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轰鸣,巽砂国的土地整体下沉了数十米。几乎所有的地下城都被摧毁了,潜伏在地下的生物也都遭受了灭绝性打击。
离凛在灰尘中现出身影,他看着周围的一切陷入了沉思,他又是孤身一人了。离他最近的房玄诲和赵清莲都已经消失,他们的衣服掩埋在砂土之中。
离凛将他的感知向外部扩展,没有一个生灵,全都消失了。他清楚的看到,斩击在临近法相的时候,房玄诲和赵清莲都炸裂开来,被那道斩击吸收了。就像最开始大祭司用的那招一样,都是以血肉为基底,进行攻击的一种手段。
这次不是离凛的肉体吸收,而他的法相把斩击吸收了。这么一来,说是法相吃掉了这二人也不为过。王城与这里距离如此之远,这么大规模的斩击,一定是倾注了海量的血肉。怪不得,他们到哪个地下城见到的人都很少。窥斑见豹,这一次,他的法相可能吃掉了绝大多数巽砂国的臣民。
难以想象,魏天丛居然这么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惜牺牲整个国民。
这让离凛想起了那个不太好的回忆,曙光城那次血祸。虽然不是他主动发起的,但事实就是他发起的。那次造成的大面积毁伤,一度让他陷入沉沦。这次也不是他主观意识上愿意的,结果却是相同的。
这些人,那些人,都是跟他一样的人类。虽然离凛不是圣母,对于他人的命运并不在乎。可是如此巨大的命运包袱扔给了他,还是让他陷入了沉思。想要变强的唯一路径,难道就只有以命养命么?本想着吸收外星人和秘境生物来变强的他,开始居然是拿自己人开刀。
按理说,吸收掉一切的法相应该消失了才对,没想到离凛身后的法相越加的凝实。从一开始淡淡的虚影,便得有了一丝纹路。
离凛五味杂陈的看着这尊巨大的法相,这是属于他的东西,他自己却无法控制。离凛将手放在上面,确实感觉到了有物质存在。如果想要深入一些,也是可以进去的。说不上是水乳交融或是针锋相对,就是平淡如水。
法相胸口金色的纹路如生根发芽一般向外延伸出去。如老树的根系,从法相表面深入它的内部,朝着心脏蔓延过去。空空如也的胸腔部位,很快被勾勒出一个心脏的模子。当金色纹路想要具象化这个心脏的时候,它出现了颤抖,随后反卷回去。金色的脉络如同燃尽的灰烬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它被驱离出胸腔后,那股力量就消失了。
金色的纹路想要构建法相的经络系统,首要构建的地方就是心脏。可是离凛心火旺盛,是他力量的本源,心火根本不允许任何外部势力染指这里,就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出现。
离凛心口传来绞痛,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渗了出来。他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金色纹路不断的尝试,心火不断地反击。他身上散发出的热量向周围溢散,驱散了周围的灰尘,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腔。周围的温度也在急剧升高,炙热的砂土龟裂成粉末,化为流浆。巨大的熔岩旋涡出现在他的脚下,他的躯壳沉入其中,不知沉入了多深的地底,一道屏障将他托举在那里。
离凛周身的炽热对这道屏障丝毫不起作用,就那么静静地停留在那里。
生命之树的虚影幽幽浮现,盘根错节的根系吸附在法相之上。原本毫无反抗的金色纹路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再次疯狂的向心脏而去。心火升腾而起,它再也无法轻松的击溃来犯之敌。金色纹路每往前推进一点,心火就会进行猛烈的反扑。双方你来我往寸土不让,离凛的身体也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重铸。
重铸结束后,生命之树徐徐消失,失去支持的金色纹路很快败下阵来。愤怒的心火并没有仅仅把金色纹路驱逐出胸腔,直接将它赶到了法相表面,淬炼成一个小金点,这才满意地回到原点。
