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摩挲着玄铁密钥的裂纹,那些蛛网状的纹路正贪婪吞噬着溃散的灵光,指尖传来粗糙而冰冷的触感。
影隙天瞳在右眼灼烧,那股热意仿佛要将眼球融化,沈瑶袖口凝结的霜花剑纹愈发清晰,仿佛有柄无形刻刀正把残缺剑诀烙进我视网膜,我甚至能感受到那股灼烧的疼痛蔓延至脑海。
\"后山禁地的瘴气洞......\"老修士沙哑的声音混着腐骨草那刺鼻、令人作呕的气息在耳蜗里回旋,我的鼻子被那股气味刺激得发酸。
王师姐的金针锁链突然崩断三根,“啪嗒”几声脆响在空气中散开,她踉跄后退时,我分明看见灵草虚影里浮出半张青面獠牙的脸,那青面獠牙的模样狰狞可怖,看得我心跳陡然加快。
沈瑶的冰链骤然收紧,腕骨传来如被铁箍勒紧般的剧痛让我清醒,我能感觉到手腕处的皮肤被冰链勒得生疼。
她染着墨香的指尖划过我渗血的右眼,那指尖凉凉的,带着一丝湿润,月华透过雕花窗棂,在她素白道袍上投下蛛网状的暗纹——与玄阴木根须腐败的纹路分毫不差,那暗纹在月光下隐隐闪烁,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龙骨道每日子时三刻现世。\"我抹去唇角铁锈味的血沫,那血沫带着咸腥的味道,密钥在掌心烫出焦痕,那灼热的痛感仿佛要穿透掌心,\"等不到下次月圆了。\"
阁楼外护山大阵的嗡鸣突然拔高,像巨兽被惊醒的鼻息,那声音低沉而雄浑,震得我耳膜生疼。
沈瑶霜花凝成的冰链寸寸断裂,“咔嚓”声清脆悦耳,碎冰坠地时竟化作九枚残缺卦象,那卦象在地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她突然拽住我染血的衣襟,青丝间沁出我从未闻过的冷香,那冷香清幽淡雅,直沁心脾:\"活着回来,我......\"
呼啸的山风吞没了后半句,但那些碎冰卦象拼出的\"坎\"位裂纹,正指向后山禁地方向。
***
卯时未至,蚀骨沼的墨绿色瘴气已漫到山门,那瘴气如浓稠的墨汁般翻滚涌动,刺鼻的气味让人呼吸困难。
我束紧蒙面黑巾时,听见晨雾里传来张师弟尖利的嗤笑:\"杂役房那小子真当自己是药圣转世?
蚀骨沼的毒瘴连筑基期都扛不住......\"
\"听说他连御剑都不会?\"几个外门弟子跟着哄笑,剑气挑飞我放在石阶上的药篓,“嗖”的一声,药篓被击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晒干的七心莲洒进泥水,张师弟绣着金线的靴尖碾过其中一朵:\"可惜了王师姐辛苦栽培的灵植。\"
我弯腰捡拾药篓的手指顿了顿,影隙天瞳突然捕捉到泥水中扭曲的倒影——那些被踩碎的七心莲残瓣,竟在泥浆里拼出半幅星图,那星图隐隐约约,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右眼骤然刺痛,等我再抬头时,嘲笑的人群早已散去,唯有山门石柱上多出三道新鲜的剑痕,状如妖兽利爪,那剑痕深深嵌入石柱,透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沈瑶给的冰魄佩在怀中发烫,我能感觉到那股热度透过衣衫传来,我最后望了眼晨雾笼罩的宗门,靴底碾碎那幅诡异的星图,踏入翻涌的墨绿瘴气,那瘴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味道。
龙骨道比预想中凶险百倍。
腐叶下暗藏吸灵水蛭,千年古藤会突然化作森白骨鞭,当古藤化作骨鞭抽打过来时,“啪”的一声巨响,仿佛空气都被撕裂。
影隙天瞳在右眼疯狂运转,那些翻涌的瘴气在视野里变成千万条蠕动的灰线,我不得不每隔半刻就往太阳穴抹醒神膏,那醒神膏带着一股清凉的味道,涂抹在太阳穴上,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当第三只碧眼毒蟾在剑下爆开时,“噗”的一声,毒蟾的内脏溅得到处都是,散发着一股恶臭,密钥突然发出蜂鸣,那蜂鸣声尖锐刺耳。
前方十丈处的沼泽咕嘟冒泡,腐骨草气味浓烈到刺眼——与老修士袖口的气味一模一样,那气味让人头晕目眩。
灰线突然全部绷直!
