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默菲尔德虽然还被大饼砸得晕晕乎乎,但是这次反应很快,就像是被抢了糖的孩子:“不!”
唐瑞表面上还维持着那一副微微拧眉的表情,眼中带了一两分不理解,但并没有继续开口,给了萨默菲尔德思考的余地。
两虫两对,一片静谧。
但是对萨默菲尔德来说,安静之中也带着无言的焦灼,催促着他快点开口。
萨默菲尔德就像是在荒芜之地跋涉的孩子,拥有得太少,突然捡到了宝石,又是幸运又是惶恐,不知怎么是好,只能拼命捏紧将它藏在手心。
唐瑞舒展眉毛,张口想要说什么。
见他的动作,脑海一片空白还没能组织出好词语的萨默菲尔德一慌,直接亲了上去。
明明是自己主动的,萨默菲尔德却比被强吻的唐瑞还要紧张,银色的睫毛疯狂颤动,就像是蜻蜓的翅膀。
“萨······唔······”
唐瑞想要说什么,话语却被银发雌虫吞入了口中,只要把不爱听的话都咽下去,就听不到了吧。
萨默菲尔德继续贴了上去,若说最开始只是想让雄虫住口,但是虫族的舌头上有着最丰富的神经,和心爱的虫热吻极易动情。
理智岌岌可危,在被本能控制之前,唐瑞主动推开萨默菲尔德,虽然力气不大,但银发雌虫顺从了他的想法。
两虫保持了安全距离,萨默菲尔德用那双湿漉漉的、翡翠般的眼睛看着他,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祈盼。
怎么有虫舍得让他伤心?
唐瑞也不舍得逗他了,伸手轻抚后颈,像是在安慰一只被吓到的猫,声音是滴得出水的温柔:“萨尔,你误会了。我是觉得,这个求婚太不正式了,甚至还比不上表白呢。”
萨默菲尔德声音还带着气喘,但是很坚定:“不许收回。”
唐瑞是一只很有仪式感的虫,继续提议:“你让我去准备一下······”
萨默菲尔德不爱听,糖果都给了他怎么能收回去呢?这样想着,神色带着些委屈看着他:“瑞尔喜欢正式求婚我会准备,但是你答应了的,要和我结婚。”
唐瑞不准备反悔:“我不和你结婚和谁结婚?”
萨默菲尔德看了他一眼,瑞尔对自己的魅力丝毫不知,就像是一颗宝石,越了解他就越知道他的珍贵,现在知晓他是雄虫的越来越多,自己的情敌能从皇宫排到停泊港那里去。
萨默菲尔德微微眯起眼睛,靠在唐瑞身上,开始思索怎么更快地晋升军衔,少校的时候可以结婚,但是仅仅是少校可不能让情敌知难而退······
唐瑞丝毫不知道萨默菲尔德在想什么:“好啦,快继续吃饭吧,再发呆下去就凉了,难不成,要我喂你?”
萨默菲尔德落落大方地点点头:“好呀。”
若是不看他红得滴血的耳垂,也装得像模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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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默菲尔德并没有选择到驻地的直达飞船,而是先去了旁边那个交通枢纽星球。
唐瑞现在的身份信息是雄虫,阁下专用的飞船票不仅条件更好,价格也很优惠。
虽然有规定不能泄露顾客的隐私,但飞船上的工作虫当然知道,知道这次航班上有俊美的雄子同行,枯燥的工作也多姿多彩起来了。
唐瑞以前星际航行不是搭军队的顺风车,就是坐私人飞船出行,还是第一次见识星际的跨星系交通工具。
于是,很有兴致地带着萨默菲尔德欣赏飞船内部。
这艘飞船是罕见的豪华,蓝星的豪华游艇和这个比起来就像是三线城市和魔都的区别。
唐瑞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雄虫的身份,已经不会戴着虫纹伪装饰品了,因此很快就被敏锐的雌虫发现了他雄虫的身份。
寡久了的雌虫看公苍蝇都眉清目秀,更何况这个俊美的雄子。
萨默菲尔德在替唐瑞拒绝了第n个陌生雌虫或者亚雌的暗示之后,脸色更冷了。
若是有认识萨洛扬·维克的虫在旁边,就会发现现在父子俩的侧脸如出一辙,都是冰雕似的拒虫千里之外。
唐瑞好整以暇地看热闹,笑意盈盈地看着萨默菲尔德。
旁边的虫没有收到阁下的特殊表现,但是光是想想被这样偏爱的眼神注视的是自己,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在雄虫经过的地方各种暗示。
甚至有信奉“勇敢的虫先享受世界”的虫直白地表达喜爱。
以前萨默菲尔德或许会按照社会宣传的美德,不打断雄子的艳遇,但唐瑞的偏爱和承诺让他底气十足地处理。
在唐瑞看不到的地方,嫉恨的目光把萨默菲尔德戳成了筛子。
还好唐瑞在逛完了飞船的公共区域之后,很快地失去了兴趣,回到了房间。
他们的舱室是一个很大又豪华的休息间,阁下专用,但也能邀请他的雌虫。
唐瑞离场之后,本来还在装模作样的雌虫就开始原形毕露。
很快,整个飞船都知道俊美的雄子身边有一只虎视眈眈蜻蜓种妒夫。
还有虫恶意揣测:“现在阁下只是被那蜻蜓种蛊惑了,等着吧,这么小肚鸡肠怎么坐得稳雌君的位置?”
虽然欣赏萨默菲尔德的占有欲让虫心情愉悦,但是被如狼似虎的雌虫当做肥肉一般盯着实在让虫不适。
唐瑞于是将出去拿饭的重任交给了萨默菲尔德。
以A级雌虫的耳力,就算其他雌虫没有当着他的面挑衅也把留言听得七七八八。
于是,等唐瑞给萨默菲尔德开门的时候,就发现银发雌虫肉眼可见的,比出门的时候要更高兴一些。
唐瑞好奇地问:“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吗?”
萨默菲尔德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他们说我是你的雌君诶。”
唐瑞也笑了起来:“谁说未来雌君不是雌君呢?我未来的雌君,你可要努力早日转正啊。”
萨默菲尔德脸都红透了,但还是认认真真地点头。
唐瑞于是凑过来亲了他侧脸一口:“萨尔,你好可爱,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萨默菲尔德彻底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一个词语。
唐瑞没有放过他:“我每天都比昨天更喜欢你一点。”
萨默菲尔德更羞涩了,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雄虫。
就当唐瑞坐下准备吃饭的时候,听到了萨默菲尔德小声地回答:“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