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扎西多吉见她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打包给我,我去医院吃,这样就不耽搁学习的时间了。”
扎西多吉心里有小小的失落,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她提着扎西多吉给的保温饭桶来到病房,“给,这是扎西多吉让他奶奶给你做的饭菜,还煲了鸡汤,尝尝好吃不。”
黄倩高兴坏了,吃饱喝足后她搂着她,情深意切道,“阿雅,知道这辈子我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吗?”
她摇头。
黄倩揪着她的脸蛋,“是你啊!你记住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背叛我们的友谊。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想到这里她苦涩一笑。
由于上寨乡离县城有一百多公里,每天发往县城的乡村客运车早上六点就发车,而且必须前一天给师傅打电话预留座位。所以每周五下班如果没有便车就只能等第二天早上的车回家。
薛诗雅打算周六回江安镇,周天再去参加黄倩的婚礼。
周五下班,薛诗雅和几个同事准备去街道上的饭馆吃饭,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驶进乡政府的大门。
她在房间里换鞋时听见楼下有男人询问道,“你好,请问薛诗雅在吗?”
男人的声音很陌生。
只听同事回道,“二楼右手第三间就是她的宿舍。”
薛诗雅换好鞋走出宿舍男人已经来到她宿舍门口。
“姜涛?”她不可思议地喊出口。
自高中毕业他们就没有见过面,虽然岁月在他们的面容上雕刻出一些变化,但薛诗雅还是一眼认出来。
江涛哈哈一笑,“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
“我感觉在做梦!”薛诗雅打量着他,比高中的他脸圆润了不少,褪去了青涩,整个人显得成熟稳重,一身西服线条流畅,饱和的光泽,质地细腻,一看就是上档次的衣服,“看你这样子日子混得不错嘛?这突然间来找我,是路过还是有事?”
江涛谦虚地摆了摆手,“我再好也抵不过你们吃国家饭的工作人员好啊!”说完他嘿嘿一笑,“我可是受黄倩所托专程跑一百多公里来接你的。”
薛诗雅考虑到扎西多吉也会参加黄倩的婚礼,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尴尬本想周天去,然而此刻姜涛专程来接,她只能跟着去了。
快到县城时江涛接了个电话,随后对她道,“大家高中毕业后就没聚过,今晚我们借黄倩的婚礼一起聚聚。”
薛诗雅没有说话。
姜涛看了一眼她,打趣道:“我看你一路上情绪有些低落,该不是我没有带你的男朋友心里不高兴吧?”
薛诗雅含笑做了一个无语的动作,“我现在是单身。”
“单身?”姜涛笑着眤了她一眼,“你就别骗我了,你的事多少我还是知道些。你也真是,我们多吉那么好的男人你不要,非要和一个外地男人交往。”
他的话让薛诗雅心里很不舒服,话题也没法聊下去,她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唇目光看向了窗外。
来到一家茶楼,姜涛停好车,“高中同学都在楼上等着我们的,走吧。”
进入电梯,姜涛看着她冷不丁一声笑,“你和高中时一点变化都没有,文文静静地不爱说话。”
电梯在三楼停下,门打开那一瞬间薛诗雅的心脏跳快了一个节拍。
姜涛推开一间包厢门,热闹的欢呼声便传了出来。
包厢里挤满人,烟雾缭绕热闹非凡,打麻将的,玩纸牌的,划拳喝酒的,总之每个人红红的脸蛋上满是笑容。
“安静!安静!”姜涛喊了两声,热闹的包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寻着声音看了过来。
他激情高昂道:“大家热烈欢迎我们三班班花薛诗雅的到来。”
顿时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薛诗雅脸一下子红了,她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包厢里人太多,她没有看见扎西多吉的身影,也不敢在人堆里寻找他的身影。她被高中时关系较好的几位女同学拉去一边坐下聊天。
这时有女同学低声诧异道:“她是我们的班花薛诗雅吗?皮肤怎么变黑了。”
另一个女同学也不可思议道,“是啊,以前皮肤又白又嫩,现在真是黑得没法看。就她这又黑又土不拉几的样子不被甩才怪!”
两个人的对话被坐在身后的扎西多吉听见,心里又是一阵揪痛,这都是他造成的。
薛诗雅虽然出生乡下,平时着装廉价普通,但生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加之皮肤白皙似玉,又给增添了几分美。而且成绩优异,高中三年成绩稳居第一。
今天的变化确实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于是大家怀揣着不一样的心思上前跟她打招呼。
突然有女人惊讶声中夹杂着恶心,“啊—,你额头上是什么啊?好恶心。”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心思撩开她额前的发丝,薛诗雅的心境都波澜不惊。
她微微一笑,“伤疤。”
“你这个伤疤就像一条蜈蚣一样,太让人不舒服,你怎么不去医院整一下呢?你这种伤疤根本就不是事。”
薛诗雅脸上保持着微笑,“有时间了就去。”
这时有一个男同学阴阳怪气道,“她啊,不是没时间是舍不得花钱。”
薛诗雅是他们班里最穷的学生,平时获得的奖学金拿到手软,却舍不得乱花一分,一般的感冒发烧她都硬抗,好在扎西多吉时刻守护着她,给她买药照顾她成了常事。
说着他挤进来,大家为他让出了一个位置,他坐下继续道,“你这女人就是一根筋,现在不管在哪里上班都要学会变通知道吗?不然你也不会成这样?”
她的话吊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催他把话说清楚。
见薛诗雅表情带笑,他扯了下嘴角继续道,“在工作中认死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呗!我说薛诗雅同学,高中三年就你的家境,你的性格,你的脸蛋会给自己惹来多少麻烦却能平安度过,你知道这是谁的功劳吗?”
他问着,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顿时环顾四周,“哎,多吉呢?”随即他看到了扎西多吉的身影,勾了勾手,“多吉,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呀。”
薛诗雅无法放松的心此刻更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