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是我。”
抱着她的李松青此刻内心十分的愧疚,是他没用,不够强大,保护不了她。
她这般排斥,足以看得出她在别院的日子有多么的不开心,李松青心里实在是很不好受,心疼地抱着她哄了又哄,才在她迷糊睁眼看清人时,好不容易的喂下了那碗汤药。
这一烧,就烧了一天,直到第二日的清晨她才退烧。
强撑着喝了一碗小米粥后,许云苓才勉强有了些力气坐起来,不过只是发了会呆,就又陷入昏沉。
这次的发烧好像比以往厉害些,竟是半点力气都提起不来。
直到第三日,她才能起身下床。
李松青只请得了两天假,照顾了两天后,只能拜托覃婶帮忙照看,好在许云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自觉不好意思,就没麻烦覃婶,让她回去了。
坐在那张熟悉的梳妆台上,面色还有些苍白的许云苓打起精神来给自己梳头。
这两天因为没时间打理,头发都乱糟糟的。
拉开妆台下的屉子,原本想着找木梳的许云苓,却意外发现了里面的木头姑娘。
拿出来一看,只觉得眼熟,这不是…她吗?
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娘子,李松青到了时辰就着急往家赶。
许云苓已经来了几日了,营里的兄弟们还没见过她,众人心中都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拿下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且不近女色的铁疙瘩老大?
于是蒋风便找借口,死缠烂打的跟他回来见嫂子。
回到了同心院,院子里正热闹,他娘子正和覃婶、乔嫂子、柳大娘等人坐在一起做活聊天,看起来精神还可以。
此时军营里的男人们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女眷们便散了伙,忙着回去做饭了。
“松…”
“嫂子好!”
许云苓见夫君回来,正要起身,就见一个身材结实,面庞糙黑,长眉入鬓的汉子突然从后面探出头来看她,笑意盈盈的。
猝不及防的被人叫嫂子,许云苓下意识的笑了笑,“你好…”
“这是蒋风。”
李松青简单介绍后,许云苓便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还客气的要留人用饭。
她身子刚好,李松青怎么可能让她动手做饭,“不用,他不在这吃。”
嫂子见到了,也算是可以跟营里的兄弟有个交代了,蒋风当即龇了口大白牙附和道,“对对对,我就是…我就是来这看看…”
说完,他当即飞一般的溜了,边溜还边回头冲着李松青笑了笑。
许云苓捂着嘴偷笑,苍白的小脸显出几分活泼“这个蒋风,还蛮有趣的。”
李松青也忍不住笑了笑,转过身牵她的手回房,“他就是这样的性子……”
“怎么样?见到嫂子了吗?”
蒋风刚出同心院没多远,就被几个汉子给按在了地上。
“干什么干什么呢,想要媳妇了自己去找嘛!老惦记我青哥媳妇作甚?”
假正经的蒋风这话一出,立马被他们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李松青简单和面烙个饼,再配合着中午许云苓煮的粥,夫妻俩简单吃了晚饭。
李松青调了泡脚的药水,这是他从陈平那里抓来的草药熬出来的药汁调配而成的,许云苓很排斥吃药,他只能用这个办法来帮她调理。
端进房里没多久,许云苓的两只脚就被李松青按进了木盆里泡着,还用大手帮她慢慢揉着。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也累一天了。”
“没事,这几日营里没什么事,再说了,我是训人的,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就行了,不累。”
许云苓俯下身,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脖颈夸他,脸上笑眯眯的,“我夫君好厉害!”
李松青亲了亲她的额头,示意她坐好,泡完脚后,抱着她站起身来,拿过擦脚布迅速擦干,又给她穿上了白布袜,把她整个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许云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怎么对我那么好?”
“这算什么?都是小事,又不用什么成本,随便一做而已,你就安心受着就行了,再说了,你是我娘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李松青让她躺好,下床把木桶里的水倒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两个小匣子。
“这两个是什么?”许云苓看着被塞进怀里的匣子,有些懵。
这几日,因为她生病的事,好多事情他没心情同她说清楚,便趁着今日一起说了。
“打开看看。”李松青没有回答她,坐在一边面目温存的看着她,鼓励她打开。
许云苓打开其中匣子一看,满满的竟然都是银票,又打开另一个匣子,竟然全都是首饰,而且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他这个骑尉,俸禄有那么高吗?
许云苓拿着那匣子,伸手翻了翻,疑惑地去看向他。
“下面还有一层,你再翻翻。”
在她不解的眼神中,李松青抽出里面的暗格,竟然是几封信。
“这些是夏秋荷和秀云托人寄来的信,还有你干爹他们。”
“这个匣子里的银票,都是我出任务得的赏钱,以及这两年来我攒下的银钱,还有我做生意挣的钱,我全都把它们兑成银票了。”
他指了指一旁的银票,又指了指剩余的那盒首饰,“这些是我这两年给你置办下来的首饰。”
许云苓都听懵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两个匣子,这…出任务?赏钱?做生意?怎么听起来都那么的不真实?
“傻了?”
李松青见她那呆样,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看到钱不高兴?”
许云苓还是没有说话,放下匣子,扑到他身上就去扒他衣服。
李松青被她这动作吓一跳,以为她…红了脸便去阻止她。
“你身子还没好,还不能…”
“把衣服脱了,我再看看你的伤。”
许云苓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都是过去的事了,早就好了。”
“你身上的这些伤,是不是全是因为这些任务而造成的?”
她抬起头,小脸紧绷,看起来十分的严肃。
李松青抬手想要安抚一下她,被她躲了过去,瞪着他,一定要让他说清楚。
李松青只好无奈道:“习武之人,受伤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还是在军营里,况且我已经全好了,你别担心了。”
没想到这话一出,许云苓当即就要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