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探向腰间的手忽的愣住,沈渭琛没再吻她,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原来你是为了那个男人…”
沈渭琛低垂着眼,面色沉沉,幽深的双眸里照不进一丝光亮。
黎姝意识到他误会了,若是不解释只怕沈渭琛会疯的更厉害,连忙安抚道,
“我不是为了他,我…”
“哦?”
沈渭琛伸手碾上她的唇,擦着红唇上残留的润泽。
“那是为了谁?”
沈渭琛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勾人的磁性刮着她的耳膜。
黎姝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你…”
话音刚落,身后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比起刚才更是急切。
“小姝,我进来了。”
门把上“咔嚓”一声,黎姝瞪大了眼睛望向沈渭琛。
他进来的时候难道没锁门吗?
来不及多问,黎姝连忙从沈渭琛的腿上跳起去关门。
刚起身,一个跌下,沈渭琛又将她揽进怀里,不慌不忙地说道,“不是说好这身只穿给我看,你就打算这么见他?”
“那怎么办?”
黎姝的脑子瞬间乱成了一团浆糊,声音也急切了些。
却见沈渭琛含着笑,慢悠悠地解着身上的扣子。
黎姝按住他的手,脸上满是焦急害怕,“你疯了?”
沈渭琛轻轻吐了一口浊气,“我不是早就疯了吗?”
门外,沈瑄攥着把手迟迟没动,似是在蓄着力,只等爆发。
蓦然间,门从内打开,探出黎姝一张微红的脸。
“沈瑄,这么晚了有事吗?”
“没什么事。”
“哦,那时候不早了,我们…”
“睡觉吧。”
沈瑄笑了笑,缓缓推着门,“今晚我们一起睡。”
虽然沈瑄久病在床,可他毕竟是个男人,男人一旦下定决心,卯足了力气推门,就好像是掰断一根树枝一般轻松。
黎姝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不知是幸与不幸,此时她的身旁还有沈渭琛。
黎姝暗自向左瞥了一眼,四目相对间,沈渭琛忽的勾起了唇角,松了抵在门上的手,插进口袋,懒懒地靠在墙上,目光玩味,似是在等着看她的好戏。
黎姝心中一紧,愣神间,门缝被推的越来越大,黎姝连忙开口拦道,
“不…不行,沈瑄,不行!”
若是让沈瑄在这个时候看见沈渭琛在她的房间,她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她的声音发颤,语气近乎哀求一般,恳求着沈瑄往后退。
门已经被推开了大半,露出她的半截单薄的身子。
门外秋风萧瑟,冷风打着转卷进她的身体。
虽然她已经穿上了沈渭琛的大衣,从外表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可身下发颤的脚腕还是出卖了她。
她的紧张,她的害怕,她的无助。
好在沈瑄终于没再强求,撤回了手,淡淡一笑。
“小姝,我不会为难你,不过…仅此一次。”
说完,沈瑄转过了轮椅,瞥了一眼她身上的大衣。
“这件衣服不适合你,下次别穿了。”
沈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走廊里,可黎姝的心却始终没能松了口气。
她总觉得沈瑄最后的目光颇有深意,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
“怎么?这么对他念念不忘?”
男人的声音再次贴着她的耳朵响起,黎姝一想到刚才男人袖手旁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说道,
“是,我是对他念念不忘,你这下满意了吧。”
“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不走,我走。”
黎姝拉开门,说走就走,干脆要留宿客房,沈渭琛拦腰抱起了她,笑道,
“你身子还没休息好,早点睡,别冻感冒了。”
沈渭琛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四角掖的严严实实。
拿起床头柜上的首饰盒掂了掂,“盒子看着不错,我拿走了。”
黎姝认出那盒子里装的是今天沈瑄刚给她买的戒指,摇头拒绝,“这个不行,你还给我。”
“小心着凉。”
沈渭琛抓着她的手塞进被子里,一脸混不吝的笑意,又说。
“作为回礼,你身上的衣服送你了。”
黎姝突然想到沈渭琛品味独特,向来不喜俗物。
因此沈渭琛的衣服都是由专人定作的,世上仅此一件,价值不菲。
这是沈渭琛身份的体现,更是独一无二的标志。
黎姝突然明白过来刚才沈瑄眼中流露出来的深意,仅此一件的大衣,沈瑄是不是看出来了…
脑袋轰地炸开,黎姝睁大了眼睛,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惊慌无措。
沈渭琛吻上她的睫毛,语气甚是轻松。
“晚安,宝贝。”
后面一连几天,沈瑄不知是不是在躲着她,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没见着人影。
黎姝辗转反侧,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脑中始终在想着沈瑄那时最后对她说的话。
沈瑄一定是看出来了吧。
她要不要和沈瑄坦白…
沈瑄若是知道了会怎么对她,她还能有个善终吗…
越是想,黎姝的脑中越是混乱,就连看手中的设计稿也提不起兴趣。
昏昏沉沉间,周萍敲了敲她的桌子。
经过几天的修养后,周萍的身子已经大好,如今回到公司更是干劲满满,声音也提起来几分。
“今天下午跟我走一趟,找凌大师对对合作细节。”
黎姝听了,心中感到奇怪。
“沈总向来很重视和凌大师的合作,素来亲力亲为,不让旁人插手,这时候怎么会想起来叫我们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一旁的小刘闻着八卦的味就凑了过来,低着头又说,
“沈总最近忙着和未婚妻调情,哪有空管这些小事。”
一听见沈总的消息,其他人也纷纷凑了过来,交头接耳道。
“那个未婚妻我见过,她来公司找过沈总,那身段那相貌都是顶好看的。”
“废话,要是不好看能拿的下沈总吗?”
“不过,没想到沈总那么禁欲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那是你不懂,沈总只是长的禁欲罢了,私下里玩的花多了。你是没看到,之前有段时间,沈总脖子上天天都有小草莓,遮也遮不住。这样的男人最是闷骚,就喜欢浪的,长情不了。”
“照你这么说,那未婚妻能不能进沈家的门倒是悬了。”
“这你就更不懂了,男人嘛,妻子是妻子,情人是情人,两者分的可清楚了。”
“你看沈总这几年身边来过多少女人,可有哪一个能像许家小姐那样得到名分的?就连女朋友,沈总正经承认过的也都没有一个。”
“不是吧,我记得沈总大学时好像有过一个女朋友,也是姓许,叫什么来着?”
“哎,黎姝,你和沈总是一个大学出来的,你知不知道?”
黎姝被围在中间,叽里咕噜的话语压的她喘不过气。
“不知道。”
黎姝摇着头,径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