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仗势强占了许将的宅子,整个府邸被他翻了个底朝天,金银财宝尽数入了他的口袋。
他得意地坐在主位上,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整个房间内,烛光摇曳,反射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得意的样子。
“哼,许将,你这个三四流的官员,也敢和我争斗?”王黼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屑。
他扭头看向一旁哭泣的小妾,她的美貌让王黼心生邪念。
她正是徽猷阁待制邓之纲的小妾,被王黼强抢至此。
小妾身着薄纱,泪水却无法阻挡她的风姿。
她的王黼大步走向她,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冰冷的手指让小妾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美人儿,今日你便是本官的人了,不用再害怕那个无能的邓之纲了。”王黼的声音带着一丝淫邪,他将小妾抱起,向内室走去。
小妾无助地挣扎着,但力量微弱,根本无法摆脱王黼的束缚。
内室中,烛光映照着墙壁上精美的壁画,布置得极其奢华。
一张大床铺着柔软的锦被,香气扑鼻。
王黼将小妾轻轻放在床上,她眼中泪光闪烁,身体紧绷,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管家匆匆跑进内室,气喘吁吁地说道:“主……主子,梁师成的使者来……来了!”
王黼的心猛地一沉,刚刚的得意和嚣张瞬间消失了。
他连忙起身,整理好衣衫,愤怒地瞪了管家一眼:“混账!这个时候来报什么信!”
“相爷,事态紧急,梁师成大人派人来请你立刻去相府。”管家紧张地解释道。
王黼心中一凛,梁师成的出现无疑让他感到不安。
他迅速披上外衣,快步走出内室。
小妾此时泪流满面,心中却是百感交集,既有对未来的绝望,也有对王黼的愤恨。
王黼匆匆来到府邸门前,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小太监站在那里,神情恭敬。
他心中有数,迅速从袖中掏出一块精美的玉佩,塞到小太监手中:“麻烦公公多提携一二,王黼感激不尽。”
小太监接过玉佩,笑了笑,”
就在王黼要上轿的那一刻,小太监忽然压低声音:“王大人,不瞒您说,相国寺那边出了些事情……”
王黼心中一震,脚步微微一顿,目光闪烁不定。
小太监掂了掂手中的玉佩,滑腻温润,触感极佳,这才满意地笑道:“王大人,咱家也不瞒您说,今儿个大相国寺可是热闹非凡,竟有贼人闹事,还掳走了高太尉的宝贝儿子!”
王黼心头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高俅的儿子?这……这如何使得?”
小太监凑近王黼,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说,这伙贼人与那田虎、王庆有些瓜葛,似是密谋造反的勾当。高太尉震怒,已然将此事禀报给了梁师成大人。”
“田虎……王庆……”王黼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他想起前些日子童贯与他密谋,为了讨好梁师成,故意隐瞒了田虎、王庆蠢蠢欲动的消息,想着等时机成熟再一举拿下,好让梁师成刮目相看。
如今事情败露,他岂不是成了欺上瞒下的罪魁祸首?
“王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的如此难看?”小太监故作关切地问道,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王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妨,许是夜风寒凉。公公,咱们快些走吧,莫要耽误了梁师成大人的要事。”
他强作镇定地上了轿子,轿帘落下,遮住了他脸上惊惶的神色。
轿子一路摇晃,王黼却如坐针毡。
他想起几年前,为了巴结梁师成,特意在自家院墙上开了一道小门,方便梁师成出入。
谁知此事被政敌抓住把柄,参了他一本,害他被罢了相位。
如今好不容易官复原职,又出了这档子事,他如何能不心慌?
“王大人,相府到了。”小太监的声音在轿外响起。
王黼掀开轿帘,却迟迟没有下轿。
他望着相府高耸的大门,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王大人,您这是……”小太监催促道。
王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强装镇定地走下轿子,却听见小太监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王大人,到了相爷面前,可千万要沉住气,莫要露了怯。”
王黼猛地抬头,对上了小太监意味深长的目光……
王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恐惧,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相府。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府内的一切都彰显着梁师成的权势滔天。
跟在小太监身后,王黼一路行至正堂,远远便瞧见梁师成端坐于太师椅上,手中盘玩着一对玉狮子,神情莫测。
小太监快步上前,附在梁师成耳边低语几句,梁师成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地落在了王黼身上。
王黼收起愁容,换上一副恭谨之色,快步上前,撩起袍子跪倒在地:“下官王黼,拜见梁相国。”
“王黼啊王黼,你平日里装得倒是赤诚,实则背地里尽做些欺上瞒下的勾当!”梁师成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王黼心头一颤,却强作镇定,叩首道:“相国明鉴,下官对相国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绝不敢有半点欺瞒啊!”
梁师成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玉狮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你说说,那拥兵数万的田虎、王庆,怎的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不足为惧的小草寇了?”
王黼只觉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了下来。
他磕头如捣蒜,高呼冤枉:“相国,下官冤枉啊!下官……下官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瞒着老夫,等时机成熟再一举拿下,好让老夫对你刮目相看?”梁师成语气冰冷,一字一句都如尖刀般刺入王黼的心脏。
王黼冷汗涔涔,浑身颤抖,却不敢再辩解半句。
他明白,今日之事,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大堂内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梁师成目光如刀,紧紧地盯着王黼,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王黼伏在地上,身体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半晌,王黼颤巍巍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光芒:“相国……下官……下官……”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下官以为…此事…应…应由高太尉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