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割地赔款
（续接上回）
就在刘公公以为王后会撞到纺车时，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而与此同时，他却惊讶地发现，那辆纺车在刚一接触到拐杖的刹那间，便奇迹般地自动移开了，为王后让出了一条通道，而王后对此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于是，王后拄着拐杖继续前行，眼见着前面又有一张桌子，恰好又挡着王后的路。王后拄着拐杖，慢慢地向前挪移着脚步，就要碰到那张桌子了，刘公公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再次想伸手去搀扶王后，可是自己的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绑住，动弹不得，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王后即将撞在桌子上，然而再次令刘公公惊讶的是，那张桌子刚一碰到拐杖，也奇迹般地挪开了位置，让王后通行无阻，同样这次王后也毫无察觉。
很快王后走到了门槛跟前，刘公公忙悄悄地来到王后旁边，做好随时伸手搀扶的准备。就在拐杖即将碰到门槛时，一朵洁白的云彩瞬间出现在王后的脚下，竟然将王后轻轻地托起，飘过了门槛。随后，那朵云朵才将王后平稳地放回了地面，然后云彩不见了，王后稳稳当当地站立在门槛之外。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自然流畅，王后没有丝毫察觉。
就这样，王后竟然不知不觉中自己走到了房外。这时王后停下脚步，问道：“刘公公，你快告诉本宫现在走到哪里来了？”
刘公公忙上前一步，说道：“恭贺娘娘，恭喜娘娘，您已经走到院子里了。”
王后有些不敢相信，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将军连忙回应道：“王后娘娘，千真万确，您真地自己走到房间外了。”
接着将军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了王后，王后这才点点头，说道：“这都是小凤姑娘的功劳啊。”
这时刘公公问道：“娘娘，刚才您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吗？”
王后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本宫什么异常的感觉都没有，走路就如履平地。这拐杖，简直太神奇了！”
刘公公笑道：“这都是小凤姑娘的功劳，娘娘，您就带着她一起去京城吧。”
王后再次双手捧起那根拐杖，冲着它点头笑道：“小凤姑娘，这拐杖真是太神奇了，你快变回来吧，本宫有话要对你说。。只不过，要你化作拐杖随本宫出行，就是太委屈你了。”
王后话音刚落，她手里的那根拐杖立即就化成了一朵七色云彩，漂浮到半空，盘旋一圈后，又徐徐飘落，然后七色云彩晃了晃，小凤从里面走了出来。接着，小凤立即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然后又扑通一声跪在王后的跟前，嘴里说道：“王后娘娘，您就答应带着小凤吧。”
王后闻言，忙伸出手，边在半空摸索，嘴里边说道：“小凤，你在哪里？快，快起来说话。”
小凤见状，连忙起身，搀扶住王后，说道：“王后娘娘，小凤在这呢。”
王后握着小凤的手，说道：“小凤，本宫答应你就是，只是让你变成本宫手里的拐杖，太委屈你了，本宫心里过意不去。”
小凤笑道： “王后娘娘，您说得不对，小凤能陪在您左右，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又怎会委屈呢？”
王后听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嘴里呢喃道：“好，本宫有你在身边，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咱们这就准备出发。”
说完，王后转向将军说道：“将军，现在各自分头准备，五更之后，全军出发。”
将军闻言，立刻应声答道：“末将谨遵娘娘旨意，即刻前去准备，五更时分，全营将士拔寨起营。”
夜里，断魂河畔两岸寂静无声，群山都笼罩在沉沉的夜色之中，但此刻楚军大营里的中军主帐中却是灯火通明，各路指挥和副官已经在大帐里分成两班站立，他们正在恭候柳监军兼元帅升帐议事。
大家等了好一会，柳公公才踱着步走进了中军大帐。他试图挺直腰杆走路，但走了几步后，又习惯地微驼起身子。走进大帐后，柳公公又斜眼扫视了一下大帐里的众人，见各路指挥、副官以及三路援兵的队长皆已恭敬地垂首站立于两旁，气氛肃穆而庄重，他对此感到很欣慰。
接着，柳公公继续踱步至帅椅前，然后站定。他没有急于坐下，而是微驼着背，目光再次从众人脸上扫过，见众人依旧都低着头，垂手站立，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抬头直视他，他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重重地在元帅椅上坐下。他清了清嗓子，朝身旁的副官阿宝点了点头。
阿宝会意，立即冲大帐里的众人喊道：“柳元帅即刻升帐，诸位将领向柳元帅行礼。”
众人闻言，连忙转身，面对柳公公，接着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嘴里异口同声地说道：“末将等参见柳元帅！”
柳公公注意到，众人行礼也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这让他心中的满意度不禁又增添了几分。众人问礼结束，柳公公摆了摆手，憋着嗓音说道：“诸位免礼，退下。”
