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一挂出来,外间就传出了一阵闹哄哄的嘲笑。
“名字取得挺雅致,依我看还不说叫思春来得更贴切。”
“这是哪位姑娘,爱慕之作吧!”
“........”
魏倚澈看那喝茶的样子,猜想应该是林佳佳所画。
都是因为她,现在他在京中都抬不起头。
几次同母亲说要去退亲,母亲拉不下脸。
可最近听说冷姑娘家财万贯,母亲才让他出门,来接触。
要是能等冷姑娘垂青,到时候就同林家商量,换了这门亲事。
此刻更是怕别人认出那是他,连忙带着小厮去账房先生那里交钱。
林佳佳隔着屏风看到魏倚脚步匆匆的走了,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再看在坐的贵女皆捂着帕子嘲笑,她怕别人猜到是她画的,也屈辱的跟着笑。
直到所有的画都义卖完,林佳佳那副画都没卖出去。
像一个垃圾一样随意的被丢在地上。
一上午一共义卖了两千两,因为是匿名,所以之公布了画价最高的前三名。
五公主第一名,白诗姷第二名,冷玉修第三名。
众人才反应过来那幅白龙马是冷玉修所画,纷纷朝她投来赞赏的目光。
李氏也含笑拍了拍冷玉修的肩膀,“还是我们玉修厉害,真替林府争光。”
而林佳佳此时已经愤怒得脖颈间青筋暴起,一想到是冷玉修既然画了云闪,又被魏倚澈买去。
自己的画却沦为笑柄,她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撕了冷玉修。
义卖结束,也是众人最期待的自由环节。
有些夫人和老爷子替孩子看中的夫婿或是正妻,可进行交谈。
也有些定了婚事的,可带着丫鬟随从相看一番。
李氏和林佳佳都各自离开了席面,
林佳佳走前还不忘狠狠挖了一眼冷玉修。
冷玉修给了她一个得意的笑脸。
余光正好看见白诗姷独自朝厢房的方向去,冷玉修起身跟了过去喊住她,“白姐姐。”
白诗姷回头。
她确实有种端庄冷傲让人不敢靠近的距离感。
冷玉修对着她欠身行礼,语气真诚,“多谢白小姐方才替我说话,还有先前提醒的事,玉修一并谢过。”
白诗姷伸手扶起她,“我看妹妹也投缘,不如去我的厢房,我们探讨一二。”
冷玉修也喜欢她,便点头答应。
进了厢房,丫鬟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冷玉修看着她眼里郁抑,想开口怂恿她活出自我,勇敢追爱,又觉得大言不惭。
她一个商户之女都不能随心所欲,更别说她身在如此鼎盛的家。
良久白诗姷苦笑一声,“我这辈子怕是再无欢愉,希望冷妹妹能如同画里的龙马一样。”
冷玉修不觉一惊,所以她真是爱而不得,身不由己,正要开口安慰,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嫁给我也能自由惬意。”
两人皆一惊,同时站了起来,竟不知道内室里有人。
沈霆钧稳步走来,目光落在白诗姷脸上。
跟那日在庵里见到他那股子顽固轻浮味,完全不同,看白诗姷的眼中带着恳切。
白诗姷一脸惊愕,机械行礼,“太子殿下,你怎会在此?”
沈霆钧看着她,“你不愿见我,我自然得来寻你。”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可怜,仿佛他不是太子,只是一个爱慕者。
白诗姷面色冷了下来,转身拉着冷玉修,就往门外走。
沈霆钧一步跨过来,紧紧捏住白诗姷的手腕。
白诗姷急得挣扎,“殿下请自重......”
冷玉修傻了,瞪长大眼睛看着。
三角恋?
他爱她,她爱另一个他?
沈霆钧转头看向她,“魏拂尘在隔壁等你。”
这话才把她的思绪拉回来,垂着头连忙退了出去。
门关上前,却看见沈霆钧紧紧地将白诗姷揽在怀里。
八卦谁不爱听,冷玉修索性便趴在墙角偷听。
白诗姷:“你放开我,连你都要逼迫我?”
沈霆钧:“我怎会舍得,我已经打点教养嬷嬷,让她们不要在改变你,我要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妃,我要的是以前那个会哭会笑的白诗姷。”
白诗姷:“呜呜呜.....我不要嫁给你,我不要做个提线木偶,一言一行都有人提醒。”
.......
还没听到沈霆钧如何回答,就被一只大手拽进了隔壁厢房里。
门被关上,她被捂着嘴抵在门上。
魏拂尘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暗黑的眸子依旧冷沉,“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爬墙根的毛病?”
被当场抓包的冷玉修,羞愧的老脸一红,想辩解,嘴却被他捂着。
“你今日为何要画魏倚澈的马?”
魏拂尘本来都同太子商量好,他拍下白诗姷的画,太子拍冷玉修的画,让她第一次来也沾沾太子光。
没想到她却改了画法,还画了魏倚澈的马,让他心里顿时堵了一口气。
冷玉修看着他冷沉的双眸有点要发火的意思,立马服软,扒开他的手,为自己辩解,“纯属巧合。”
“今日多谢大人帮忙。”
“你最好是没骗我!”他语气冷硬。
说罢便沉着脸走到椅子上坐下,看向她的目光好似再说,还不过来。
冷玉修觉得他这火发的莫名其妙,手长在她身上,她想画什么难道还要经过他的同意。
还有没有天理了。
迫于他的威势,还是慢慢走过去了,安奈不住想听刚才听一半的故事,“白小姐不愿意和太子殿下....”
一开口,又觉得自己不该问,立刻停住。
魏拂尘喝了一口茶,抬眼眯了她一眼。
冷玉修立马垂下头,躲开他的视线,换了一个话题,“今日之事,多谢大人找白小姐帮我。”
“不知大人找我来,有何事?”
魏拂尘愣了一下,觉得她当真没心肝,像个木头,“你为何会来参加百花宴?”
她淡淡回道:“老太太的意思是让我来百花宴相看一场,顺便打算一下婚事。”
魏拂尘勾唇冷笑一下,“你自己可有打算?”
冷玉修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魏拂尘既然笑了?
冷玉修也不敢多看,不觉低下头,缓缓道:“婚姻之事,向来是听家里长辈的,我又能有什么打算,只求能找一家自由自在,不用再寄人篱下,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