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嬷嬷这时候忍不住上前去到秋菊面前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夫人平日里待你如何?”
“你当初自己说要去夫人内屋里伺候,不过是个内屋里的洒扫丫头,月例银子却按着一等丫头的给,你竟然在背后倒打一耙。”
秋菊青着脸发抖,颤抖得说不出一句话。
冷玉修对她的确算是好的,和气温柔,她说不出一个字冷玉修对她不好的地方。
齐焉如冷笑一声,看着秋菊,声音变温和:“你实话说便是,老太太护着你的。”
秋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哭着道:“夫人对我很好,没有打骂过我。”
她又跪在地上磕头哭道:“夫人待下头人的确是好的,只是奴婢之所以告密,是因为奴婢看不惯夫人背着主君偷偷吃避子药,这才同齐姨娘说了此事。”
二夫人堂婶婶听罢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冷玉修。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胡扯。
不想要赶紧生下长孙稳固地位,还要吃避子药不要孩子?
那不是傻了么。
冷玉修可是个正常人。
齐焉如脸色一变,咬牙面容阴毒,没想到秋菊竟然不说冷玉修苛待下人。
当她抬起头时却换掩成和善。
这一点小插曲也并没有什么,事情还在她掌控中。
她看向冷玉修:“国公夫人还有什么话说?”
冷玉修挑眉看了齐焉如一眼,眼里尽是嘲讽,丝毫不想理会:“你一个姨娘竟敢来问我有什么话说?”
“我怎么苛待你了,你还没说。”
“香囊的事你都没说清楚,到是先来问我了?”
说完冷玉修看向魏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刚才齐姨娘不是说这丫头给她告密说我柜子里有什么,那劳烦嬷嬷跟着她去拿吧,我也很好奇匣子里有什么的。”
得了魏老太太的首肯,那嬷嬷走到秋菊面前,“起来走吧。”
秋菊抹掉泪从地上站起来,路过冷玉修身边时却不敢看她一眼,死死地捏着手心。
很快那嬷嬷拿着那盒子出来,又很快被送到了府医的手上。
魏老太太沉着脸看着府医:“好好看看,匣子里的药包到底是什么。”
齐焉如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看着那个盒子已经有些激动难耐。
终于拿到了。
她很快就能将冷玉修赶出国公府。
成为人人唾弃的弃妇,再也没有人来跟她抢尘表哥。
她根本不配。
眼睛紧紧地盯着盒子,紧接着是府医十分确认的声音:“回老太太的话,这盒子里的药,与刚才药炉子里熬的药都一付药,是补身的!”
齐焉如身子踉跄,看着府医厉声道:“你是不是胡说的。”
“根本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的……”
“那怎么可能不是避子药……”
说着她上前拉着府医衣襟道:“你是不是收了冷玉修的好处,故意来蒙蔽老太太的?”
府医眉头一皱,不耐烦推开齐焉如:“齐姨娘若是不信,可叫外头任何一个人再来看一回,要是刚才说的话有假,我自辞了这份差使去。”
这位府医在定国公府二十多年,连老国公爷都十分信任他,齐焉如竟然敢质疑。
冷玉修看着齐焉如:“看来齐姨娘是一定要府医说这药是避子药了?”
“可怎么办,你要觉得府医说的是假话,要不你再叫个人来瞧?我让人去叫安太医来,总不至于安太医也说谎吧。”
“这药方是安禄长公主给我的,说是宫里传下来的补身方,难不成齐姨娘的意思是,我的婆母送我避子药?”
“你这样构陷长公主,构陷府医,居心何在?”
府医吹着眉毛倒竖对着齐焉如恼怒道:“我在国公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质疑过我的医术,齐姨娘这是信不过我?”
冷玉修笑看秋菊,“那看说谎的人只有秋菊了!”
秋菊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没有说谎啊。”
齐焉如慌了,根本冷静不下来,指着冷玉修道:“是不是你换了药?”
冷玉修皱眉:“齐姨娘魔怔了?这丫头可是你的人,我可不知道她今日会来指认我。”
“再说证据摆在眼前。”
“齐姨娘拿不出我的证据,我手上可有齐姨娘要陷害我的证据。”
冷玉修的声音落下,堂内的人都齐刷刷地朝齐焉如身上看去。
现在需要解释的人也的确是齐焉如。
就连魏老太太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阴沉冷肃。
接着又听冷玉修,淡定的声音响起:“我说怎么会在花园里捡到那个香囊,原来是你早就打算好让秋菊拿去放到我今早的药里,再带老太太过来诬陷我。”
“我为了子嗣特意日日调养身体,却一直见不得好,我现在倒是怀疑你的居心了。”
说罢冷玉修冷哼一声:“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可惜那香囊被那丫头弄丢了,却被我的丫头捡到了。”
“你现在还是解释解释那香囊的事吧。”
“不然你就是谋害主母!”
齐焉如被吓得后退两步,脸色苍白,连忙看向魏老太太:“老太太,那香囊不是我的。”
“是冷玉修为了诬陷我。”
说着她扑去魏老太太身边哭道:“老太太一定信我啊。”
事情已清晰明了,应该就是那么个事儿。
秋菊是齐焉如放在住院的丫头,刚才可是她亲口承认的。
一个妾室连主母的药放在哪里都知道。
一看就居心不良。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况且刚才齐焉如都直接直呼冷玉修的名字,那背地里还不定怎么称呼呢。
二夫人早看出来齐焉如居心叵测了。
她看向身边的盛氏小声道:“她从来将坏心思藏在肚子里。”
“闹这么一出,反害了自己。”
“从前我们也着过她的道!”
盛氏鄙夷地看了一眼齐焉如道,“果真是个表里不一的毒妇。”
魏老太太沉着脸,没有来齐焉如起来,只是冷漠地看着她问:“这个香囊怎么回事,上头怎么与你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冷玉修看着齐焉如摇头不承认的样子,不动声色地勾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