柳公公对自己憋出来的声音很满意，认为自己的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令在场众人无不凛然畏惧。果然，众人闻言后，又立即齐声回应道：“多谢元帅。”
随后，他们各自退后一步，转回身，继续在大帐两侧垂首站立。大帐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仅偶尔能听到他们身上甲胄的轻微碰撞声。
柳公公点了点头，稍微提高了一点嗓门，大声喊道：“副官何在？”
这次，柳公公忘了憋嗓音，声音忽然变得尖利刺耳，众人不由得斜眼向柳公公看去，并开始窃窃私语，大帐里出现了一点躁动。柳公公也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没有点名具体是哪位副官，他不由得脸有些微红。但他很快调整好自己，重新憋着嗓音喊道：“阿宝副官何在？”
阿宝闻听柳公公喊他，立即转身，在柳公公对面站定，拱手行礼道：“报告柳元帅，末将在此。”
柳公公微微颔首，沉声问道：“阿宝副官啊，人都到齐了吗？”
阿宝见状，立即回答道：“禀报柳元帅，各路指挥、副官，以及各路援军队长皆已到齐，只待元帅训话。”
阿宝的话音刚落，众人也齐声响应：“末将等恭听元帅训话。”
柳公公的耳朵被众人的回应声猛然震得有些受不了，但大帐里威武肃杀的感觉却又很快弥补了他耳朵的不适，让他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满足感。激动之余，他从帅椅上忽然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训话。
“咱家……”他刚说到这里，忽然又停住了。柳公公心想自己如今已不再是那个卑微的小宦官，而是手握兵权、身居高位的大元帅，怎么还自称“咱家”呢。他心里暗暗好笑，懊恼自己的口误。
他住了口，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见众人依旧低着头，垂首站立，没有人因为他的口误而窃窃私语或者嘲笑他。看来，自己刚才的口误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这让他刚刚受挫的信心又很快恢复了。
柳公公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憋着嗓音说道：“咱们都是自家人，本帅升帐，大家也不必那么拘谨，放轻松点嘛。”
然而，尽管他努力想要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但他的话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众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人敢轻易放松。大帐内，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氛仍然弥漫着。
柳公公见自己刚才的话不起作用，又继续说道：“大家难道不会笑吗？来，跟着本帅一起笑。”
说完，他自己就先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利刺耳，这次轮到众人的耳朵被震得不舒服，但大家还是忍着，陪着主帅哈哈笑了起来。果然，经过大家这么一笑，大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活跃而轻松起来。柳公公心中暗自得意，为自己能用这种聪明的方法化解刚才的尴尬而感到得意。
笑罢，柳公公摆了摆手，众人也立即停止了大笑，继续垂手站立。大帐里迅速恢复了宁静，众人继续等待着柳公公的下一步指示。
此刻，柳公公神色一正，缓缓说道：“诸位，你们也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太子与子初勾结敌人谋反，证据确凿，大王已亲自将谋反之人押回京城审问处置。不过，在场的诸位不用担心，他们犯罪是他们咎由自取，与你们无关。你们依旧是楚国的忠勇将士，是大王的忠臣子民。”
稍作停顿，柳公公又继续说道：“本帅奉大王之命，将带领你们继续守卫楚国，保卫我们的家园。大家要齐心协力，共克时艰。本帅相信，只要本着忠于大王的心，我们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赶走残敌，收回失地，恢复百姓们的和平生活。”
说到这里，柳公公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后，然后他提高嗓门，问道：“诸位有没有信心？”
众人齐声回应：“回禀元帅，末将等有信心！”
众人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大帐内回响不绝，震得柳公公耳朵极其不舒服，他连忙微微张开嘴巴，这样自己的耳朵就舒服些。
待大帐里恢复宁静后，柳公公才又开口说道：“然而，要打败敌军，收复失地，并非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作为一军之帅，本帅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力求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流血伤亡，本帅已经精心制定了一项作战计划。现在，就由阿宝副官来为大家详细讲解一下。”
