“二块五我都不赚钱呐，现在这进货成本高着呢。不过，算了算了，我看你这小家伙挺顺眼的，就按二块五卖给你吧。你要几盒啊？”
唐能心里一阵窃喜，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淡定的样子，说道：“我先拿六盒吧，要是不够的话，一会我们再来。”老板一听有生意上门，立刻来了精神，他转身走到货架后面，在一堆货物中仔细地翻找着，好不容易才把六盒南孚电池找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把电池拿到柜台前，递给了唐能。
唐能接过电池，轻轻地把它们装进了书包里。还特意拍了拍，仿佛在确认电池都安稳地待在里面。旁边的两个小伙伴眼巴巴地看着，眼神里满是期待，似乎已经在想象着拿到电池后能大卖特卖 。
出了门，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春日特有的慵懒与惬意。李青山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满脸惊讶地说道：“哎呀，原来电池这么便宜啊？咱们村都卖五毛呢，这才二毛五啊！这差价可真是大得离谱，就跟天和地的距离似的。要是在村里卖这个价，那不得把人给惊掉下巴。”说着，他还夸张地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唐能骑在自行车上，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地面，慢悠悠地回应道：“其实挣钱的东西挺多的，像这个电池啊，还是挣钱少的呢。在这繁华的世界里，到处都藏着赚钱的门道，就看咱们有没有那双发现的眼睛。走吧，咱们找个地方摆摊去，说不定今天就能大赚一笔。”
三个小孩兴致勃勃地骑着车，那自行车的链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发出有节奏的“咯吱”声。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昨天刘宝国挨打的小胡同。这条小胡同很是狭窄，两侧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唐能停下自行车，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指着一个靠近门口的地方说：“就把车放这吧，离门口近点，别人一看以为是这家人的呢。这样既安全，又不会影响咱们摆摊。”李青山听话地把自行车停好，然后费力地从车架上解下桌子。那桌子虽然不大，但对于他们这些小孩来说，还是有点分量的。
唐能看到李青山有些吃力的样子，连忙上前接过桌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满满地说：“我力气大我拿着。你们就瞧好吧，我这身板，扛个桌子跟玩似的。”说着，他把桌子稳稳地扛在肩上，另一只手还不忘拿起小马扎。
几个人扛着东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庙会上。这时候大概才上午十点多，庙会里的人还不算多。阳光透过稀疏的人群，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庙会上的摊位已经陆陆续续地摆开了，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他们找了一个小空当，小心翼翼地摆好桌子。唐能环顾了一下四周，主动和旁边的摊主打招呼。左边是一个卖煎饼的大娘，她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正熟练地在煎饼果子机上摊着煎饼，那煎饼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唐能热情地说道：“大娘，您这煎饼看着就香啊，生意肯定不错吧？”大娘笑着回答：“小伙子，你真有眼光，我的煎饼可是这一片有名的，每天都能卖不少呢。”
李青山一听到“吃”这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饥饿的人看到了面包一样。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凑到大娘身边，兴奋地说：“大娘，您这煎饼是怎么做的啊？里面都放了啥好吃的呀？我最爱吃煎饼了。”没办法，关于吃的还是李青山比较熟练，他可是村里有名的“小吃货”，对各种美食都有着浓厚的兴趣。
右边是一个卖小孩子玩具的大叔，他的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唐能走上前去，笑着说：“大叔，您这玩具可真多啊，小孩子肯定喜欢。”大叔乐呵呵地说：“是啊，现在的小孩子就喜欢这些新鲜玩意儿，我的生意还不错呢。” 大叔问唐能，你们就卖一号的电池啊？不卖五号的吗？唐能说，不卖，我们就是针对手电筒用的，五号的用的少，大叔说，怎么少啊，我这玩具有的就用五号电池呢。唐能说，这个真没有啊。
