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御剑横渡万里,剑气犁开的云层下渐现奇景:千里赤地倒插着残剑,剑柄铜绿间生出荧蓝苔藓。金不换踩着磁石盘歪歪斜斜落地,靴底刚触砂土就炸开火星:“胖爷这‘仙人指路’,差点变成‘火盆跳舞’!”
凌雪凝冰为镜照向地脉:“地火含煞,子午交汇时会喷发。”镜面映出地底交错的青铜锁链,每根链节都刻着古老剑诀。南宫玥玉棺悬在三丈高处,棺底青莲根须正被地火炙烤得焦卷。
阿蛮用霜火戟挑起柄断剑,戟刃蛟纹突然震颤:“老子的戟在害怕...”断剑缺口处腾起虚影,竟是三百年前某位剑修自戕前的残识。雪貂少年忽然捂住胸口,新生的紫鳞渗出黑血:“这里有...弑主剑灵...”
正北忽起剑啸,万剑齐鸣如泣。林九展开补全的葬剑图,潮音令与璇玑印在羊皮上咬出光斑:“明日寅时,地火潮汐最弱时入冢。”
子夜,金不换守夜时发现玉棺移位。棺底青莲根须正探入某处剑坟,汲取着暗红血煞:“南宫丫头在偷吃‘夜宵’?”他磁石索刚触到莲瓣,整片赤地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剑池。
坠入剑池的刹那,十万残剑倒悬成阵。金不换磁石索缠住青铜柱:“胖爷的‘猴子捞月’...”话音未落,柱身活化出三头六臂的剑傀,锈剑劈出道道残影。
“坎离剑位!”南宫玥灵体绽放青莲,花瓣裹住剑傀关节。凌雪引动池中寒气凝成冰桥,却被地火瞬间蒸腾。阿蛮霜火戟劈在剑池中央,冰火罡气掀翻十二具剑傀:“他娘的,这玩意会重组!”
林九截天剑引动九碑虚影,碑文金光镇住暴走的剑气。某块残碑忽然浮空,显现黄老邪年轻时的留影:“...此处剑冢葬着初代镇渊使...”画面中的青年挥剑斩魔,最后一式却刻意抹去。
雪貂少年突然暴起,紫鳞化作剑气刺向池底:“圣主...果然在此...”池底升起水晶剑匣,匣中魔剑的纹路竟与林九颈后魔眼一模一样。剑匣开启的刹那,整座剑池开始坍缩。
魔剑出匣引动天劫,血色雷云压得众人窒息。阿蛮霜火戟燃尽精血劈向剑身:“老子管你什么魔剑!”戟刃应声崩裂,先祖蛟魂却被魔剑吞噬。
“不要硬接!”凌雪冰魄凝成三百冰剑,“用璇玑宫的周天剑阵!”南宫玥灵体化作阵眼青莲,剑气却反被魔剑操控。金不换磁石索缠住剑柄:“胖爷的‘驯龙手’...”话音未落,魔气顺索链反噬,将他右臂腐蚀见骨。
林九眉心金纹暴亮至心口,九碑强行镇压元婴魔化:“师尊...这就是你抹去的那一剑?”截天剑突然自主挥出残缺剑式,与魔剑对撞出时空裂隙。雪貂少年趁机扑向剑匣,紫鳞尽碎成粉:“圣宗...永不为奴!”
魔剑崩断的刹那,剑池底部升起青铜祭台。初代镇渊使的石像手握断剑,剑格处缺失的正是潮音令形状。南宫玥灵体没入石像心口,青莲道印补全残缺剑诀:“这是...往生剑的最后一式...”
地火突然暴走,凌雪以身为鞘容纳寒气:“师姐教过...舍身镇渊...”忘尘剑插入祭台裂缝,冰魄与地火相融成太极。金不换磁石盘吸来漫天残剑碎片:“胖爷的‘万剑归宗’!”
剑雨贯入祭台的刹那,黄老邪虚影自石像中走出,抬手补全那式被抹去的剑招:“剑本无正邪,持剑者有心。”魔剑残片化作流光没入林九元婴,金纹上的魔气忽然沉寂。
旭日初升时,剑冢已成绿洲。阿蛮用断戟掘出坛陈年剑魄酒:“老子这辈子,头回觉得酒香比血腥气好闻。”南宫玥玉棺停在新生的菩提树下,树身缠着褪去的紫鳞。
雪貂少年蜷在树根处,新生金鳞泛着玉光:“我记起来了...三百年前我是守冢灵貂...”凌雪擦拭着出现裂痕的冰魄,忽然指着东方:“潮音令在指引东海。”
林九内视发现元婴怀抱剑魄,周身金纹退至锁骨。他摩挲着初代镇渊使的剑鞘残片,葬剑图突然映出星路——那尽头是极东之地的往生海。
金不换用磁石索钓起池中银鱼,铁锅咕嘟冒着泡:“下一站胖爷要尝海鲜宴!这破剑啊鱼的,哪有真鱼肉实在?”
菩提树根缠绕的紫鳞暗藏星纹,剑魄酒坛底刻着圣宗总坛方位。南宫玥灵体内沉寂的魔气与往生海星图共鸣,阿蛮断戟裂缝中渗出的蛟血凝成求救符文。凌雪冰魄映出的裂痕里,隐约可见极北有座倒悬的璇玑宫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