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看着慕总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还是提醒了一句。
“慕总，对方好像故意隐藏了身份，我们这边差不到。”
“查不到吗？”
慕庭州神情呆滞，眼眶通红，像是哭过一样。
“慕总，我继续查，你好好休息。”
江让忙退出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慕总哭。
江让刚打开办公室门，就看到门外匆匆赶来的季南与。
“季总。”
“你家慕总呢？”
江让指了指里边，又摇了摇头，“慕总状态不太好，你进去看看吧。”
季南与一进门就看到慕庭州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桌子上还摆着四五红酒。
慕庭州手里握着一瓶，正在拼命往嘴里灌。
酒水从嘴角顺着颈部流下来，落在衣服上慕庭州也毫无察觉。
慕庭州最是爱干净，现在这个样子，无疑是颠覆了季南与的认知。
季南与走到沙发面前，刚想调侃几句，就看到慕庭州一脸的伤。
“慕庭州，你脸怎么了？被车撞了？”
“没，被打了。”
慕庭州轻声回应，语气有些低迷，酒精的刺激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谁？”
“乔染的弟弟乔晏书。”
“该，你这么伤害人家姐姐，要我我都打死你。”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季南与还是安慰道。
“我认识的慕庭州可不是这样，就因为今天股票和被打了一顿，难受成这个样子？”
季南与适时夺过慕庭州手里的酒瓶。
一瓶酒已经见底了，慕庭州也没有和季南与争抢。
手里的酒瓶被夺走，慕庭州就继续拿下一瓶。
“行了。”
季南与再次夺下。
“多大点事？至于吗？
钱没了再挣就行了，当初慕氏如此走下坡路，不也东山再起了。”
“钱只是身外之物，健康和人，珍惜好这些。”
季南与还以为慕庭州是因为慕氏集团股票下跌而难受，一直在劝解。
殊不知，季南与越说，慕庭州就越难受。
“是啊，人失去了就不能再回来了。”
说着，慕庭州竟然哭了起来。
这可把季南与吓坏了。
“不是，慕庭州你怎么了？”
直觉告诉他，慕庭州不是因为股票下跌的事情。
是因为被打了一顿，把自尊打没了？可不应该啊，慕庭州不是这样的人。
“是因为宋玖鸢吗？”
“我看你在w博上公布她是你的未婚妻。
看来你是认清了，心里还是喜欢宋玖鸢。”
“这样也好，和乔染好好道道歉，别再伤害人家了。”
季南与还在苦口婆心的说，“这次确实是你和宋玖鸢不对。
你让人家乔染在网上被骂的那么狠。
不过好在你还有点良心，最后把乔染的热搜撤了。”
“什么热搜？”
慕庭州一脸疑惑抬头，脸上还带着泪痕。
“你不知道？不是你撤的吗？”
“昨天乔染推宋玖鸢的事被传出来之后，就上了热搜。
最后在后半夜的时候，热搜就突然凭空消失了，甚至造谣辱骂的账号也不见踪影。
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吗？”
从事发之后慕庭州都没有登w博，更不知道这些事情。
“小染被骂的很难听吗？”
“你觉得呢，尤其是是宋玖鸢的粉丝，简直把乔染骂的体无完肤，还说乔染是小三。”
“不过好在澄清了，人家乔染也是替你们承受了无妄之灾。”
是这样吗？
慕庭州嗫嚅着嘴唇，什么都没说，他错的离谱。
他一直以为乔染在无理取闹，甚至从一开始都不相信乔染。
怪不得她会这么生气，他当时说找警察只是气话而已，没想到乔染找来了。
那他在网上宣布宋玖鸢是他的未婚妻，乔染会难过吗？还是觉得他像跳梁小丑。
应该不会了，小染已经结婚了，他发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过慕庭州，我真的要说你了，你和乔染刚取消订婚，就去找宋玖鸢，你真是渣男。”
季南与觉得自己对慕庭州的容忍性实在太高了。
要不是和慕庭州从小一起玩到大，这种人他是断不会再接触。
宋玖鸢回来之后就这样了，之前与乔染在一起的时候，多正常。
现在这个状态是被宋玖鸢下了蛊吗？
“既然有了孩子，心里也喜欢宋玖鸢，就别在辜负人家了。”
慕庭州失声反驳，“我不喜欢宋玖鸢。”
“什么？”
季南与一脸震惊的看着慕庭州，深邃的眼眸不自觉的瞪大，漆黑的瞳孔看不出情绪，一瞬不瞬的看着慕庭州。
“慕庭州，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你知道你现在叫什么吗？叫贱。”
“南与，我后悔了。”
说话间，慕庭州又开了一瓶酒，猛猛的往嘴里灌。
“我后悔和乔染取消订婚了，我后悔和宋玖鸢走的太近了。
若是我不取消，她现在就是我的未婚妻。”
“醒醒，大哥，别再发神经了，现在就够了，别不知足。”
季南与真恨不得给慕庭州一巴掌，但是看着他一脸的伤，还是没下去手。
“现在宋玖鸢才是你的未婚妻，她还怀了你的孩子。”
“孩子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本想让她偷偷打掉，结果我妈知道了，死活不同意。
说我要是瞒着把孩子打掉，她就死给我看。”
说起来，慕庭州就是一阵郁闷，又猛猛灌了一口酒。
“行了，人生哪有不后悔，至少宋玖鸢你还喜欢过。
现在你与乔染是过去式。”
过去式吗？
可他好不甘心。
“结了婚还能再离吧？”
慕庭州突然无厘头的来了一句这样话。
“慕庭州，你能不能别再作死了，当初我就说了，你别后悔。”
“是，我后悔了，那又怎么样？”
若是五年前，慕庭州是真的喜欢宋玖鸢，但现在不是。
经历过那么多事，他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他对宋玖鸢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之所以一直在帮助宋玖鸢，无非是愧疚罢了。
他可以保宋玖鸢衣食无忧，但是除此之外，她再给不了。
明明一开始他就已经和宋玖鸢说好了，但事情好像越发的不受控制。
“这段时间是我不对，我现在就要去和小染道歉。”
或许是喝醉了，亦或许是魔怔了，陷入了死循环。
慕庭州放下酒瓶就要起身出去。
季南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慕庭州。
酒瓶被碰倒，全部洒在了慕庭州的白衬衫上。
酒红色的液体弄到衣服上更加的明显，给慕庭州平添了几分破碎感。
“慕庭州，你别疯了行吗？
你现在去道歉有用吗？伤害已经发生了。”
“我做不到。”慕庭州紧紧拉着季南与的手臂。
“我做不到放任不管。
我要小染离婚，她不能和那个小白脸在一起。”
“慕庭州，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离婚不离婚的。”
“小染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