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文斌有些心慌。
根本不敢直视包根生的眼睛。
他说道:“包哥,我没有嘲笑……我只是告诉他那个陶瓷瓶子是假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栾文斌带着哭腔。
心里更是无比的郁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陆涛是故意买这个假的陶瓷瓶子,实际真正的目的,是其他的玩意。
包根生把蛤蟆镜,挂在了衣服上,然后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栾文斌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栾文斌。
“啪!”
他一巴掌甩在了栾文斌的脸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谎?”
“难道这些同行们都在说假话么?”
栾文斌被扇了一巴掌,满脸的委屈,但眼底还是有一丝怨恨,那是对陆涛的怨恨。
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委屈的说道:“包哥,我真的没有说谎,也没有嘲笑陆涛,我是好心提醒陆涛的。”
“啪!”
包根生又是一巴掌扇到了栾文斌的脸上。
“你当我傻么?”
“就你这种人,还好心提醒陆涛?若是你真的好心提醒陆涛,会在我刚来集市上,就马上迫不及待的告诉我陆涛买到假货,成了冤大头了么?”
又挨了一巴掌后,栾文斌顿时老实了起来。
“包哥……我知道错了。”
“我当时确实以为,陆涛看走眼了。”
他了解包根生的为人,若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谎,肯定会被收拾的很惨。
若是自己低头认错的话,包根生可能就会不屑搭理自己了。
但这一次,栾文斌错了。
包根生又是一巴掌甩在了栾文斌的脸上。
“特么的,你说你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么?”
“还以为陆涛看走眼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就是我看走眼,陆涛也可能看走眼!”
栾文斌捂着脸,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不敢看包根生。
包根生显然是怒气未消,他指着栾文斌说道:“从今天开始,不要让我在福田镇看见你了!”
“否则的话,我要你好看!”
听到这句话,栾文斌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接着,他“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包哥,别赶我走啊……”
“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包根生懒得搭理栾文斌,只是指着栾文斌的摊位说道:“别跟我说废话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给我滚犊子!”
栾文斌没动。
他知道,若是他离开了福田镇,再想继续这个古玩的行业,比登天还难。
在福田镇,他可以仗着曾经为包根生办事,积攒下的人脉,继续跑地皮这个事情,把收到的好货,卖给其他人。
甚至,在没钱收好货的时候,还能从同行那里借来钱。
但若离开福田镇,一切都要重来了……
这一刻,他有些恐惧了,更有些后悔了。
说谁的坏话不行,非说陆涛的……
虽然,他想不明白包根生为何对陆涛充满了尊重,但他知道,他可能真的激怒了包根生。
不过,他还想再求一下包根生。
“包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以后再也不像长舌妇一样,到处乱说了,我保证再也不惹陆涛了。”
包根生“砰砰砰”的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
然而,包根生并没有任何表态,只是把头转了过去,不去看栾文斌。
只是冷漠的说道:“你不用跟我磕头,我也受不起你的头。”
栾文斌病急乱投医,只能抬起头看向周围的同行们,他带着哭腔说道:“你们帮跟包哥,求求情吧。”
然而,这些同行们,纷纷把头转到了一旁,装作看不见栾文斌的目光,听不见栾文斌的话。
主要是,他们清楚的知道,包根生已经生气了。
作为方圆几百里地,眼力最好的人,他们肯定是不敢得罪包根生的,要是得罪了他,以后自己有什么拿不准的东西了,还怎么好意思让包根生给自己掌掌眼?
更何况,包根生也是现金流最多的,他们收到好货,想要快速出手,也得麻烦包根生。
栾文斌看着这些同行们,纷纷无视自己,心中气的要死。
前些日子,在自己为包根生办事的时候,这些同行们见了自己,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不仅从兜里掏烟给自己抽,时不时的还请自己吃点肉,喝点小酒,美滋滋。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心里暗暗骂道:“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狗东西!”
心里骂,但他嘴上还是说道:“包哥,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保证老老实实,给您当牛做马,您让我往东,我就绝对不往西。”
他知道包根生心软,所以想要再争取一下。
但,他错误的估计了陆涛在包根生心里的位置。
尤其是这一次,跟着陆涛一起去豫北之后,他彻底见识到了陆涛眼力,他更是心服口服。
况且,包根生已经看穿栾文斌这个人的品质了,俗话说,就是他人品不行。
所以他自然不愿意搭理这个栾文斌。
他平静的说道:“行了,栾文斌,你别装了,你已经没机会了,赶紧收拾东西滚犊子吧。”
同行们也都纷纷的说道:“瘦子,你赶紧起来走吧,别激怒包哥了。”
这还是说话和稀泥,说话还算好听的。
也有一些说话难听的,对着栾文斌说道:“瘦子,你别在这装特么的可怜了!赶紧滚犊子吧,我们早就看你特么的不顺眼了。”
说话难听的这些同行,之所以落井下石,主要还是栾文斌以前仗着跟着包根生干,没少坑这些同行,占这些同行便宜。
而且,栾文斌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压价。
比如,明明市场价八百的东西,他若是收同行的,只出七百块钱。
这也导致,很多同行早就看栾文斌不顺眼了。
现在,包根生已经放话要把栾文斌赶出福田镇这个集市上了,他们自然支持。
“赶紧滚吧,别在这碍眼,坏了包哥的心情!”一些脾气暴躁的同行,忍不住的出言说道。
栾文斌踉跄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知道,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也知道包根生以后可能真的不会搭理自己了。
这一刻,栾文斌的心里没有了害怕和担心,剩下的全是愤怒和不甘。
“包根生,你别以为老子离开了你,就不能活!”
“你们特么都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老子会把你们特么的全部都踩到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