深不见底的幽暗中,一对金色的眸子睁开。
房玄诲的家族是来自神州的间谍家族,五大部洲在离凛清扫秘境生物之后也是和平发展过一段时间,算是人类的黄金时期。但是有人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争斗。不同的势力集团依靠不同的区位优势演化出各自的特点,共同体一旦出现,分裂自是不可避免了。
五大部洲相互渗透早已有之,只不过五洲禁绝的时间太长了,除了渗透任务之外,间谍家族和王国的势力早已融合在了一起。
处在一角的房梓柰睁开了双眼,一道光芒投射在幽暗的集装箱内。“我对于神话的灾难理解还是太浅薄了,幸好提前调试了数据。这具躯体也没有用血肉作为基底,勉强逃过一劫。”
血肉之躯很容易产生情感,房梓柰对于田金麦的喜欢,来自于房玄诲情感倾向的影响。田金麦一家离开后,房玄诲重新调试了房梓柰的数据库和材料,剔除了所有可能产生情感的物质基础,并把其自身的数据备份进去。就是防止本体遇到毁灭性打击之后,可以用义体继续活动。
房玄诲看着空荡荡的集装箱,开始回溯离凛法相吞噬斩击的画面。结果投影出来的空空如也,摄影机器是无法记录这些东西的。“可惜了,那么壮观的场面,只有亲历者才有机会一睹风采。看完之后,也就离死不远了。”
房玄诲推开集装箱的门,一丝阳光照射进来。温度提示,七十三度。这不正常,平时应该在四十度左右。确定了方位,房玄诲准备向王城的方向前进。巽风消失了,图腾的归属权就有了着落。要是离凛提前拿到了,那他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没走两步,房玄诲僵立在原地。沉寂已久的信息栏突然涌入海量的消息,以至于一度让他的系统宕机,二次重启之后才恢复了正常运作。看到海量的信息,房玄诲欣喜若狂,他知道,巽风所带来的千百年的隔绝,终于被打破了。
作为秘密机关,与上级通信是每段时间都要做的事情。即便长久的断绝,依然堆积了海量的信息。最近的一条,还是在十多年前的发出的。临近上一条,已有百年之久,这不得不得让房玄诲感叹,组织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即便是断绝了这么久,联系依然没有断。一边浏览着信息,一边快速赶往王城。只要图腾有了归属,他就可以回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神州。他要去看舞榭歌台,千古风流;他要去看千帆竞跃,百舸争流;他要去看层林尽染,千里冰封。
房玄诲打开了通讯录,只有一个通讯讯号,这个他看了无数遍的讯号码,终于在此刻拨通了。
魏天丛用尽威逼利诱的各种手段,将巽砂国的绝大多数臣民聚集到了王城。这也就带来了近乎灭绝般的生物毁灭,巽砂国境内存活的人口不到千万分之一。即便是活下来的人,也会因为遭受巨大的精神打击而失去认知能力。只有极少数像房玄诲这样的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幸存下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部洲都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神州与其他四个部洲不同,就像大祭司描述的那样,神州历来都是风调雨顺的。而其他四个部洲,都面临着非常大的麻烦。
东边“岳州”有罡风和山魈的灾祸。人们生存在崇山峻岭之间,因为罡风的灾害,没有固定的落脚点。每过一段时间,罡风就会随机随机击穿一座山岳,将山岳打碎成行星带一样的东西漂浮在空中,然后坠落。为了躲避这些从天而降的巨石,人们只能凿空大山,生活在山岳内部。山魈更为恐怖,因为罡风的存在,山岳之间是没有多少生物能够存活的,人类就成了它们最好的捕食对象。同样的,山魈也是人类主要的肉食来源。两者的狩猎与反狩猎就一直没有停过,人类的优势就在于数量和堡垒。可惜的是,堡垒会被罡风轻松毁掉。在不停的营造新的堡垒和对抗之中,这里的人们艰难的生存着。