说完，柳公公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大帅椅上，举手轻轻地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耳朵。此时阿宝已经应声，面向众人，开口说：“诸位指挥、副官，各路援军队长，柳元帅为这次作战可谓是殚精竭虑，并且制定了周到的作战计划。柳元帅作战的核心思想是强调智取，而非强攻，力求以最小的损失赢得最大的胜利……”
阿宝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群中一个声音打断：“柳元帅，末将有些要说。”
众人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艾折柳。自从小队长脱逃之后，柳元帅便将艾折柳提拔上来，代替了小队长的职位。
然而，柳元帅对艾折柳的名字却颇为不满。他嫌弃“折柳”二字寓意不祥，因为自己恰好姓柳，于是，他便给艾折柳改了个名字，叫艾扶柳，意思是取吉祥、扶持之意，希望艾折柳在军中能成为自己得力的助手，辅佐自己。但私下里，众人依旧喊他艾折柳。
此时，柳公公也注意到了他。不过柳公公不仅没有生气，相反还和颜悦色地说道：“是艾队长啊 ，你上前一步来和本帅答话。”
艾折柳闻言，也不退缩，相反从队列里走出，来到了柳公公面前，拱手行礼道：“末将参见柳元帅。”
柳公公点点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亲切地问道：“艾队长，你有何话欲问本帅呀？但说无妨。”
艾折柳闻言，先是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粗声粗气地问道：“禀报柳元帅，最近军中流传着一种说法，不知柳元帅您是否有所耳闻？”
柳元帅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忙问道：“哦，艾队长啊，军营有何说法？你且说来本帅听听。”
艾折柳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末将，末将听说柳元帅向大王建议，要与敌人和谈，而且还要把楚的一部分领土割让给对方，并且还要赔偿钱粮衣帛无数，以换取他们退兵。不知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呀？”
不待柳元帅答话，一旁的阿宝轻声呵斥道：“艾队长，有你这么和柳元帅说话的吗？况且军务大事，自有大王和柳元帅他们考虑，岂是你们能轻易议论的吗？你这样岂不坏了军规？还不快退下？”
艾折柳瞪了阿宝一眼，鼻子里也重重地哼了一声，接着转身就要退回去，却被柳公公喊住了。柳公公看着艾折柳，和蔼地问道：“艾队长，阿宝副官说的本没有错，这些事情确实不是你等能考虑的。不过，今日本帅心情高兴，就破例这一次，回答你的问题。”
艾折柳闻言，忙拱手行礼道：“末将多谢柳元帅不罚之恩。”
柳公公说道：“这次不罚，不代表下次不罚，家有家规，军有军法。艾队长，本帅且问你，依你来看，就你所听到的传闻是真还是假呢？”
艾折柳闻言，神色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末将觉得这事应该是谣言，不可能是真的。”
柳公公问道：“那你的理由何在？”
艾折柳一听柳公公问自己，一时有些语塞，他支吾着说道：“禀报柳元帅，末将以为此时我军士气正盛，敌军被打残，他们怎么可能还是我们的对手。即使求和，也该是他们向我们求和才是，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向他们求和啊。”
柳元帅听罢，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艾队长，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如果本帅告诉你，这不是谣言，而是确有其事，你又当如何理解？”
艾折柳一听，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柳元帅会如此说。他忽然涨红了脸，说道：“禀报柳元帅，如果是这样，那末将第一个就不服。”
一旁的阿宝闻言，再次轻声呵斥道：“艾队长，我提醒你，你是在和柳元帅说话，不得无礼。”
艾折柳却没有理会阿宝，而是继续冲着柳公公说道：“柳元帅，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末将就想问个明白，凭什么？我们凭什么向对方求和？我军新胜，敌人大败，正是我们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好机会。为何我们要向他们求和，而且还要割地赔物，这分明是楚国的耻辱。对此，末将坚决不反对。”
这时，大帐里的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先是小声议论，接着声音越来越大。柳元帅见状，轻咳了一声，大帐里再次恢复宁静，柳公公环顾众人，问道：“你们中还有谁不理解，可以站出来和本帅说，不要在那里私下议论？”
话音刚落，立即有一人走出队列，上前对柳公公拱手行礼道：“禀报柳元帅，末将也不理解。想我堂堂楚国，何曾有过向别人割地赔物之辱？”
“况且，我军士气正盛，各路勤王之师正如潮水般涌来。就在前不久，京城之下，我军还与敌军激战过，不仅大败敌人，而且还斩杀了敌军的左边王、右边王。如今剩下的天上王和地下王更是被我军追得仓皇而逃，仓皇如丧家之犬！”
“如今，我军与敌军仅隔断魂河相望，胜负不日就会有分晓，他们必定大败，而我军必定大胜。为何柳元帅此时竟向大王建议向他们求和，割城赔物。此等行径，末将实难接受！末将相信，在场诸位亦与我同感，心中定是不甘与愤慨交织。末将斗胆请柳元帅收回成命，即刻率领我们向敌人发起决战，末将等定将为柳元帅死战，打不赢敌人，末将等愿意提头来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