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精喜湿,常生长于山地林缘、灌丛或山坡半阴地。
李松青对于它们的生长环境十分熟悉,没到半天时间,就采大保小的挖了一箩筐的黄精。
两人挖完一个地方后,沿着就近的一条水沟一直往上走,在一个水洼地附近,许云苓发现了大片大片的穇子,也就是鸭脚粟。
这东西好啊,割回去晒干磨成粉,拿来喂鸡喂猪,省她多少米糠?
许云苓十分高兴,在李松青不解的眼神中,拿着镰刀快速地跑了过去。
李松青在后面笑着让她跑慢点,正要一起过去帮她收割时,突然看见了远处的崖壁上,由上而下垂落了好几条粗细不一的藤条。
李松青十分熟悉,那是淮山!
青石镇粉饺摊。
秀云头疼地看向那个坐了一天的男人,她知道他是在等谁。
今年不过才十一岁的她,的确不明白感情上的事,只知道,事事不是强求就能有结果的。
看这天色,秀云觉得自己今天回家的时间可能要创历史新纪录了。
秦大娘早就溜了,秀云作为许云苓最为信任的妹子,自然要留在最后面,至少要把摊子收起来。
“哎,我说你们家爷要坐到什么时候啊?我们这都已经打烊了,我要回家了。”
秀云嘟着一张嘴,十分的委屈。
云苓姐不知道今日干什么去了,天都要黑了还没见她来,估计是不会来了。
周竞华抬头望天,一脸忧伤,“你问我?我也想知道啊,哥几个都在这陪着站了一天了。”
“哎,你们这还有剩的边角料没?要不你给我弄点吃的,我都要……”
周竞华话还没说完,就见宋怀山突然站了起来,沉默的往外面走去。
这是要回去了?天爷啊,这位爷终于肯放弃了?
秀云正想把那些卖相不好,粉皮破了的粉饺全给他,就见周竞华兴高采烈地蹿了出去,语气有种轻松的感觉,
“不用了不用了,小爷我等会回去吃烧鸡去!”
……
“还没挖到吗?这棵山药也太深了吧?”
估计很大很长,不然李松青不会那么久还没挖出来。
许云苓站在坑前,朝着底下正“呼哧呼哧”死命挖土的李松青说道。
两人原本在附近挖着淮山,挖着挖着,又发现了山药,可把许云苓激动坏了。
这次进山,收获可比之前的多得多了,看来是好运降临了。
“马上就可以了,你把箩筐吊下来运土吧。”
李松青充满干劲的声音从坑底传来,许云苓连忙把箩筐吊了下去。
她力气小,一次也运不了多少,只能一点一点的运。
还好李松青经验丰富,挖山药的技术也很好,倒是没让她怎么帮忙运土。
不过这么一折腾,周边的天色也有些暗了下来。
小半框土还是有些重量的,许云苓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箩筐提到一半,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圪嘣”一声脆响,箩筐的绳子竟然在将要提出坑口的时候断了,许云苓在惯性使然下,没来得及站稳,双脚就不由自主的往前踉跄了几步,随着箩筐一起摔了下去……
“小心!”
李松青从始至终一直盯着上面的动静,见箩筐断裂,他反应极快,在许云苓掉下去的瞬间,就踢开了掉落的箩筐,迅速伸出双臂,犹如一张坚实的安全网一般,稳稳地接住了她。
他力气大,身体核心也稳,在许云苓下坠强烈的冲击力下,脚步也只是晃了晃,并没有带着她摔倒在地。
两人虚惊一场,许云苓娇柔的身躯此时正靠在他宽阔而温暖的怀里,她的心脏仍因刚才的惊吓而剧烈跳动,紊乱的气息也未完全平复,下意识地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双手也因为这一动作迅速攀上了李松青的脖子。
隔着衣物,两人几乎紧密相贴,许云苓明显能感觉到他衣料下结实有力的腹肌,正紧紧贴着自己。
好想摸一把哦!
许云苓色心一动,就忍不住放开她挂在他脖子上的一只手,悄悄顺着他的后背滑落下去……
“是哪里受伤了?嗯?”
李松青注意到她的动作,以为她撞到了哪里,抱着她问道。
“没…没有……”
被打断,又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许云苓,不禁脸颊微红起来。
不过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这腹肌,这安全感,妥妥的!
李松青把她放下来,又仔细看了看她的全身,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李松青挖的这个坑很窄,一人转身都有些困难,此时的李松青微微拥着她,正抬头看向坑口,估计在算着距离。
许云苓在夜色中看向他的侧面轮廓,脸又热了起来,又想起刚才自己动的那点色心……
两人也曾经有过几次亲密接触,但如今这般,还是在野外……
许云苓你这个臭流氓,人家李松青是个正人君子,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云苓,来,你踩着我的肩膀,我先把你送上去。”
许云苓正在心里批判自己的龌龊心思,就看到李松青转过头来冲自己说话。
许云苓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啊”了一声,李松青就已经放开了她,蹲在地上示意她踩上去……
——
“爷,很晚了,要不您先回去,我在这帮您盯着许姑娘?”
同坐墙头的周竞华此时的语气颇为无奈,主子太执着,作为下属也只能陪着,天知道眼下他的胃都要饿得直抽抽了。
早知道刚才离开前,说什么都要拿上那几个粉饺垫吧垫吧肚子了。
“周竞华,你说爷要是明天就把那个姓李的小子给做了,会怎么样?”
宋怀山垂下来的长手,此时正无意识地抠着许云苓后院那粗糙的泥墙墙面,因为用力过猛,墙面上的碎泥此时正哗啦哗啦的往下掉着。
原以为她在家,没想到他赶来见到的却是大门紧闭,派去李家的人也回话,李松青也还没回家。
夜幕降临,孤男寡女,这两人一整天都出去干什么了?
周竞华盯着那不断掉落的碎泥,撇了撇嘴,“爷,您想做掉谁是您一句话的事……不过,万一许姑娘以后知道真相的话,怕是会伤心,跟您没完没了…”
宋怀山冷冷看了他一眼,“伤心又如何?她此刻是冲昏了头,只要爷把她弄到手,好吃好喝的待着她,宠着她,她早晚会忘了那小子,乖乖的跟在爷身边。”
“到时候她就会知道,只有权利和金钱才是女人婚姻的补品!”
周竞华默默在心里擦了一把冷汗,话是这样说,可他觉得,他家爷若是真的这么做了,估计许姑娘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