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入住在这里的都是来自全国的富贵之人,司空柔认为办事前不宜高调,所以挑了间普通的客房住了进去。
皱着眉看着还跟在后面的萧景天主仆两个,司空柔忍无可忍地问道,“不是有正经事要办吗?还留在这做甚?”
对于她的咄咄逼人,萧景天别扭地说道,“什么时辰了,我们不用歇息的吗?”
“啧,最好别碍我的事,要不然对你不客气。” 等萧时月把房门打开后,司空柔走了进去。
萧景天和黄老头也走进了隔壁那间房。
打门关上,黄老就唉声叹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少爷,你明明就是为了柔姑娘才来的,为何不直接说明呢。死鸭子嘴硬,你要硬到什么时候。”
萧景天心烦,不满地说道,“谁说我是为了她才来的,我来帝都有事情要办。”
黄老头真是操碎了心,劝说道,“你有没有事情要办,我能不知道吗?你何必呢。”
“闭嘴,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
“少爷,你这算不算窝里横?”
“再乱说话,你就滚回去。”
司空柔三人进了房间后,叫了几桶水泡泡澡就上床歇息了。
次日早晨,三人洗漱好,叫了三份早膳。鉴于昨天简砚礼的行为,为免搞出什么麻烦,妨碍她的事情。
用完早膳,给自己和傻女人换了换妆。“时月,你在帝都多年,没有好好逛过帝都城吧。今天你带着她,好好走一走,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知道吗?”
今天她要去踩点,不能带着这两人,与其闷在客栈里,不如出去走走。
“柔姐姐,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知道她要去办事,萧时月不敢说要跟着去的。
“日落前肯定回来。你们今天尽情吃买,不用省钱。”
“闺女,你去哪里?娘也要去。”傻女人坐在一旁,玩弄着司空柔用剩的草药汁,听闻闺女出去不带她,急急忙忙地问。
“不行,娘,今天的事不能带你,明天我再带你在帝都好好玩几天。今天你要听时月的话,不能乱跑乱走,知道吗?”
她今天要潜进司家去,不能带傻女人。她一个人去最好,司家的宅子地图,早已在脑海里。悄无声息地潜进去,带上小屁孩马上出来,神不知鬼不觉。
说服了傻女人后,司空柔三人整装好,出了房门。
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司空柔没好气地白了眼前之人一眼,“我今天有正经事要做,没空跟你玩。”
“我不会妨碍你。”
行,要跟就跟,名声坏了可不能怪她。
五人低调地出了酒楼,后面的几条尾巴在疑惑不解,犹豫不决间,选择跟了上来。
萧景天想走开,去把这些尾巴打发掉,被司空柔拦住,“别搞事,要跟就让他们跟着。”
萧景天眼底带着一丝惊讶,她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碍眼吗?”
碍眼是碍眼,但是出事时,也是最好的证人。
司空柔领着几人走进了城中最繁华的坊市。
市集街道很是热闹,吆喝声,叫好声,声浪嘈杂,熙熙攘攘。
走着走着,有意往权贵宅子群那边靠近。同在帝都城,居住地也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来的,权贵宅子群,顾名思义,宅子里的人物基本都是手握重权的权臣。
在那个区域里随便扔一块砖,砸中的都可能是一个贵公子,官二代,富三代这些。
在人群中,司空柔悄无声息地脱离了傻女人和萧时月身边,让她们两人继续随意地逛着,她扮作了个婢女,进入了宅子群其中一条出入的道路。
看着身边这个走得大摇大摆的人,司空柔眉头紧了紧,“你现在是个下人,走得这么明目张胆,你觉得合适吗?”
萧景天一愣,这个他真的没有注意到,往时走这条路时,他都是唯我独尊的步伐。
萧家的旧址也在这一区域,他一时间忘了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我,我要怎么走?” 这下人怎么走,没人教过他啊。触摸到自己不会的区域,萧景天摸摸鼻子,羞涩地求教道。
“啧,唯唯喏喏,眼睛不能直视,小碎步跑着。” 戏都不会演,还好意思跟着来。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礼仪教育,实属做不到唯喏小碎步跑啊。做不到唯喏,只能把头低下来。偶有马车经过,两人就低着头站在一边,假装恭顺的样子。
走了半个时辰后,司空柔来到一堵墙壁边沿,左右看了看,没人。然后蹲下身,在一个墙壁边摸下来一块木板,里面还有一块,把里面那一块木板打开来,露出一个狗洞。
萧景天眼睛瞪大,这是狗洞吧,要他爬狗洞?不可能。墙壁虽然高,可是阻止不了他,一运气就要跳上去。
被司空柔一扯,轻声说道,“你从墙壁上进去,马上被护卫长发现了。给你两个选择,要不就爬狗洞进去,要不你就在这里待着。但是我警告你,要是被你打草惊蛇了,我就把你原地解决。”
“这洞小,我爬不进去。” 萧景天还想挣扎。
司空柔幽幽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伏下身子,从狗洞里爬了进去。
哼,爬不进去,那就不要进去。
这是一个偏僻的角落,荒草萋萋,枯树枝头昏鸦,盘缠的藤蔓四处横生。杂草夹道的小径,潮湿的砖缝布满了青苔,残垣断壁间的蛛网飘摇。
似是杳无人烟的样子,事实也是如此。这个地方,听说闹鬼,早已荒废,连下人都不会走这边的。
司柔以前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狗洞,没有声张,只是叫人弄了两块木板来挡住。后来她从司家逃出来,也是从这里走的。
司空柔没有十成的把握,这个狗洞还在。但是就算修补过,也会比别的地方脆弱,容易击碎。
刚刚站起身,小腿就被人拍了一下,“别挡我路。”
司空柔娇小,出入狗洞,还有余留。萧景天这个大个子,差点被洞口卡住。
抿了抿唇,有点想笑,侧了身子,让他爬出来。
“你以前经常从这里偷跑出去玩的吗?” 看她利落的身手,好像做过千万遍一样。
跑出去找谁玩?不会是她那个未婚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