南边“砂州”就不作赘述了,问题已经被离凛解决了。
西边“海州”有朔风和海刹的灾祸。朔风最大的问题就是寒冷,一吹吹半年,最冷的时候气温会降到零下四五十度。海面会冻结出一层近百米厚的冰层,人类根本无法突破这层冰层获取食物。朔风的早期会持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提醒人们回到岛屿构筑堤坝。接着就是半年的静默期,冰层解冻又需要两个月左右时间,一年实际上能在外捕猎储存食物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左右,这三个月时间还需要跟海刹做斗争。海刹是海洋生物的守护者,对水灵力的亲和度比人类更高,所以“海州”说是最惨部洲也不为过。七十七个海岛,现在幸存的也就十三个。如果今年还没有任何变化,也许以后的“海州”就只有最中心的那座供奉着图腾的孤岛了。
北边“炎州”有阳风和荧惑的灾害。风助火势,火壮风威。阳风一起,整个“炎州”就像火炉一般。其境内的植被依靠热量生长,越热长得越快。所以植被就像被打了生长激素一样猛涨,不停的侵蚀人类生存的疆界。清理疯长的植被,就是这里人们的日常。因为有植被的地方温度会比没有植被的地方高二三十度。植被蔓延的地方,一个星期内就会长得非常结实,根系脉络坚深。好的一点是阳风来的快去的也快,每次都会留给人们三到四日的清理时间。植被带来的果实也很丰盛,人类族群在这里发展的还可以,种群数量保持不错。麻烦就麻烦在荧惑这里,人类想要觉醒,就必须依靠神山的力量。距离神山越近,荧惑的数量就越多。荧惑会化身为无尽的幻象引领人们走向歧途,最终身死在神山周围。这就导致此地的人类实力孱弱,很少有顶尖强者出现。可是一旦出现,就会是那种肉体精神都很强双修兵器。
离凛打破了巽风,搅动了四洲的大气环流。罡风,朔风和阳风带来的屏障消失了,它们一股脑的跑到了离凛那里。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山魈、海刹和荧惑。
四洲那些古老家族的人们,走出了自己的避难所,看着天上的太阳泪流满面的感叹道:“人皇回来了。”
那些不明就里的人们跟着他们的长辈跪倒在地,对着太阳的方向祈拜。千百年来,那个供奉着图腾的宝座空荡荡的,他们不再需要对着图腾跪拜,重新获得了自由。
在“战区”接受地球生灵供养的罡珏突然感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它手心的一道纹路已然断开。什么情况?这颗资源星已经平稳运作这么多年了,到底是什么打破它所设下的封禁。
这还得从昃霍灵王被秒,它重获自由说起。进入资源星是不可能的,它就待在“战区”里面,还小心翼翼的隐藏自身的气息。昃霍灵王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资源星里面绝对有无比恐怖的存在。之所以它能成功的设下封禁,还是借助资源星的土着帮忙成功的。而这个土着,指的就是“神州”的三大皇族。
人类发展的黄金时期,各种团体之间的资料是共享的,打破了之前的信息壁垒。就像神话中的巴别塔一样,人们聚集在一起,疯狂的向上生长。
由此,关于八族的讯息,也在一些文献中零星的出现。人们知道“人皇”是属于“战区”的一分子。而关于“战区”的文字如吉光片羽,更是少得可怜。与之相关极少的线索被破译出来,也只是说那里是人类与外星生物战斗的桥头堡。地球之所以沦落至此,就是被强绝的外星生物横推了。然后“人皇”突破了桎梏,秒杀了那位强绝的外星生物,随后就消失踪迹。至于“人皇”如何突破了桎梏,没有任何交代,战斗过程就一个词“秒杀”。这让人们看的热血沸腾,更好地促进了人类团体的发展。
其中的只言片语,无不诉说着“战区”里的惨烈战况,也预示着面有数不尽的财宝和先进的外星科技。所以人们对于寻找“战区”的热忱,永远是排在首位的。在漫长的求索当中,人们终于找到“战区”,并成功进入其中。
人们第一次踏入“战区”的时候,就被里面所蕴含的财富所震惊。萧索的古战场,到处都散落着熠熠生辉的装备。毕竟能进“战区”的都是灵卫境界的人类,他们所用的都是地球秘境产出的极品装备。走两步被绊到的某个器物,都是他们穷极一生都无法获得的宝物。来到这里的人们红着眼争夺这里面的财富,丝毫没有觉得不妥。为什么这里没有尸骨,只有装备。
