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苓避开他的视线,缓缓把身子侧了过去,“我现在不想想这些…”
“是不想想,还是不愿意想,还是…不能想?”
他不打算放过她,一直在逼问。
“许云苓,你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恐怕连你自己都分不清这其中的区别吧?”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转过身来,打算同他好好说清楚。
“好,既然你非要问个明白,那我就告诉你——是我不愿意想,我跟你说过了,我同你之间不是一类人,即使强行走到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没有好结果?”他紧蹙着眉头,双手扯住她的肩膀,似乎很不认可。
“我跟你之间,连花都没开过,你怎知不会有好结果?你分明就是在找借口,分明就是你个人的武断,分明就是对我的偏见。”
看着他的那张委屈脸,许云苓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的,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六年了,六年前,你说我不懂爱,六年后,你依然还是这么认为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哽咽。
“我在这期间做出的努力,我对你的爱,你是一点都看不见,你不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吗?”
宋怀山的手微微用力,抓着她的肩膀依旧不放,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盯着她的眼睛略微泛红,带着几分不甘与绝望,从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句心酸的质问。
“你对我的考验,还没结束吗?”
许云苓的心猛地一颤,他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使得她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只能再次转过头去。
“反正你都是要再嫁,不如我们试试。”语气带着恳求,他在等着她的回应。
许久,许云苓才重新转头过去看他,目光带着几分无奈,“宋怀山,宋世子,我刚失去所爱…”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下意识一问,“所以呢?”
“所以…”她抿了抿唇,似乎做出了什么妥协,“别在这个时候逼我,让我好好守寡行吗?”
似乎预料到她会这么说,眼前的人手劲松了松,最终妥协般的叹了口气,“好!”
许云苓听了他的话刚松了口气,下一秒这人就蛮不讲理地重新把她抱在了怀里。
她背对着被身后之人牢牢嵌入在自己的怀中,宋怀山低下头俯身在她的颈肩,贪婪地,一味地汲取她身上的气息,动作轻柔,但声音却是十分的缠绵。
“距离我上一次这么抱你,已经过了186天了…”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
自从上次西洲一别后,他是数着日子过来的,原以为这辈子他就这样了,没想到,兜兜转转间,他们还能再续前缘。
许云苓被他这样热烈的拥抱着,却是身形一怔,宋怀山明显感觉到她的抗拒。
他苦涩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次收紧臂弯,似乎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我已经爱你爱得病入膏肓,丝毫没办法了。”
半张脸埋在她的发丝里,他灼热的唇一点一点的亲着。
“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把你这颗解药,让我完整地吞下去。”
宿命般的声音在她耳边悠悠响起,带着几分无奈与执着。
然而许云苓此刻满脑子想的人,竟然是她已经故去的夫君。
明明都是同样炽热的拥抱,但带给她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
李松青的怀抱,永远都是温暖的、包容的,爱意尽显中,他会犹如春风一般轻轻包裹着她,让她感到安心与宁静,不会有半分不适感。
而宋怀山的怀抱,却是浓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霸道而又专制,那种窒息感扑面而来,手劲大得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似乎是感受到她身子的僵硬,他手臂微微松了松,但那种压迫感依旧挥之不去。
许云苓没办法,又不敢反抗过大刺激他,只能任由他抱着。
……
从她的房内出来后,他的心情显然好了很多,但下一秒,他说出来的话依旧是那么的霸道和疯狂。
“从此刻起,她的身边一刻都不能离人,一举一动都要让我知道!”
“是!”
之后的几天,许云苓虽然依旧可以活动自由,但身上的那种被监视感无处不在,她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那日他们明明说好了,不会再逼她,可他的人如影随形,去哪都要跟着,这哪里是尊重?这不就是变相的监禁吗?
“你究竟什么时候放我离开?你不是说不会逼我,会放我走吗?”
许云苓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强行闯入了他的办公地。
面对她的质问,书桌后的男人却是淡定得很,挥了挥手把护卫打发出去后,看着她淡淡开口。
“为什么非要回云秀村?云秀村有什么好?”
废话,那是她的家,她不回那回哪里?
许云苓懒得跟他废话,“我是自由身,想回哪就回哪。”
没想到这人却蛮不讲理,“云秀村离京都太远了,我这段时日会很忙,没有太多时间往返,所以你要先跟我回国公府,等忙过这阵我在带你回去。”
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她忍住冲动,“你忙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你管!”
“许云苓,你要明白,我们现在正处于培养感情阶段,不能长时间分离。”
宋怀山一板一眼地看着她。
见他这样油盐不进,她秀眉拧出一抹不悦,肃声回他。
“那世子爷,我也请你明白,我并没答应过要跟你培养感情,我只是说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被气极了的她,说话便有些不管不顾起来。
“况且我是我自己,我要回我自己家,谁都不能阻拦,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不能!”
没想到宋怀山听到后却是笑了起来,放下手上的公文,慵懒地往椅子上靠了靠,“我不是天皇老子,我是你未来夫君,怎么没有资格阻拦?”
这人真是…一有机会就在占她便宜!
“过来!”
宋怀山冲她勾了勾手指。
许云苓白了他一眼,见说不通,懒得理他,转身就要离开。
“你的那个好姐妹,叫荷花的,她的夫君是不是姓连啊?”
见他提到荷花,她转身的动作顿了顿。
“你要干嘛?”
宋怀山又冲她勾了勾手,并拍了拍面前的书桌,意思很明显。
“神经病!爱说不说!”
许云苓懒得搭理他,十分有个性地转身就走了!
搁这招猫逗狗呢?他把她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