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一走，叶秋顿时松了口气。
他原本还想着怎么把她忽悠回家呢，毕竟接下来要对付侯光远，不宜让她参与进来。
如今她主动离开，那再好不过了。
嗡嗡——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叶秋点亮屏幕，是聂心语发来的信息。
微信要等到明年初才能上线，这年头大部分人都通过手机短信联系。
“叶子，我准备出发了，侯光远约了我六点在二中附近的爱丽丝西餐厅见面。”
叶秋隐约能感受到电话那头聂心语的忐忑，笑着回复道：“聂老师，安心赴宴，一切有我在。”
过了一会儿，聂心语回了一个“嗯”字。
叶秋便不再回复，刚把手机收起来，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叶秋。”
叶秋转过头，正好对上靳可竹的一双好奇的美目。
“靳同学，有什么事吗？”
靳可竹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叶秋不由得一愣。
靳可竹神色复杂地看着叶秋，轻声道：“刚刚我找郭老师了，他说你下午的卷子也考了满分！”
省数学联赛一试与二试卷子的难度是截然不同的，二试卷子一共六道题，两小时时间，虽然说题目难度要稍逊于imo试题，但因为答题时间的关系，整体难度并不比imo弱多少。
往年省一试二试的卷子加起来三百分，最高分也就二百七八的样子。
比如靳可竹自己，她最好的成绩是去年以高一新生的身份参加省数学联赛的时候，一试二试加起来考了281，与另一名学海中学的高二学霸并列第一。
那是她超水平发挥才有的成绩，一般情况下，她的一试二试成绩稳定在270到280之间。
而这，已经代表了整个江南省数学联赛的最高水平。
像温汉林和叶高辉，大部分时间，成绩都稳定在二百五六的样子。
上午叶秋一试考了满分，靳可竹并不觉得对方有多厉害，顶多与自己一个水平线上的。
正因为如此，她之前才会主动找叶秋，说自己在国家队等他。
因为她觉得，叶秋的实力，足以成为自己的对手。
但下午的卷子，对方还能考满分。
那就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了。
自己竭尽全力，才考了270多，对方轻轻松松就能考满分。
这中间的差距，可远远不是二十几分这么简单。
有些人竭尽全力才能考满分，有些人，满分的唯一原因是，卷面分只有这么多。
唯一让靳可竹想不明白的是，一个人的奥数水平怎么可能高到这种程度。
她甚至不认为，国内还有哪个学生能做得比叶秋更好。
一时间，靳可竹对于眼前这个男生，又多了几分好奇心。
叶秋微微一笑，说道：“考满分又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一道一道题做下去，全部做对不就能拿满分吗？”
靳可竹呆了呆，小嘴微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说的好有道理哟，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靳可竹很想往叶秋那张欠揍的笑脸上捶上一拳。
“靳同学，还有什么事吗？”
叶秋似笑非笑地看着靳可竹道。
“没……没事了！”
靳可竹连忙摇了摇头。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罢，叶秋便不再理会靳可竹，转身往校门口方向走去。
靳可竹看着叶秋远去的背影，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
从二中出来，叶秋径直赶往附近的华联超市，找到了酒水饮料区，第三排第四列果然是农夫山泉矿泉水。
叶秋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五点。
系统要求，自己17：35去购买那瓶矿泉水。
他也不着急，耐心地在超市里面闲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17：35准时到来。
叶秋拿起第三排第四列的矿泉水，前往结账区，结账！
叶秋没注意到的是，第三排第四列的货架是倾斜放置的，他拿走那一瓶矿泉水后，后面的矿泉水自动往前移动。
其中一瓶矿泉水似乎没摆放好，在货架上摇摇欲坠。
同一时刻，一名老太太推着小车进入华联超市。
17：50，在超市里逛了一圈，买了不少瓜果蔬菜后，那老太太来到了酒水饮料区，她蹲下身，想要拿起一瓶1.5l装的矿泉水，将放到推车里。
或许是不小心，老太太提起矿泉水的时候碰到了货架，货架上那瓶本就摇摇欲坠的矿泉水一下子掉了下来，砸在了老太太的脑门上。
货架上的矿泉水都是那种500ml装的，也就一斤重，并没有对老太太造成多少伤害。
但奈何老太太经不住吓，一口气没提上来，晕倒在地。
超市里顿时混乱了起来。
“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
与此同时，聂心语穿着一身白色卫衣，素面朝天地出现在爱丽丝西餐厅门口。
“心语！”
侯光远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来吧！”
侯光远试图想要帮聂心语拎包，聂心语将手包往自己这边侧了侧，说道：“谢谢，不用了！”
侯光远讪笑一下，也不尴尬：“心语，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不过今天这顿饭是告别晚餐，我希望我能在你心目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希望如此吧！”
聂心语抿了抿红唇。
如果没有看到叶秋发她的那些信息，聂心语或许会被侯光远的巧舌如簧所触动，认为他改好了。
但现在，她只觉得一阵阵地阴冷与恶心。
眼前这个男人，仿佛一条毒蛇一般，随时对着自己发动攻击。
侯光远笑道：“行，那赶紧进来吧，菜我已经点好了，就等你到了。”
聂心语点点头，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叶秋的踪迹。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跟随侯光远进入爱丽丝餐厅。
爱丽丝餐厅后厨，一名侍者将醒酒器里的红酒分别倒进两只高脚杯里。
而后，趁人不注意，他悄悄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倒进了其中一只高脚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