这个时候罡珏灵王就好奇的打量着闯入“战区”的人类,它发现他们特别的弱小他都不需要动手,一个意念就能秒杀他们,可是它不敢。能秒杀昃霍灵王的存在在哪里?这是他们的先头部队么?罡珏灵王极力掩饰自己的存在,对于人类来说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在罡珏灵王这里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人类依靠“战区”的财富和科技迅速发展,重新君临大地。可是这个时候就要面对一个问题,如何分配?扩张期间,蛋糕越做越大,所有人或多或少都能分点,那就其乐融融。但是蛋糕总是有极限的,科技走到尽头,总财富无法增长的时候,分配不平等的问题就凸显出来的。
黄金时期结束,大混战来临。这样的战火烧到“战区”之中,观察了这么多年的罡珏灵王依旧没有现身的意思,它依旧默默观察整个“战区”。因为它觉得,时间这个东西,对于能秒杀昃霍灵王的存在,肯定也是极为悠长的。不能因为这一点点时间长度就暴露自己,至少要等到“节点”重新打开,它能回到宇宙再说。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生老病死,循环往复。人类不知道更替了多少代人,“节点”打开,罡珏灵王回到了宇宙之中,它的压力瞬间就消失了。终于可以脱离那个鬼地方了,浩渺的宇宙没有丝毫变化。
罡珏灵王回到了辉耀帝国阜川星域的主星,将资源星的情况如实上报。虽然辉耀帝国的通讯系统非常先进,可是星域实在太广袤了,来回就用了一个宇宙日。回复的信息让罡珏灵王摸不到头脑,它拿到了任命书,是阜川星域苑监丞的位置。对于昃霍灵王,没有任何批示,好像昃霍灵王根本不存在一样。它也拿到了特权——对资源星开发许可证。这就意味着,阜川星域的主相对它没有辖制权。
一颗资源星就这么水灵灵的给他了?这不是天才战的奖励么?罡珏灵王只觉得后背发凉,虽然它没有背。看起来是好事,可是哪有那么多好事。这是要它去经营资源星,如果它死在那,就会有新的苑监丞来代替它,就跟昃霍灵王一样。真是倒了血霉了,怪不得阜川星域的主相没有任何表示,合着它就是替死鬼。
虽然心里直打哆嗦,但是罡珏灵王只能忠实地履行这个任务。它重新回到“战区”,又开始了漫长的观察期,毕竟资源星时间流速和宇宙时间流速不一样。
“战区”内正在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数万人的相互搏杀,到最后只剩下寥寥几人。胜利的一方也只是惨胜,躺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等死的赵文哲呢喃道:“伟大的人皇啊,请你保佑你的孩子,让他们的灵魂可以回到天国。”说完这句话,他就准备迎接死亡了。赵文哲的耳边响起这么一段话,“你愿意活下去么?即便会抛弃所有,甚至是心灵?”
都要死了,还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赵文哲睁大眼睛,艰难的呜咽道:“愿意,我……愿……”
“那就放开你的心灵。”
赵文哲完全敞开了心扉,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感觉身体不再痛了,断掉的四肢也长回来,身体健健康康的。
罡珏灵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断肢再生对它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灵卫是没有这个能力的,灵主都可以建造自己的帝国了,那么做这件事的只有也只能是灵王。这个灵王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呢?消耗自身的元力,帮助低级种族的生物续命?难道是秒杀昃霍灵王的存在出现了?