影隙天瞳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本能地扑向右侧枯树,身体与地面摩擦,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原先站立处炸开三丈泥浪,“轰”的一声巨响,泥浪飞溅,六棱状鳞片擦着脸颊飞过,在树干烙下焦黑痕迹,那鳞片带着一股温热和腥味。
沼泽中央缓缓升起三角状头颅,暗金色竖瞳锁死我的咽喉,那竖瞳透着一股冰冷和凶狠的气息。
这是条即将化蛟的虺蛇,额间逆鳞已生出龙纹,腥风卷着毒瘴形成漩涡,那腥风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吹在脸上生疼。
它影子投在泥沼上,竟诡异地分裂成九道,每条影隙都游动着血色符文,那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坎位......震位......\"我默念沈瑶碎冰拼出的卦象,靴底暗劲震起满地枯枝,“簌簌”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虺蛇的毒牙擦着后颈划过时,我能感觉到那毒牙的冰冷和锋利,影隙天瞳终于捕捉到它七寸处的影斑——那里有团不断坍缩的灰雾,正是昨夜灵草虚影中浮现的青面獠牙。
枯枝在掌心燃起青焰,那青焰散发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我故意卖个破绽引得虺蛇昂首扑咬。
当腥臭信子卷到面前时,淬过雄黄的短剑突然脱手,精准钉入它下颌影斑,“噗”的一声,短剑没入虺蛇体内。
妖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那嘶吼声仿佛要震破我的耳膜,翻腾的蛇尾扫断七棵古树,“咔嚓”声此起彼伏,密钥却在此刻红光大盛。
就是现在!
我踏着倒下的树干纵身跃起,右眼流出的血珠滴在剑刃,那血珠带着一股温热和咸腥的味道,影隙天瞳终于看清那团灰雾的真容——竟是半截嵌在虺蛇脊椎里的青铜剑柄。
指尖触到剑柄的刹那,密钥突然化作流光没入我的眉心,那流光带着一股温热的力量,涌入我的眉心。
虺蛇的挣扎陡然停滞,那些分裂的影子如退潮般收束回本体。
当青铜剑柄彻底拔出时,妖兽轰然倒地,“轰”的一声巨响,溃散的毒瘴在空中凝成朵九瓣莲花的形状,那莲花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抹去糊住左眼的血污,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冰裂纹——与沈瑶霜花剑诀的纹路一模一样,那冰裂纹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暮色四合时,我终于望见蚀骨沼深处的荧光,那荧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召唤着我。
随着我不断靠近,周围的瘴气颜色逐渐从墨绿变成了深紫,还散发着一股更加浓郁的腐臭味道,我能感觉到一股特殊的力量在拉扯着我,内心涌起一阵紧张和期待,仿佛即将揭开一个神秘的面纱。
腐骨草气味被某种清苦药香取代,密钥残留的灼热指引着前方石缝。
但就在指尖即将触到九窍琉璃参的瞬间,怀中冰魄佩突然炸成齑粉。
之前就有过暗示,这冰魄佩曾被施加过与九窍琉璃参所在禁制相同的力量,所以此时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嘭”的一声巨响,冰魄佩化作粉末四散开来。
\"叶尘......\"沈瑶的声音竟从冰雾中渗出,比往日虚弱百倍,那声音带着一股微弱的气息,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那些冰晶在空中拼出半阙残阵,阵眼处赫然是玄阴木腐败的根须图案,那图案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我这才惊觉右手的冰裂纹已蔓延到肘部,皮肤下隐约可见霜花状的脉络在跳动,那脉络跳动的感觉仿佛有无数小针在扎着皮肤。
采药锄凿开岩壁的刹那,某种古老禁制被触发。
九窍琉璃参的荧光突然变成血红,我怀中的宗门玉牌应声而裂,“咔嚓”一声,玉牌破碎的声音清脆响亮。
