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你刚不是说要送礼物吗？”殷临看着沉默的萧允，揶揄。
萧羽眼皮一跳。
不会是什么定情信物之类的吧？
谢谢哈，我能替楚曦梦拒绝吗？
萧允颔首：“新年将至，我给各位都准备了一份礼物。”
萧羽心下稍松，扬了扬眉：“二皇子有心了。”
“是什么是什么？”楚曦梦好奇心上来，眨巴眨巴眼，问萧允。
萧允本想饭后再拿给大家，不过看楚曦梦这么好奇和期待，他把椅子下的箱子拿起来。
楚曦梦目光炯炯，盯着箱子。
倒也不是多需要这个礼物，只是确实有点神秘。
萧允从里面拿出五个小罐子分给在座的各位。
楚曦梦接过打开，里头是满满的粉末，闻一下发现没有味道。
“这是？”
“毒药。”萧允面容平静地说着可怕的话。
“大过年的，你……”殷临差点咬到舌头，“送我们毒药？”
“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对吗……”宋鹤云有些害怕。
“没有这个意思。”萧允看大家反应各异，但都很惊异，笑了一下，“这个药粉入水无色无味，也可直接撒出去，毒性很强，遇到危险可以用于防身。”
……
大家左看看右看看，接着思考几秒，发现这礼物虽然送的时机不太好，但确实用处很大。
楚曦梦那叫一个爱不释手，因为她本来也在想去哪里搞到这种药粉。
想当初，她看电视剧里主角一把粉末就把坏人放倒，觉得酷极了。
“好东西！多谢萧允。”楚曦梦把它揣进袖子里，抱拳表示感谢。
宋鹤云也觉得好，毕竟他之前被束手就擒过。
殷临更不必说，不会武功的人还是需要一点防身物品的。
“那我们用膳吧。”萧允表示不必客气，招呼大家用饭。
火锅里的汤汁已经“咕噜咕噜”沸腾起来，香气溢出来蔓延了整个房间。
“对，大家尽情吃，不够还有。”殷临大手一挥，端的是豪气。
好酒配火锅，包厢里一时都是吃饭喝汤发出的轻微声响。
萧羽夹了一颗丸子放到楚曦梦碗里，后者朝他投来大拇指。
至于萧羽为什么给她夹，因为这家伙想吃又因为那生丸子隔得太远，多看两眼也不愿意伸手去夹到锅里煮。
萧允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默默把那叠丸子朝中间挪去。
“说起来，你们都不用回府用膳的吗？”楚曦梦问。
殷临她知道，设定后期是孤儿，没有家。
那其他两个人呢？
她好像没怎么见过宋鹤云回家吃饭。
萧允的话……
或许皇子有皇子的苦恼。
“我爹娘今日带我妹妹出门还未回家。”宋鹤云说。
哇，好一个爸妈不在家的大儿子。
“我爹忙，可没空和一家人吃饭。”杨落枫回答。
“我爹出门尚未回府。”萧羽说。
“我也是。”楚曦梦和他同病相怜。
也不知道她爹又在忙活什么。
“……”萧允沉默两秒，“我父皇……更忙。”
这一刻，楚曦梦觉得自己的问题问得太过于冷漠。
大伙儿都是爸妈不在身边的。
她举起酒杯，示意大家干一个：“无妨无妨，我们敬新年！”
众人举杯，共碰。
吃过饭之后，众人到四楼去。
楚曦梦也是第一次知道语书楼竟然有第四层。
这一层更像是盛夏山庄那边的露天阳台。
这里冷风嗖嗖的。
她裹紧自己的披风。
因为第四层挺高的，从上往下看去，可以看到平房瓦房，还有家家户户挂着的灯笼和对联。
楚曦梦坐在铺着坐垫的椅子上，看着远处出神。
那是万家灯火，喧嚣人间。
大祈百姓安康和乐。
萧羽被杨落枫拉到角落去，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总之不会是好的，不然干嘛避着人。
萧允这个时候坐到楚曦梦旁边：“看什么？”
“人间烟火。”楚曦梦头没偏，嘴上回答萧羽，用手指着远处一间院子，里头的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年夜饭，说说笑笑，团团圆圆。
萧羽顺着她的手看去，也看见那番融洽景象，点头：“真好，团团圆圆的。”
末了他又转过来，盯着楚曦梦的侧颜，开口唤她的名字，声音清润：“曦梦。”
“嗯。”楚曦梦转头，恰好和萧允对视。
因为远处的光，把萧允眼睛照得莹莹的。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带着很浓的情感，她一时半会儿道不清。
楚曦梦察觉到里头的情绪，有些无措。
萧允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盒子，楚曦梦目光移过去，他打开，里头躺着一根红绳，编织精细，绳中间零星坠着木制的桃花，小小的，但活灵活现，可见手艺高超。
“给我的？”楚曦梦问。
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拒绝。
“嗯，我去寺里求的。”萧允把红绳拿出来。
这怎么看着，像是去月老庙求的。
“这……我不好收下。”楚曦梦委婉道。
“为何？我们已经定婚，我送你礼物并无不妥。”萧允问，然后直勾勾看着楚曦梦，好奇她还会用什么借口。
“……也是。”楚曦梦点点头，“我就是不太好意思收。”
有种收定情信物的感觉。
怪怪的。
红绳怪，桃花也怪。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萧允缓缓吟诵，末了温和地看向楚曦梦，“就当这般，可以收下吗？”
兄弟情谊？
“那行。”楚曦梦准备接过红绳，萧允却握住她的手腕拉了过来。
男子修长的手拿着手绳，绕过楚曦梦的腕，替她绑好。
指尖触碰到楚曦梦的皮肤，温温的很舒服，楚曦梦蜷缩了一下手指。
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萧允眼睫垂下的时候，在眼下有一片阴影，他的鼻尖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楚曦梦先前还没注意到。
看得久了，没将自己的手抽回，萧允也就这么放任。
远处的萧羽原先背对着楚曦梦，被杨落枫拉着蹲在角落探讨先前皇帝赐婚的话题。
杨落枫说着说着目光越过他肩膀，愣住。
萧羽疑惑，想抽他。
杨落枫却朝前扬了扬下巴。
萧羽转身，看到萧允正往楚曦梦手腕上绑红绳。
红绳系腕情丝绕。
楚曦梦没有拒绝，反倒一直盯着萧允看，眼里带着……痴迷？
那一瞬间，萧羽胸口好像被巨石压住，难以呼吸。
他就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楚曦梦爱上别人。
他什么也做不了。
也没有资格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