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自产自销啊!因为我发现自地震以后,好多人都把地扔了外出务工,这个时候去租地价格优惠,其次就是能把废弃的土地利用上,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我看你是一心只在钱眼上,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去年开始那些荒地几乎全被复耕,包括那些半山腰的开荒地都被利用起来了。”
薛诗敏睁大眼,难以置信道:“真的假的啊?集体返乡复耕?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呵,你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哈子!”
薛诗敏眉头拧着:“是哦。我怎么忽略了这一点。”
“阿敏。”薛诗雅凝神思索片刻,正色道:“我你承包的应该还有别的打算,想成立自己的土特产品牌公司对吗?”
薛诗雅哼哼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她,“我现在没那么多的资金,这个是以后的事。”
“不管是以后的事还是现在的事,我觉得你都没必要去承包。在我们资金不足以及相关技术不成熟的情况下,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损失,我觉得收购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们把收购来的产品包装加工打造自己的品牌,这样不仅可以为我们节省资本,不仅如此这样还能够避免市场供需关系所带来的一些损失。”
薛诗敏在脑海里细细琢磨了一番她的话。
现目前被荒废的土地复耕,这时去租地的确不太明智,她点了点头,问:“你知道他们复耕种的是什么吗?”
“我们这大山里耕地面积有限,而且交通不便,不利于机械耕种,都种的是经济作物。主要以大红袍、青脆李、红脆李、雪山梨等。有些也套种蔬菜和中药。”
现在薛诗敏的店里销售的土特产百分之六十都来自外地,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山里货,而这并非她想要的。
她的家乡从来都不缺这些天然无公害而且有着丰富营养的作物,缺的是机遇。铁路通的那一天也就是家乡机遇开启大门的那一天,所以她必须把握好时机。
七月大山里进入雨季,大山里进入雨季,地质灾害也伴随而来。乡镇基层工作人员们忙得不可开交。昨夜一场暴雨,致使许多牧民受灾,乡镇职工们抗战了一夜。天刚亮,乡镇领导就组织全体职工召开紧急会议,安排救灾工作。
薛诗敏本打算今天回县城然而一场暴雨冲毁去县城的唯一一条道路。
薛诗雅被安排下村统计灾民受灾情况,薛诗敏不放心身子骨瘦弱的姐姐,主动请缨,陪着薛诗雅一起去了受灾最严重的村子帮忙。
上寨乡所辖的六个村子几乎都坐落在半山腰,山路本就蜿蜒陡峭,被暴雨冲刷后更加崎岖难行,每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打滑坠入山崖。
“师傅,”薛诗敏心脏扑通噗通跳的厉害,“这路太危险了,我们还是下车走路吧?”
司机紧紧握住方向盘,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还有几公里的路,走上去你就躺平了,哪还有力气去统计灾……”
正说着,在一个转弯处,薛诗雅只觉车子猛地向下坠去,下一瞬间车身失去平衡。
“啊——”薛诗雅惊恐地尖叫一声,身体重重地撞在了车门上,她下意识地抱住妹妹,然而她身子不受控制被甩到一边,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黑暗,她失去了意识。
薛诗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她已经被转到省医院救治。
当她视线清晰后映入眼帘的面孔内心失落不已。
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见扎西多吉一直守护着她,陪她聊天,明明那么真实,醒来确实林昊。
林昊见她醒来兴奋不已赶紧去喊医生,不一会一大群人都赶了进来,薛诗雅看到一张张熟悉而紧张的面孔却独独没有那个人。
医生做了检查后,正色道:“醒来就没事么大问题了,接下好好养着就行。”
“我妹妹呢?”薛诗雅担忧道。
她的声音虚弱无力。
王兰芳双眼红肿,走来在她床边含笑温柔道:“阿敏和你的两位同事就受了点轻伤,已经出院了。这会她去见个朋友,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她了。”
闻言,薛诗雅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有了一丝微笑。
由于她身体过度虚弱,需要休息,林昊留下陪她其余人都出了病房。
“你闭上眼睛休息,我在这里陪着里。”
薛诗雅单单地看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她确实很累,需要休息。
住院部楼下。
薛诗敏挂了王兰芳的电话,对走在前面的扎西多吉道:“谢谢你救了我姐姐,我姐姐醒了……你不想去看看她吗?”
薛诗雅被送去县医院抢救时,因县医院血库相同血型不足,虽紧急调配了血液,但薛诗雅在上寨乡耽搁时间较长,失血过多已经休克,再不及时输液将面临死亡。
情况万分紧急,一家人都进行血检时,却发现他们三人的血型与薛诗雅的都不匹配,紧要关头扎西多吉的出现才得以救薛诗雅一命,在医生的建议下,她被送来成都市大医院救治。
扎西多吉单手抄在裤兜里,驻足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唇,望着前面的高楼什么也没说,只要她醒来他内心的罪恶感就会少一分。
见他迈步要走,薛诗敏赶紧道:“你把真相告诉姐姐,她会原谅你的。”
扎西多吉心口一阵绞痛,良久他转过身,正色道:“你别告诉她我为她输血的事。”
说完,他迈开步伐消失在人来人往中。
薛诗雅在医院住了半月。办理出院手续的前一晚,病房里就剩下他们姐妹俩时,薛诗敏把藏在心中的话忍不住说了出来。
“姐姐,你知道是谁给你输的血吗?”
薛诗雅好笑地看着她,“我与你和妈妈的血型不一样,肯定是他给我输的。”
她的话让薛诗敏眼中的光泽暗了暗,当时她也是这样想的,然而她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的血型和薛诗雅的也不相同,那时她意识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继而她弱弱一笑:“不是他,是多吉!”
薛诗雅神色一滞,无波的心境顿时激起千层浪,不禁在心中问自己:“难道她做的那些梦都是真实的?”
“姐姐,”薛诗敏沉默了片刻又道:“扎西多吉还说他并不知道那个袋子里有文件,看见你那么在乎那个袋子心里无法忍受就将那个袋子扔进了河里。姐姐……其实……其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