最后瞥见的画面,是石缝深处伸出的半截青灰色手指——指甲缝里沾着与老修士袖口相同的腐骨草碎屑,那手指透着一股冰冷和腐朽的气息。
(本章完)指尖传来黏腻触感,我盯着青灰色指甲缝里熟悉的腐骨草碎屑,喉间涌起腥甜,那腥甜的味道让我一阵恶心。
沈瑶残留的冰雾在齿间凝成霜粒,咽下去时冻得肺腑生疼,那寒冷的感觉仿佛要将肺腑冻结。
怀中碎裂的玉牌突然发烫,那些棱角刺进掌心肌肤,竟在渗出的血珠里映出沈瑶素白的脸,那血珠带着一股温热和咸腥的味道。
这时,一道奇异的光芒从蚀骨沼我所在之处冲天而起,那光芒耀眼夺目,仿佛要冲破黑暗。
画面一转,这道光芒在远方的丹房处引起了沈瑶的警觉。
她应当正在丹房守着三昧炉。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听见自己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就像上月初七替她挡下毒箭那夜,她攥着我染血的衣角说\"不许死\"时的语气。
丹房檐角的青铜铃突然齐鸣,那铃声清脆悦耳,在寂静的丹房里回荡。
沈瑶沾着药渣的手指顿了顿,琉璃盏中刚凝成的青露溅出三滴,“滴答”声清脆响亮。
正在研磨朱砂的王师姐抬头,看见沈瑶素来挺直的脊背微微发颤,案上七盏续魂灯同时爆出灯花,那灯花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戌时三刻了。\"李长老的叹息混着药香飘进来,那药香清幽淡雅,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他枯槁的手指拂过沈瑶案头堆积如山的灵草,那些风干的九转还魂草叶脉里,还凝着未散尽的剑气——都是她连夜去剑冢险地采来的。
沈瑶恍若未闻。
她腕间霜花剑纹明灭不定,指尖凝出冰刃划开掌心,带着冰晶的血珠坠入丹炉时,炉火陡然转成幽蓝色,那幽蓝色的火焰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王师姐的惊呼被丹房突然卷起的罡风吹散,李长老的道袍猎猎作响:\"玄阴木作引,心头血为媒...你不要命了?\"
炉中传来龙吟般的啸声,那啸声雄浑响亮,仿佛要震撼整个丹房,沈瑶染血的唇角却绽开笑意。
她拢住被冰霜覆盖的左手,袖中滑落的龟甲卦片上,\"坎\"位裂纹正渗出丝丝黑气,那黑气透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我后背撞上岩壁的瞬间,九窍琉璃参的血光突然暴涨。
那些猩红根须刺破石缝,像无数血管扎进头顶钟乳石,“噗噗”声不绝于耳。
影隙天瞳疯狂运转,右眼流出的血在锁骨处凝成霜花——与沈瑶剑纹同源的寒气,那寒气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坎位生变...\"我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水,密钥残留的灼痛突然转向左手冰裂纹。
垂眸的刹那,霜花脉络竟在皮肤下拼出半幅星图——与山门前泥浆里的图案完美契合,那星图散发着一股神秘的光芒。
岩缝深处的青灰色手指突然抽搐,腐骨草气味裹着腥风扑面而来,那气味让人头晕目眩。
我旋身避开的瞬间,先前立足处炸开丈许深坑,飞溅的碎石在影隙天瞳中化作漫天卦象,“轰”的一声巨响,碎石飞溅。
当\"震\"位碎石擦过耳际时,我福至心灵地将密钥残片掷向\"离\"位。
地动山摇的轰鸣声中,九窍琉璃参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尖啸声尖锐刺耳。
那些血红根须急速萎缩,最终露出核心处鹅卵石大小的莹白参果,那参果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扑过去时,怀中的冰魄佩齑粉突然悬浮,凝成沈瑶模糊的侧脸。
\"别碰!\"她虚影开口的刹那,我硬生生收住势头。
参果表面浮现细密冰纹,竟与沈瑶昨夜破碎的卦象一模一样,那冰纹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身后传来岩石崩裂声,青灰色手臂完全伸出岩缝,指节扭曲成古怪的剑诀,那岩石崩裂声震耳欲聋。
密钥残片突然发出尖啸,我右眼的血滴在参果冰纹上,影隙天瞳终于看清真相——哪有什么天材地宝,这分明是某个上古禁制的阵眼!