庙会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李青山坐在一张破旧的小马扎上，身旁的小桌子摇摇晃晃，上面醒目地摆放着一张硬纸板，那是李爱国用心写就的“厂价直销”四个大字，旁边还整齐地码放着一节节崭新的电池。
然而，尽管集市上人群川流不息，大家顶多也就匆匆瞥一眼那堆电池，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掏钱购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青山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焦急地用手抹了抹，侧身凑近唐能，声音里满是担忧：“小熊，这卖不出去可咋办啊？咱要是卖不掉，回去咋跟大家交代呀，这可是咱们好不容易才搞来的货。”
唐能倒是显得颇为镇定，他挠了挠头，眼睛滴溜溜一转，拍了拍李青山的肩膀，说道：“别着急嘛，咱得主动出击，得喊啊，不喊谁知道咱们这有这么好又这么便宜的电池啊。你想啊，咱们这电池可是二毛五一节进的货，咱们就卖一块钱三节，比村里小卖部卖的可便宜多了，等于一块钱咱们能挣一节电池的钱呢。这样，咱们轮流喊，我先喊，你们就跟着我学。”
说完，唐能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清了清嗓子，那模样就像是即将登台表演的大明星。他扯着嗓子喊道：“走过来的，走过去的，各位大爷大妈、大哥大姐，瞧一瞧，看一看啦！家里有手电筒的可听好啦，五毛钱一节，一块钱三节啦！一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一块钱你买不了上当。这电池质量杠杠的，买回家啊，能当灯泡用，晚上给家里照亮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厂价直销啦，最后三天，卖光就走啦，错过可就没这机会啦！”
唐能毕竟还是个孩子，小嗓子还没来得及变声，嫩嫩的，带着一股特有的清脆，就像银铃一般在庙会里回荡。好多路过的人都被这响亮又稚嫩的喊声吸引，纷纷扭过头来，好奇地看向他们这小小的摊位。
一旁卖煎饼的大娘，正熟练地翻着煎饼，听到唐能的喊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一脸惊讶地说道：“哎呀，你们这电池卖这么便宜啊？现在这物价，能买到这么实惠的电池可不容易。给我来两块钱的，我家里手电筒正缺电池呢。”说着，大娘放下手中的铲子，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给了李青山。 ，唐能说，好嘞。李青山拿出六节递给大娘。要不说，俗话说，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在这热闹的一隅，唐能和小伙伴们摆的电池摊儿，一开始还冷冷清清，可自打那位热心肠的大娘上前挑了几块电池买走之后，就仿佛打开了生意的闸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陆续有好几个人围了过来，他们大多都是几块钱几块钱地买。大家一边挑选着电池，一边还和唐能闲聊几句，夸这孩子机灵懂事。
就在这生意渐渐红火起来的时候，一个穿着朴素、神情略显疲惫的中年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双手背在身后，眼睛在摊位上的电池上扫来扫去，然后弯下腰，看着唐能，带着一种审视的口吻问道：“小孩，你们这电池保真吗？”唐能一听这话，立马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露出有些委屈又真诚的表情，说道：“看您说的，我又不会造假，怎么可能不保真啊。我就是个本本分分出来卖东西的小孩，哪会那些歪门邪道呀。再说了，我要是真会造假，也不能造这个牌的啊。您想想，我肯定得造那种卖得最好、最畅销的牌子，这样才能多赚点是不是。可我没干那事儿，就老老实实卖这正儿八经的电池。”
中年人听了唐能这番话，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他伸出手，拿起一节电池，仔细地端详起来，眼睛紧紧盯着电池上的生产日期，嘴里还小声念叨着：“还行，还有两年才到期呢。”接着，他把电池放回摊位，看着唐能说：“给我来一块钱的吧。”唐能一听，心里琢磨着这可不行，于是赶紧笑着说道：“叔叔，您来两块钱的吧。您看啊，一般手电筒一次得换两节电池，要是只换一节，电压不平衡，手电筒的亮度就不够，而且电池也会消耗得更快，算下来其实更不划算呢。”
