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司空柔的冷漠,众人也不管她,围在茶几上,自顾自地讨论着不久前发生的一幕。
哼,高手就在眼前,一个个眼瞎似的。
因为柳夫人的大吵大闹,外加各种威胁,再加上简速也着急回帝都,所以直接下令,晚上不停泊,继续行驶。
这一举动可高兴坏了许氏运输船的总船长。
根据司空柔的意思是,白天跟着军舰后面走可以。但是到了夜晚,他们那边不走,那她的船必须继续行驶,她不会停下来等这些军舰的。
如果是平常,运输船肯定是宁愿跟在军舰后面的,再是厉害的水匪窝,也不会跟军舰起冲突,又不是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不会撕破脸。
可是出发前,许助理是千万遍地说过,一定要跟着司空柔的船,如有必要,重金也要贴上去。
司空柔说出夜晚不停船时,总船长心都死了,已经在心里默默地点着需要多少金子才能安全到达帝都。
如今,军舰并不见停速的情形,看来他们也是赶着时间的。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总船长为自己的运气举起一个大拇指。
那黝黑的大胡子脸笑成一朵花,吓怕了船上的船员,以为他是吃了什么毒药呢。
夜幕降临,用完晚膳,该守夜的守夜,该歇息的歇息。
司空柔修炼完出来,把躺椅上的萧景天赶开。这群人真是不见外,个个都想躺她的醉翁椅,下次必须把她的名字刻在显眼的位置上,警醒这些人不要越界。
萧景天坐在船板上,望着司空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今天看到简砚礼,是不是眼前一亮?”
司空柔转头疑惑地问,“什么?”
萧景天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重复一遍他的问题,“你看到简砚礼,是不是很开心?不用否认,我都看到你眼睛一亮了。”
“他那种奶油小生有什么好看的,软趴趴,没有男子气概。”
“我在学院的时候,就可以打赢他了,他还比我大两岁呢。”
见她没有理会他的话,再酸溜溜地加了一句,“肯定是看中你的嫁妆才跟你定亲的。”
“你看,今天你们两个面对面,他都认不出你来,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
司空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角弯了弯,“那你呢,你又看中我什么?”
“什么?” 萧景天没听懂司空柔的问话,心虚地想,就她现在这副鬼样子,他能看中她什么?
“你一直跟着我,想要什么?”
萧景天一愣,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这鬼样子,我能看上你什么?”
司空柔额头划过几条黑线,她只是想问问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一介孤女,要背景没背景,要钱财没钱财,还废了一只手,算是半个废人。也就只剩下样貌了,这一点不至于让他一直追着她吧。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跟着你?你过于自恋了吧,你这丑样子,我看不上。我去帝都是有正经事要办,刚好和你顺路而已,你不要乱猜。”
夜色里,只有皎黄的月色勉强能示物,所以没人发现萧景天的脸红得发烫,目光四处游走,手指动作有点多。
“你不说,我都想不到那个方面,我如今才十四岁。” 司空柔也是无语,她不至于这么自恋,以为这个曾经的王爷之子会看上她。
堂堂世子公子,什么类型的美女没见过,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比乞丐好不到哪里去,见过都有阴影。而且才十四岁,又没有长开,除非是恋童癖。
此时的司空柔用的是现代的思维想这个事,十四岁还未成年。
“对了,我怎么会这么小就定亲了呢?” 司柔死前可能真的撞到头了,很多记忆都是模糊的。
萧景天:“......” 订亲不都是从小就定了的吗?要不然怎么会叫娃娃亲呢。
“算了,想来做甚,又不关我的事。” 司空柔自言自语地说道。
萧景天偷偷地看了她几遍,嘴唇张了又张,在司空柔要恼火前开了口,“你是忘记了简砚礼还是放下他了?”
“我不认识他。”
萧景天静默一会,才喃喃地说道,“你可能真的不是司柔。”
司空柔听到了,白了他一眼,“我本来就不是司柔,说多少次了,还是没听进去。”
萧景天想解释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说的是她不是以前那个司柔,不是说她是司梦,哎呀,嘴笨,解释不清了。
“你有想过,你顶着这张脸进帝都,会发生什么吗?”
“我有这么笨吗?” 顶着这张脸进司家,就算她不怕,万一被别人察觉她的目的,用小屁孩来威胁她呢。
小孩安全长大,是她与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做的交易。完成这个交易,她才能心安理得地拥有这个身体,然后游山玩水,游遍这个蛇武国,然后再去别的国家,再之后是走遍这片大陆。
死在黎明前一刻,她不甘心,更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出神入化的化妆术不就是为了任务可以顺利进行。而发明的嘛。
萧景天想起她在新坦镇的乞丐造型,讲真的,真是面对面走过,都认不出来的程度。
“你要扮作什么人进帝都?” 怕她一溜烟间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赶紧问个清楚。
沉吟半刻,才悠悠地说,“母女三人进都寻亲?”
“要不这样吧,你要带走谁?我把他带到你面前,然后我们赶紧坐船离开?”
“不用,这个事我可以自己处理。” 头疼的是,她不知道那个小孩在哪里,长什么样啊。
一个妾生的孩子,只要司柔这个嫡女不愿意,不会有人把他带到她面前的,所以司柔的记忆里没有她这个弟弟的模样。
这里又没有亲子鉴定,万一带错了,可咋搞。
“你要带走谁,你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上忙呢。”
“你都被流放了,自身难保吧,据我所知,流放后好像不能回帝都的,要是被发现,是不是就地处决?”
司空柔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性命堪忧啊。到时别连累我,万一给我安一个包庇逃犯的罪名咋办。”
“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有危险。”
“你死是正常,我是不会死的。” 哪怕毁了帝都,她都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