罡珏灵王已经决定好了,就瞄一眼,瞄一眼就跑。然后它就看到,“战区”上方平整的穹顶上突出一个肉瘤,上面布满了各色血管,不停的跳动。它之前可从来没有发现这个东西,肉瘤打开,一个干巴巴的躯体出现——远古之血的血奴。
赵文哲的身体被肉瘤上抽出的一根血管包裹住,拉到肉瘤里面。这时候轮到赵文哲慌了,他想活着,但是没想到是这种活法,他奋力的挣扎着。
“你不是说要奉献自己的全部么?现在还挣扎什么?”血奴干枯的手指从赵文哲涨红的脸颊上划过,留下来一道白色的痕迹。
赵文哲知道自己必死了,大喊道:“你这个丑陋的东西,阴沟里的老鼠,人皇必将把你清除!”
夺舍和血炼之法在文献中有着述,都是非常邪恶的法门。修炼这两种法门的人,手段都极为残忍。赵文哲曾经目睹过惨遭毒手的人类城镇,都是修罗般的地狱惨状。一旦发现这种人,即便势力不同,各方依旧约定一致对敌,清除他们之后再进行争斗。
殷红的血丝布满大地,人们的残骸立在其中。他们双手向上举起,表情痛苦,骨骼和肌肉裸露在外,死前受了极大的折磨。他们的骸骨,就跟眼前的血奴一般无二,所以赵文哲一见到血奴就认了出来。
“供养了这么多年,终于恢复了一些气力。人皇,多么熟悉的称呼呀。”血奴早已将仅存的八族子弟散了出去,人类之间的内讧也是它一手造成的。只有不停的杀戮,它才能源源不断的获得血肉之力。饶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它才真正能脱离肉瘤,寻找一件容器。
血奴审视着赵文哲的躯体,温柔的眼神里写满了慈爱。血奴与他融合到一起,“战区”被它完全封闭,还待在战区里的人们看到滔天的血海扑面而来。
无一幸免。
“真美味呀!”
罡珏灵王看的明明白白,一个半残的灵王,也在这里经营多年,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它上去一把就按住了血奴,血奴还没从那种状态中反应过来,就被罡珏灵王拿住了。
远古之血离开的时候,给人类留下的辛秘,血奴一点都没得到。所以它使用的器物,是上个世代的产物,全方面落后于罡珏灵王。
血奴感到一股无可抵挡的精神力摧毁了它的灵魂海,精神泯灭之后,只留个躯壳呆呆的立在那里。
罡珏灵王矗立在血奴的灵魂海中,调取着它的记忆。估计是用力过猛了,血奴的灵魂海残破不堪,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画面。它将这些画面拼接在一起,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它的记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绝大多数记忆都被人抹除了,关键的节点还被打上了马赛克。它唯一能得到的,就是血奴对远古之血的憎恨,血炼之法和人类是天然血包之类的东西。所谓的“人皇”,是血奴塑造出来的神话故事,用该接纳它重生用的,所以它根本不用在乎这个东西。
对于仇恨之类的东西罡珏灵王不感兴趣。血炼之法,那可是灵主都看得上的法门,罡珏灵王自然非常重视,即便它非常抗拒将部分灵魂注入赵文哲身体中。可是为了血炼之法和探查资源星的情况,它只能这么做。
之后,它就以赵文哲的身份进入资源星。它感慨这颗资源星的丰盛,人类拥有这样的资源发展的却如此缓慢,真是白瞎这么多资源了。对于人类种族的低级性,有了更刻板的印象。它找到了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八族子弟,将所有人类按照血脉等级划分到四大部洲。
灾风,灾兽就是收割那些血脉斑驳人类的工具,收集之后补充到神州。所谓的三大“皇族”,也只不过是赵文哲一分为三便于管理的结果。
血炼之法的好处显而易见,它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在对外战争中,表现优异。本来它是心怀忐忑的,毕竟资源星里有这么大的好处,它如实上报之后真怕帝国回收了。可是帝国并没有做出什么调整,阜川星域的主相对它也没有任何表示。
从来如此,变数。
只剩下一根线了,他急忙回到“战区”,想要通过赵文哲的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股凶煞之气隔绝了“战区”与赵文哲的联系,罡珏灵王又想到了昃霍灵王。难道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