中年人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唐能，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居然懂电压这些知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还知道电压呢，厉害啊，哈哈，行，那就来两块钱的。”说着，他从兜里掏出钱递给了唐能。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摊位上的电池就卖得只剩下一盒了。唐能看着所剩不多的存货，心里有些着急，他赶紧塞给旁边的李青山一盒电池，急切地说道：“你们俩赶紧的再去进货，要三十块钱的。价格都记得吧？可千万别弄错了，咱们得抓紧时间，不然一会儿客人来了没货可就不好了。”李青山接过电池，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地说：“放心吧，唐能，价格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们这就去。”说完，他拉上同伴，风风火火地朝着进货的地方跑去。而唐能则又打起精神，继续招呼着往来的客人，期待着生意能越来越好。
眼瞅着就只剩最后一节电池啦，李青山和李爱国这俩小伙伴风风火火地赶回来咯，每人书包里都像变魔法似的装着六盒电池。唐能一看，嘿，货齐活啦，立马又扯着嗓子开始热情招呼起来，那声音，就跟欢快的小喇叭似的。
到了中午，唐能这嗓子有点“抗议”啦，变得哑哑的。他麻溜地在卖煎饼的大娘那儿买了三张煎饼，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瞅瞅周围，人还是乌泱乌泱的。李青山一看这架势，有模有样地学起唐能吆喝起来。嘿哟，小胖子那可爱模样，就像一颗香甜的糖果，把好多人都吸引过来围着看。毕竟啊，这年头小胖子可稀罕着呢！唐能心里头乐开了花，琢磨着，要是让李青山穿上个小肚兜，再抱条大鱼，那妥妥就是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呀！
你还别说，李青山吃完煎饼，这生意还真不错，一下子卖出去不少。唐能一瞧，嘿，就剩两盒啦！他跟李爱国悄悄咬了下耳朵，然后一跨上自行车就去进货咯。这次唐能还是拿了十二盒，杂货铺老板好奇得像只小猫，忍不住问：“你们家卖得这么快呀？”唐能笑嘻嘻地说：“是啊，我们家今天搞活动，买两块钱鸡蛋就赠一节电池哟！”老板眼睛一亮，忙问：“是吗？在哪卖鸡蛋啊？”唐能眨眨眼，神秘兮兮地说：“老板，你就别琢磨啦，今天我家调称了，你懂的哈！”老板听完，嘿嘿直乐，对着唐能竖起大拇指，说：“小心点哈，别让人发现咯。”唐能也跟着嘿嘿笑，拍着胸脯说：“叔，您放心吧，您只要保证电池没毛病就行。”老板一听，脸有点黑，赶忙说：“我这电池绝对杠杠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唐能笑着摆摆手：“叔，我走啦，明天要是卖得好，我还来哈！”
下午大概三点多，赶庙会的人就像退潮的海水，慢慢变少了。唐能把最后几节电池一卖完，就跟李青山和李爱国说：“咱们收摊吧！”兄弟俩一脸纳闷，问道：“咋不卖啦？”唐能指了指自己那哑哑的嗓子，说：“赶紧回家，想卖明天再来。要不明天嗓子彻底罢工，喊都喊不出来啦，钱这东西，哪能挣得完哟！”李青山也觉得嗓子不舒服，今天他高兴得很，喊得那叫一个带劲。他们跟卖煎饼的大娘挥挥手说再见，三个人扛起小桌子，拿着小马扎，像三只欢快的小鸟，骑着车开开心心地回家咯！ 。
一路上大家都兴奋地算起账来啦！今天可不得了，总共卖出去三十盒电池呢。每盒进价才两块五，转手三毛三就卖出去咯。这一通操作下来，嘿，一共挣了二十五块钱哟！
扣除每人一块钱的加鸡蛋煎饼钱，剩下的钱一人能分七块呢。还多出来一块钱，这时候唐能大手一挥就做主把这一块钱分给李家兄弟俩啦。这俩兄弟还想着平分呢，唐能笑眯眯地打趣道：“你们俩一个出了桌子，一个出了马扎，这可都是大功臣。而且青山卖得最多啦！我呢，啥都没出，也就是一开始出了那么点儿小主意。别在这儿计较啦，赶紧麻溜回家去。明天要是你们嗓子还杠杠的，咱接着干！”李家兄弟俩眼睛瞬间亮闪闪的，像两颗小星星，忙不迭地点头，那模样可爱极啦！
到了家，老妈和小弟弟在家，唐能妈问唐能，小熊，卖出去了吗？唐能说，那必须得啊，今天我们挣了二十多块钱，刨除去成本一个人分了七块钱呢。老妈震惊的说，挣那么多啊，都赶上你爸工资了。唐能呵呵笑着说，那不能比啊，庙会人多，我们就是薄利多销，不能天天挣这么多啊。再说，我这嗓子喊一天了，得赶紧喝点水，要不明天就哑了。小弟弟说，大哥你给我买好吃的了吗？唐能说，你想要什么啊？小弟弟说，我要吃冰糖葫芦。唐能说，冰糖葫芦啊，没问题啊，明天我给你买两个。小弟弟高兴的说，好啊。不过今天没有吗？唐能脸热热的，真把这茬忘了。在空间里找了半天，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出来哄小孩的，最后还是在空间中找到一盆鸡腿，可能是制药厂食堂的。唐能装着从书包拿出来，说，这个你吃吗？小弟弟看着鸡腿说，吃啊。拿过鸡腿咬了一口说，不好吃，凉。老妈说，在外面放这么长时间能不凉吗？妈给你热热，一会再吃。小弟弟说，没事，我就爱吃凉的。唐能说，你吃慢点啊，那个骨头一会给小黑吃吧？小弟弟说，不，我要给大黑吃，小黑不给我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