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不止把顾小弟拍飞,还把其他三人拍愣了。
傻女人一时着急才对儿子动手的,她没用力,更加没料到自己一巴掌把儿子拍飞在地。
看着摔倒在地的顾小弟,四人急急忙忙围起他,“怎样,摔着哪里没?哪里痛吗?”
傻女人跟过去,傻愣愣地看着儿子,眼里有了湿气。
“没事,娘,我自己没站稳,与你无关。” 顾小弟不用别人扶,自己爬了起来,膝盖着地有点痛而已。淡定地拍拍身上的尘土,连忙安慰他娘。
知道小弟没事后,顾盼儿惊奇地拿起她娘的手掌,仔细看看,“娘,你力气变大许多。要不,你试试拍我一下,我来感受你的力气。” 她吐出一口气,蹲个马步,向她娘招手,“娘,来,大力地拍。”
傻女人犹豫踌躇,不敢出手,闺女跟皮糙肉厚的儿子不一样,万一自己伤到她怎么办。
“娘,不怕,放心来,我马步站稳了。” 顾盼儿再次抚慰她娘,坚持让她拍她。
傻女人擦着自己的手掌,犹豫片刻,紧张地说,“那,那娘来喽,你站稳。” 手臂伸到后面,然后大力挥过去。
“啪”一声,顾盼儿即使尽力稳住下盘,而且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还是被拍飞出去。
她不像顾小弟一样趴在地上,而是真的被凌空拍飞几步远,在落地前,被顾小叔扯住手臂拉了起来。
要是顾小叔慢了一点,顾盼儿就是摔个狗吃屎,严重点,脸要毁。
这可把傻女人吓哭,“这,这,闺女,我不是故意拍飞你的,呜呜,你不要怪我。”
顾家其他人无语,被拍飞那个没哭,拍人的先哭了。
顾盼儿就是受了点惊吓,她以为自己马步扎得稳,可以受住她娘一掌,高估自己了。
“娘,没事,一点没伤着,还是小叔厉害,千昀一发,呵呵。”
“娘,你的力气变得好大。” 顾小弟羡慕地看着他娘的手掌。
要是他有这把力气,他就可以保护娘和姐姐,至少他可以做工养她们,不用餐餐喝米汤。
他如今的力气连三姐都不如。
他们五个人在客栈门口闹出的动静吸引了一些街道行人。
“不要久留,我们先回二哥那里再说。” 人来人往的,顾小叔不想被别人行注目礼。
“不行,我要跟着二哥,才能找到小闺女。” 傻女人没有被他们说服,坚持要留下找人。
顾小叔指着顾二伯,“二哥在这里,我们先跟他回家。”
傻女人扫了一眼顾二伯,眼神迷茫,然后摇摇头,“他不是二哥,会打雷劈人的二哥在里面,我跟着他就能找到小闺女。”
不知道她又把谁误当成二哥,顾小叔头痛地抚额,半个月,她已经麻烦萧家众多,不能再继续下去。
顾小叔跟盼儿和顾二伯使了个眼色,明说不行,只能暗骗。
盼儿挽上傻女人的手臂,轻快地对她说:“娘,妹妹在二伯家,她昨天贪玩,一个人跑去了二伯家住了一宿,现今在二伯家等娘去接她。二伯就是烟儿姐姐的爹爹,你记得他吗?”
傻女人歪了歪头,眼神时而迷茫,时而清澈,迟疑地说:“烟儿爹爹吗?他不是在镇上吗?小闺女怎么一个人跑镇上找他了?”
“对,就是住在镇上的烟儿爹爹,妹妹想他就去找他玩,我们快点去找她,然后接她回家。晚了,奶奶发现,又要被打的。”
傻女人还在歪着头,努力回想时,一听到又要被打,一激灵,“对,对,快去带她回家,不能让凶女人知道。”
顾家奶奶经常拿着棍子打他们母子三人,所以在傻女人心中,她就是一个凶女人。
孩子他爹离开后,她刚开始被打时,想反抗,其他人就指着她骂,骂一些她听不懂的话,被骂多了,她就不敢再反抗。
只能紧紧护住一儿二女,棍子都落她身上,反正不是很痛。
傻女人拉住顾盼儿转身要走,顾小叔及时叫住了她。
“三嫂,你叨扰萧家良久,我们一起去和萧家人道别。”
傻女人愣了愣,没明白为什么要和萧家人道别。
她不明白没关系,跟着小叔就行。
再次拜托了客栈小二,询问萧家人可否相见。
等待过程中,顾盼儿低声和顾小叔说:“小叔,时月的事?”
顾小叔懂顾盼儿的意思,要不要把萧时月的事和萧家人说,毕竟萧时月还是萧家的女儿。
耳边响起小丫头的声声哭述,爹不疼,娘死了,与其让她在萧家的角落里淹没,不如和司姑娘作个伴,况且小丫头并不想回家。
“小丫头去意已决,莫在多管闲事。”
顾盼儿点头,“好,我觉得时月跟着柔姐姐,活得更好。”
司空柔虽然年纪小,可是她的公平对待,冷漠平稳的性格,一手招水,点指成冰的实力,无不令人安心。
她随便教了她几式的刀法,都可以让她即使没能修炼,也有与高手搏杀的实力。
得到允许进去后,傻女人一进后院,就直奔房间,把她的狼牙棒拿上。
顾小叔代表着顾家与萧暮野隆重道谢,并对萧家几兄弟作揖谈话,礼节一分不少。
顾盼儿两姐弟在一边眼馋地摸着狼牙棒,特别是顾小弟,摸还不过瘾,上手挥起狼牙棒,拿不起来,还被狼牙棒的重量绊倒在地。
愤愤地拍地,嘴里喊着,“三姐的大冰刀我挥不起来,这个狼牙棒更重,气死,我一个都拿不起来。”
顾盼儿伸手摸自己后背背着的,用布料包起来的大刀,一看颜色和材质就知道出自同一人之手。
把冰刀解下来,顾盼儿兴奋地与傻女人分享自己的大冰刀,“娘,你看我的刀,好看吗?这是按我的手型专门做的。”
她从小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衣服,生活用品这些,都是上面两个姐姐用剩给她的。
当司空柔说这把刀是为她量身定做时,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哇哇直流。
人生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是专属于她的,既不是用剩的,也不用留给别人,完全是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