参果内部蜷缩着团青黑色雾气,正与沈瑶袖口的霜花剑纹激烈纠缠,那青黑色雾气透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沈瑶虚影突然消散,我反手将淬毒短剑插进岩壁。
借力荡开的瞬间,原先所在位置被五道爪痕撕开空间裂缝,“嘶啦”一声,空间裂缝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阴风灌进道袍的刹那,我听见百丈深的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那脆响声清脆响亮。
怀中的宗门玉牌彻底化作齑粉,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宗门祭坛上,三清像同时睁眼,那三清像的睁眼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正往七星灯添油的沈瑶突然咳出带冰渣的血,灯焰映出她瞳孔中一闪而逝的青铜剑影——与虺蛇脊骨中那截剑柄纹路相同。
\"快了...\"她染血的指尖抚过灯盏,没发现自己的青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霜白。
丹炉幽火映在墙面,投下的影子竟多出一条摇曳的蛇尾,那影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蚀骨沼上空炸开第一道紫雷时,“咔嚓”一声巨响,紫雷炸裂,我正抓着千年藤蔓荡过毒潭。
沈瑶残留的冰雾在齿间发苦,密钥灼伤的眉心却滚烫如烙铁,那滚烫的感觉仿佛要将眉心灼伤。
九窍琉璃参的幻象消散后,那截青灰色手臂也不见了,唯有岩壁上留着五个冒着黑烟的指洞,那指洞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墨绿色瘴气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压在人身上,那沉重的感觉仿佛要将人压垮。
每呼吸一次,肺里就多出几根冰刺——是沈瑶种在我心脉的护体剑气在抵抗瘴毒,那冰刺的感觉仿佛要将肺腑刺穿。
影隙天瞳突然捕捉到雨幕中的异样,那些倾盆雨线在触及地面时,竟诡异地朝着东北方偏斜,那雨线的偏斜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怀中的密钥残片突然震动,我低头看见自己投在泥水里的影子正在扭曲。
不是被雨滴打散的涟漪,而是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撕扯影子四肢。
当左臂阴影被扯长的瞬间,真实的左肩传来撕裂剧痛,那剧痛仿佛要将肩膀撕裂。
\"巽位生风,坎位藏煞...\"我默念着沈瑶教过的口诀,突然抓起把浸毒淤泥抹在眉心。
密钥的灼痛被阴寒抵消的刹那,影隙天瞳终于看清真相——哪有什么暴雨,这分明是万千条游动的透明蛊虫!
袖中最后三张炎爆符同时燃起,火光照亮方圆十丈,那火光散发着一股温暖的气息。
蛊虫在烈焰中发出婴啼,那婴啼声尖锐刺耳,我趁机滚进半截枯树洞。
树皮内侧的抓痕还沾着新鲜蛇鳞,是三个时辰前与虺蛇搏斗时留下的,那蛇鳞带着一股温热和腥味。
指尖抚过鳞片边缘,我突然意识到这些逆鳞排列的形状,竟与宗门藏书阁顶层的禁制符文神似,那逆鳞的形状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雷声渐密,雨幕中开始夹杂冰雹。
每颗冰雹坠地时都炸开细小紫电,在我视野里连成不断变换的卦象,那卦象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当第七颗冰雹在\"坤\"位炸响时,我握紧了虺蛇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