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关系不大，本来就有人要拆穿他的，”萧羽又倒了一杯茶，“程蒙现在都自顾不暇，还管我。”
“没想到一国大将军，竟然……唉……”楚曦梦摇头。
“那外室和私生子被带回了程府，现在就看这将军想不想保吧。”萧羽说，“这事闹得挺大，搞不好程蒙还会被参个言行不端。”
“活该啊，正妻娶了，小妾也纳了，还去搞外遇。”楚曦梦发现这事干得真心可恨。
“我怎么看着，你的系统，还有外界，都在搞程家？”楚曦梦点点下巴，表示疑惑。
“程家树大招风。甚至可能做了什么危害朝廷的事情。”萧羽想起他调查到的线索，觉得程家这个大家族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不说他们了，萧叔叔打算待到什么时候？”楚曦梦问。
“年关一过就要回边关了。”萧羽突然凑近楚曦梦，有些得意地说，“我姨娘到时候也跟着去打仗，你敢想象，我以后在京都那叫一个随性自由。”
“……呵呵。小人得志。”楚曦梦翻白眼，但又忍不住问原因。
为什么姨娘要去打仗啊？
原来萧鸣原先也是一夫一妻制坚定维护者。
至于为什么娶了个姨娘呢？
这姨娘年轻时也是个风云人物，叫叶孤寒。
有花无叶也孤寒。
好名字。
功夫一绝，和萧鸣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
心里一直有个上战场杀敌的梦。
本来是要和萧鸣一起去边疆的。
但那一年，萧羽出生，还没了娘。
府上没个当家主母。
当时还有夺嫡风波，政权不稳。
萧家其实还挺危险的。
叶孤寒就提出可以帮忙，让萧鸣纳她作妾。
原先萧鸣不同意，不知道叶孤寒说了什么，最后萧鸣同意了，但又说既然主母之位空着，做什么妾，当正妻。
叶孤寒怒得揍了萧鸣一顿，然后萧鸣妥协把她抬进府做了妾。
那场婚礼其实不像是纳妾，因为很隆重，大操大办，更像是在娶正室。
叶孤寒因此在萧府的地位同正夫人也无甚区别。
她尽心尽力抚养萧羽长大。
萧羽虽然嘴上说是中毒让他没有武功。
这是对外宣称的。
外人也只道这其中必有内幕，必是当家主母看不惯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下的毒。
其实不是。
萧羽的一身武艺，大都是叶孤寒亲身传授。
这位女子，斗得了武，也掌得了家。
不知上了战场又是何等风姿。
所以今年开春，她要和萧鸣大将军一起，上场杀敌。
因为萧羽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面对外界的魑魅魍魉，她也终于能放心离开。
楚曦梦听完都震撼了，竖起大拇指：“你这爹娘故事，可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这样一来，叶姨娘如同萧羽的亲娘。
大大的养恩。
“我倒是觉得，他们俩很苦。”萧羽低声说。
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他总感觉两人明明相爱，却做了表面夫妻，有名无实。
为什么没能在一块儿呢？
叶孤寒又为何会为了萧鸣的儿子留在楚府，蹉跎多年？
她明明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很久前便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
“也许……我是说也许。”楚曦梦也有些惆怅，她觉得这个故事的内里很好看出来，“青梅有情，竹马无意。”
她爱他，所以为了他留下和付出。
他不爱她，心里有别人，和别人生下了一个孩子。
“好伟大的爱……要是我，决计做不到这般。”楚曦梦难过地想。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萧羽咀嚼着她所说的字眼，心脏却像是揪了起来。
他和楚曦梦何尝不是？
只是对调了过来。
如果某天楚曦梦孤身一人还带一个孩子，萧羽不敢保证自己就不会像叶孤寒那样。
想什么呢？
楚曦梦才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萧羽把脑子里奇奇怪怪的念头赶走。
“下雪了！”楚曦梦无意间瞥到窗缝外的雪白。
她快步出了房门。
萧羽跟上她，还不忘抓起椅子上的厚披风，高声提醒：“喂，慢点，把你狐裘披上！”
楚曦梦哪里还听得进他说的话。
跑到雪里就一顿转圈。
萧羽摁住她，帮她把披风系好，还不忘唠叨：“一天到晚瞎窜，到时候感冒有你好受的！”
“萧羽，”因为披风，楚曦梦只露出脸，被冻得发红，鼻尖更甚，脸颊次之，她的眼睛亮亮的，“你好像我那个亲娘。”
萧羽系好狐裘的手一顿，接着迅速放下来：“你可真会说话。”
“嘿嘿。”楚曦梦伸出手接雪。
“傻子。”萧羽吐槽。
“爱咋说咋说，你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我理解。”楚曦梦跑到前头去。
雪越下越大，院子里铺了薄薄一层。
许多落在她和萧羽的发顶。
“冬宜密雪，有碎玉声。”楚曦梦想起高考前积累的素材。
萧羽：“据说初雪很脏……”
楚曦梦把手里的一点雪丢他脸上：“闭嘴理科生，我知道。”
“楚曦梦！”萧羽被砸个正着，也抓起地上的雪朝她冲来。
楚曦梦往后跑，一下跳出了院子的墙到了外面。
萧羽：“！”
有这么跑的吗？
他翻身出去。
刚站稳，楚曦梦手里的雪又砸了他满脸。
“楚！西！门！”萧羽急了，朝她冲过去。
比跑步，楚曦梦也没输过好吧。
何况她还会轻功。
不知不觉就跑到离楚府很远的一条街，楚曦梦跃上房顶。
萧羽砸了几次没砸中，最后站在屋檐下看着房顶的楚曦梦怒喝：“你给我下来！”
“我不。”楚曦梦站在房顶，像个胜利者般俯视萧羽，“有本事你上来。”
萧羽差点气背气，他怎么可能上去？
这家伙故意的。
结果楚曦梦脸色一变，对萧羽说：“嘘。”
她下来，拉着萧羽跑到附近的一间房子外边。
“这里关着人……”她小声道，“我刚在上面看到有人看守。”
“？”萧羽正色。
“我进去看看，你在这待着。”楚曦梦道。
萧羽抓住她：“别多管闲事，这个位置，里面应该关着程蒙的外室和私生子。”
“为什么关他们？”楚曦梦皱眉，“不是带到府里去了吗？”
“还能怎么样，这样关着，等待他们的命运显而易见。”萧羽说，“那男孩可能能活，外室是肯定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