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个小蛇造型真好看,傻姨你眼光棒棒的。” 萧时月给自己买了一些姑娘家的头饰,回来时,一眼被这个小蛇玉坠吸引了目光。
司空柔心想,好看是好看,眼光却一般,这个玉坠,压根不值她掏出的银两。不过算了,她开心就好,这么一点小钱,不足挂齿。
司空理的玉坠子,给他戴到脖子上,收在衣间。
摸着玉坠子时,司空柔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一个趴在地上的血人,蓝橙色的衣衫里,红一片,蓝一片,橙一片,一只被血浸透的手臂倔强地伸向被几个人抓住双臂的司柔。
司柔好不容易挣扎开,冲了过去,抱着这个血人痛哭流涕。
怀里的血人气若游丝,声如蚊蝇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玉佩,这块玉佩是我祖传的,传下去,以后给小理,记住,一定不能弄丢。” 司柔的怀里颤颤巍巍地被塞进一只血手,手上拿着一个黑乌乌的东西,应该就是她所说的玉佩。
司空柔尝试想起这块黑东西后来去了哪里时,脑袋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被迫打断了她的回忆。
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一下,脑袋里的疼痛并没有消失。
“怎么?” 萧景天拉着她的手臂,急切地说。
“头,头好痛。” 有很多她见过与没见过的片段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她抓不住。
这里人来人往,萧景天把她带去一边空矿点的地方,“黄老,快。”
“柔姑娘,除了头痛,还有哪里不舒服?”
头快要爆炸,司空柔的手死死地陷住萧景天的手臂,咬着唇忍受着疼痛,说不出话来。
“玉佩,秋,秋水家,你舅舅......,找他,玉佩......”
司空柔痛得嘴唇被咬破,脑海里很多声音,耳边很多声音,还有研究院玻璃罐里液体浮动的声音,“这个娃娃是罕见冰异能,听说她的皮肤可以控制温度,切一块肉下来研究研究......”
“咦,她的冰可以隔绝毒气,不知她的内脏里面,能不能隔绝毒气,给她喂点毒药试试。”
“这么短时间出现抗体,加大剂量,只要不死,就往死里加。”
“找你舅舅,秋水,秋水家...... ,护好小理,求求你。”
“你一个庶女,抢了我的位置,锦衣玉食这么久,我要你全部还给我,还有你的这张脸也令我很讨厌,我要划花它。”
“你的一手字,艳绝帝都是不是,我让你以后都写不了。”
“闺女,四丫,娘来了。”
各样各样的声音,分不清是司柔的,还是司空柔的,不停刺激着她的大脑。
司空柔痛得蹲了下来,死死抱住脑袋,她怀里的司空理被她挤在身体与大腿之间,快被挤变形。
“少爷,别让她蹲着,挤到小孩。”
萧景天不停地叫唤着她,可是司空柔脑袋里的声音太多,她已分不清自己是末世的司空柔,还是曾经的司柔,还是来了蛇武国的司空柔。
司空柔死死地蹲着,抱着要爆炸的脑袋。
傻女人双手穿过司空柔的咯吱窝,奋力想把她拉起来,萧景天压住司空柔的膝盖,两人合力想把她打开,尝试让挤变形的司空理被抱出来。
黄老头当机立断,“打晕她,快。”
傻女人和萧景天的合力都不能让司空柔起身的话,再慢点,司空理该去另一个世界报到。
萧景天对着司空柔的后颈来了一个手劈。
把司空理抱了出来,这小娃面无表情,半睁着的眼睛流着生理性泪水。
“先回去。” 萧景天抱着司空柔脚步一蹬,往酒楼飞奔而去。
黄老头抱着司空理,被傻女人搂着老腰,脚底不沾地地向着酒楼方向飞去。
萧时月把地上东西拿上,跟在后面跑。
酒楼房间里,黄老头给司空柔检查一番,特别着重检查了她的头。
之前的诊治中,已经知道她的头上有淤血,可能影响部分记忆,但是不严重。
而且司空柔也表达过,这些淤血不危及到她的生命的话,那就让它慢慢散去,记忆对她来说,不重要。
黄老头的细针插在司空柔的头上,抽出来的细针沾着点点血迹,她脑袋里的淤血在扩散。
几个呼吸间,司空柔的头已经顶着一圈圈细针。
等黄老头停手擦汗之时,其他人才敢开口问,“她怎么了?”
喝了几口萧时月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干渴的喉咙,“她头上的淤血在扩散,老夫用针灸制止淤血扩散,但是到了这种程度,老夫还是建议把淤血用药物消化掉。”
这两个月以来,她头上的淤血都没有发作过,为什么突然发作?受了什么刺激吗?
“那你快开药啊。” 萧景天吼了黄老头,既然能消掉,为什么一开始不消掉,等到扩散头痛之时才来消。
萧景天的大声吼,把司空柔吼醒,茫然地睁开双眼,望着这个陌生的天花板,她不是在营养液里吗,谁把她救出去了?
黄老头和萧景天在一边争论着,床边的傻女人不错眼地看着躺着的司空柔。
后者一睁开眼睛,她就发现,惊喜又心痛地问她,“闺女?闺女,你醒了?还痛吗?”
闺女?叫谁,她吗?声音很熟悉。
“柔姑娘,头不痛了吧?” 黄老头见状,两步走了过来,先是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
司空柔迷茫了一会,才想起来,她早就离开了研究院,后来出任务时死掉,来到了这个地方。
她的头痛到晕了过去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差劲?
“我怎么了?为何刚才我的头如此痛?”
“柔姑娘,你头上的淤血有扩散地迹象。”
“淤血?”
“嗯,柔姑娘之前伤到头,脑内推滞了淤血,这些淤血本应该随着时间而自主消掉,柔姑娘是强迫自己想起什么吗?”
“突然出现一些片段,我想看清楚。”
“淤血滞在记忆区域,柔姑娘不可勉强。”
司空柔望着天花板,默默无言,不是她要去想的,是脑里出现太多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