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晓宇,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陆昊辰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你卷进去只会让自己更危险。”
秦晓宇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放开了秦萧然的手。他知道哥哥说的有道理,但他心中的疑惑和不甘却难以消散。
他看着秦萧然的眼睛,缓缓说道:“哥,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我和陆昊辰之间的事情,我必须自己去解决。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要当面问清楚,苏莫洋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
秦晓宇的话音刚落,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凝固。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蔽,房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床头柜上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秦萧然的表情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深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衬衫的袖口,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晓宇,你真的以为这一切只是你和陆昊辰之间的事情吗?”秦萧然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秦晓宇,目光投向远处漆黑的夜空。
秦晓宇皱了皱眉,心中隐隐不安。他从未见过哥哥如此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他站起身,走到秦萧然身旁,低声问道:“哥,你到底在隐瞒什么?苏莫洋的死,陆昊辰的手术,还有我在游戏里昏迷的那几天……这些事是不是都有联系?”
秦萧然沉默了片刻,终于转过身来。他的眼神复杂,既有无奈,也有深深的担忧。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仿佛在思索该如何开口。
“晓宇,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疲惫,“但既然你已经察觉到了这么多,我也不能再瞒你了。”
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给秦晓宇。文件袋上印着“绝密”两个字,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然已经被翻阅过多次。
秦晓宇接过文件袋,手指微微颤抖。他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资料和几张照片。照片上,苏莫洋躺在手术台上,周围是复杂的仪器和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而最让他震惊的是,照片的角落里,赫然站着陆昊辰——他的眼神空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是……十年前的实验记录。”秦萧然低声说道,“那时自杀的苏莫洋还没有死,他是‘神格计划’的第一个实验体。”
“神格计划?”秦晓宇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秦萧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神格计划’是一个秘密的脑机接口实验项目,旨在通过游戏舱将人类的意识上传到虚拟世界,从而实现意识的永生,也就是所谓的‘数字生命’。但实验失败了,苏莫洋的记忆出现了严重的混乱,失去自我,最后意识被困在了虚拟世界里,无法返回现实世界。”
秦晓宇的脑海中闪过自己在游戏里昏迷时最后的画面——无尽的黑暗,模糊的声音,还有……苏莫洋抱住他在耳边似乎说了一句话?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他猛地抓住秦萧然的手臂,急切地问道:“那陆昊辰呢?他为什么会在照片里?他和苏莫洋又有什么关系?”
秦萧然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他缓缓说道:“陆昊辰是这个实验最终的受益者。他有反社会人格障碍,如果他是个普通人,也许一辈子都会被关在精神病医院里。但他不是,他是陆家的继承人,Y国国防部长陆东升的儿子!
我们抽取了苏莫洋的部分人格意识,植入到陆昊辰的脑子里,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压制他的反社会人格。”
秦晓宇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死死盯着秦萧然,声音颤抖:“所以……苏莫洋最后成了陆昊辰的‘精神抑制剂’?陆昊辰有双重人格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苏莫洋?”
秦萧然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在游戏里昏迷的那几天,是不是也被卷入了这个实验?陆昊辰说找回记忆,杀死苏莫洋是他最终目的!”
“是,因为你的再次出现,还有其它外界因素影响到了陆昊辰的人格意识!苏莫洋的人格已经无法压制住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实验最后还是失败了。”
他走到秦晓宇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语气沉重:“晓宇,我之所以不让你插手这件事,是因为‘神格计划’背后牵扯的势力远超出你的想象。陆昊辰和苏莫洋的实验只是开始……”
秦晓宇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他后退一步,“为什么要选中苏莫洋?为什么偏偏是他?成为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秦萧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他低声说道:“这个答案,也许只有陆昊辰才知道。”
“……”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秦晓宇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思绪如同乱麻般交织在一起。
他无助地跌坐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捂住脸,喃喃自语:“所以……苏莫洋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陆昊辰的手术,也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计划好的,是吗?”
秦萧然走到秦晓宇身旁,俯身将对方紧紧抱住,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歉意:“对不起,晓宇。我一直都在试图保护你,不让你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可是,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
秦晓宇在秦萧然的怀抱中微微颤抖,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双眼通红,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哥,帮帮我,我想救苏莫洋!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去试一试。”
“……”
秦萧然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弟弟,“好,我答应你。”镜片后的眼神却变得越发深邃。
***
立华国际医院,特殊病房。
陆昊辰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