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柔喃喃地说:“我不是她闺女。”
她的感情,她的爱女之情,她不配拥有。
萧景天嗤笑,冷冽地说:“但她找的人一直是你。”
司空柔有点激动,冷眼看他,压着声音说:“她找的人不是我,她要找的是她的闺女,不是我。你叫顾盼儿把她带回家,不要在大街上丢人现眼。”
“哼,顾盼儿要是能把她带走,她还会跟着我到处找她闺女吗?你难道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跟着我吗?” 萧景天故意在这里停顿一下,眼睛直视着司空柔。
当司空柔眼里明显带着怒意的时候,他才慢吞吞地说:“因为她记得,有一次,你们俩个在山上时,我把你扛走了,所以她一根筋地认为我把你弄丢,跟着我才能找到你。这13天,她跟我打了6次,每一次都是因为你而迁怒我的。”
司空柔嘴唇动了动,垂下眼眸,沉吟半刻,最后化为重重的叹息。
两步跨到傻女人面前,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余光扫到她背上背着的狼牙棒,狼牙有点磕巴,时间长了,硬度退化了。
她的眼神让傻女人警惕起来,一把握住狼牙棒,危险地盯着眼前之人,“干什么,这是我闺女给我的,不可能给你。”
司空柔指着狼牙棒,刻意放柔声音,“给你这个的人,她有重要事情要办,让你不用担心她,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们还能再见面。”
傻女人闻言,又一把抓住司空柔的衣领子,激动地说:“你果然知道我闺女去哪了。”
“她......。” 跟傻女人解释不通啊,换个说法,“你先回去,她明天会来找你。”
“你说不说?不说我一棒打死你。” 傻女人明显动怒,高声威胁。
心累,比她打一场丧尸围剿还累。
欲哭无泪,她一夜暴富的机会,又错过了。
说不通,无奈地转头跟萧景天说,“带路,我跟你们回去。”
萧景天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跟傻女人说,“傻姨,放开她,回客栈,你闺女就回来了。”
听闻此话,傻女人手一松,惊喜地问:“真的?”
萧景天笑了笑,“嗯。”
错失暴富机会,心累,身更累,招过萧时月,趴在她背上,无精打采地垂着头。
她头顶的小白蛇游回她的肩膀,盘着身子,学着她的样子,死气沉沉地垂着头。
一人一蛇的低气压,吸引到傻女人的注意力,几次三番地望向趴着的司空柔,眉头紧了松,松了紧,变来变去。
萧景天几欲开口,实在忍不下去,“下来,我背你,我三妹这个小身板,你是怎么趴得下去?”
司空柔一个眼神没给他,当他透明。
萧时月笑了笑,“二哥,没关系,我能背得动,习惯了。”
萧景天这时才有心思观察萧时月,脸上不知道怎么弄的,与以前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她自己暴露,先喊出二哥来,他都不能肯定这是他三妹。
他其实对三妹印象不深,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未流放前,三妹跟着她姨娘独居一角,平时不怎么和家里人来往。流放后,他也只是知道她是他妹妹。
稍微印象深点的是,她姨娘死时,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当时每天都死人,他要顾一大家子,没有精力管小姑娘的心理创伤。过了一两天,她就沉默下来,每天安静地在后面跟着,不抱怨,不争抢,有吃就吃,没有也不哭。
原来她是这么坚韧的吗?
没走多远,一辆马车在前方停了下来,马车里的萧云帆走了出来,“二弟,找到了吗?”
这三天,经过多番查找,司空柔和萧时月的线索一点都没有。前往帝都的方向,找了又找,没有。附近的乡村,也派人去找过,还是没有。
两个姑娘不可能凭空消失,连顾盼儿都不知道她们去了哪。
既着急,又担心她们会出事。萧家人也全部出动,在镇上找。既然郊外没有,很可能藏在镇上。
直到昨天晚上,大家回了客栈,复盘有没有新线索,对于再一次的一无所获,气氛低下。
萧时菲无意中和萧时絮分享说,她今天看到一条小白蛇,特别漂亮,而且乖乖地趴在一个小乞丐身上,时不时伸头好奇地张望着,既不怕人,也不咬人,乖巧得很。
被强留在客栈中的顾盼儿两姐弟“唰”地齐整整地抬头,望向说话的萧时菲时,被萧云帆注意到这一幕。
顾盼儿还想着讲义气地不出卖司空柔,可是她不敌萧云帆高超的套话技巧,被套出了司空柔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小白蛇宠物。
今天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找一条小白蛇上,还真找到了,两个乞丐一条小白蛇。
等到他们赶到时,派去跟踪的人被封在大街上,动弹不得。
不多会,又有人发现两个小苦力工,其中一人肩膀上有一条小白蛇。
萧景天马不停蹄地先赶过去,还真抓到了。
不用萧景天回答,萧云帆已经看到走在他二弟旁边的两个小人。虽然脸是完全不一样,可是被背着的那个人,趴着的姿势,一条手臂无力地垂着,异常的熟悉。
“他,他们......” 萧云帆望向萧景天。
后者点了点头,是她们。
萧云帆忙招呼她们,“快上车。”
萧时月没有马上答应,转头问后背的司空柔,“柔姐姐......”
司空柔“嗯” 一声,被萧时月放上了马车上,缓慢地进了车厢。
车厢里,萧家兄弟坐一边,两位姑娘坐另一边。
萧时月才喃喃地喊了一声,“大哥。”
“三妹,你太胡闹了,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萧云帆忍不住责备她,一个小姑娘,就敢在外面乱闯,把家里人惊得人仰马翻的。
如此不懂大体,从小是怎么教育的。
萧时月被吓得一哆嗦,往司空柔身边凑了凑,寻求安全感。颤着声音,哽咽着,“对不起。”
司空柔没有插手他们兄妹间的事情,随意地坐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