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司老夫人镇守在司宅,西院的赵姨娘思绪再三,怕郡主疯起来,会对她的一对儿女出手。
前嫡小姐和司理就是明晃晃的例子,身份一变,马上为了自己的亲闺女,对着司柔和司理下手。要是说这全是“司柔”的手笔,赵姨娘肯定是不相信的。
秋姨娘是姨娘,主母有处决的权力,但是司柔和司理,郡主可没有权力处决,就利用自己的闺女,把两人处理掉。这样就算司免回来,人都死了,一个发妻,一个嫡女,他还能怎么计较?
意想不到的是司柔回来,带走了司理,连司老夫人也走了,就她一个姨娘在司宅,万一她的儿女们出了“意外”呢,免哥山长水远的,鞭长莫及,她的儿女们可是她的命根子,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参考秋姨娘。
心慌意乱下,东西也不怎么收拾,就拉着一双儿女上了马车,回了娘家。
她也是帝都大家世族的闺女,与司免青梅竹马,要不是郡主横插一脚,她本是司免的妻子,最后也是她自己说服她父亲,嫁司免为妾的。
这么些年来,独自养育着一儿一女,与郡主表面和谐,互不干涉地生活这么些年。
司免在她身边留了人护着她娘儿仨人,司老夫人表面不喜这些姨娘庶子庶女,以不想看到他们为由,免了他们的那些繁杂礼数。
老夫人都免了,郡主这个后辈要是执意要他们遵守那些古老的礼数,不是不行,但要是被人知晓,定会说三道四。
如今郡主失了闺女,又失了财,不疯才怪,而且今天“司柔”的白布帘挂得到处都是,看着就渗人。
万一郡主看着白布,受了什么刺激,府里就剩她这个姨娘和她的两个孩子,她不得不防啊。
等到了娘家后,才让人回去告知郡主一声,她娘身子抱恙,她娘儿仨人留在娘家,以尽孝顺之名。
说得好听,谁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郡主收到消息后,把房间里的东西狠狠地摔碎。
身边伺候的人,心里恐惧连连,啥都没了,还要再摔?连郡主身边的贴身嬷嬷也不敢这个时候,去触郡主的霉头。
偏偏门外有人来禀报,说是来自边境的书信。
郡主勉强叫人把自己收拾干净,才去迎了边境的信使进来。郡主以为是普通家书,没想到是夫君与家公被调任回帝都的消息。而且他们已经动身在路上,归期不定,但是就在这几天。
郡主心如死灰地拿着手上的书信,是夫君的亲笔字。
一家之主回来,这个宅子里只剩下自己这个空壳的当家主母,和一个身残志挺坚的残废“死亡”闺女。
司免要是狠心点,休了她的理由都不用重新找了。
手指紧紧绞着手上的书信,她不能一个人面对从边境回来的夫君和家公,特别是后者,司老将军的媳妇如今不在司宅里。
皇室那边要是知道,问罪下来,老太婆再倒打一耙,说郡主逼迫她孤身回娘家的话,她不敬婆母的罪名更加落实到位,休妻更是有理。
发了疯地派人去找司老夫人,还有司千寒,有儿子护着,她的话语权会高一些。
她的大好儿子没有顾及到自己母亲的心情,还有乐呵呵地喝着茶。
“这个茶,府里有,三长老要是属意的话,我给您拿点?” 虽然这个茶比司府里的更为浓郁醇厚,但是他还是喝出来,是哪一款的茶叶。
再仔细观察汤渣,更为确定就是母亲喜爱那一款。
府里还有,相信母亲也是愿意为了他的前程,割舍一点心头爱的。
三长老点点头,“好,回去前给我备好。” 送给那个爱茶之人刚刚好。
毒师留意到旁边的水桶,眼底闪过惊奇,“这个水......”
三长老望向毒师所指方向,奇怪地问,“这个水怎么啦?” 还以为有什么蹊跷,他把头凑近水桶闻了闻。
“嗯?这个水似曾相识。” 他舀了一点到杯子里,喝了一口,这个口感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
进船舱禀报的人回来了,对总船长点了点头,“如果三位有需要的话,还可以用点膳,粗茶淡饭而已。”
毒师和三长老无所谓,他们吃不吃都行,司千寒可是肌寒累累,晌午到现在,六个时辰有余,他是真饿。
厚着脸皮要了点餐膳,用以治愈自己空落落的胃。
厨师领了令,在后厨里随意地做了几个菜式,再给他们拿了十几个馒头,简单一餐就搞定。
煮好端了出来,他也要回去歇息,明早还得早早起来备膳。
司千寒以为真是粗茶淡饭,入了口才发现,真真美味,连馒头也比家里的甘甜。“ 嗯,不错不错,好吃,您们快试试。” 这一桌子的菜,他一个人吃不完,赶忙招呼两位长辈用膳。
毒师本来不想用膳,但菜端上来后,鼻子动了动,忍不住拿起了筷子,试了几口后,也拿着一个馒头在手,就着吃。
三长老一闻香味,不用别人招呼,自来熟地吃了起来。
三人吃得美味,身心都满足。
船舱里的萧景天偷偷从缝隙里看着外面的情况。
这三个人出现在这里,又是去找南境城的船只,他不知道司空柔要不要招待这三人,所以没有出面。
司老夫人在船只安静后,身体已受不住,回了房间歇息,他没有打扰她。
今晚大家都累,没必要再有事发生,先安稳度过今晚,明早再说。
刚好为他们守守夜,吩咐好总船长今晚在甲板上看着这三人,船落锚,不再行驶,其他人都回去歇息。
虽然不认识那个胡子邋遢的人,但是三长老和司千寒可看不上他们这些运输船,既然他们今晚在甲板上歇歇脚,那安全性有保障,他们可安心睡觉。
白姑今晚不歇息,守着司老夫人,顺便帮忙守夜。这是司空柔的船,她有责任帮着小姐守护好产业(她以为这是她买的船),并保护老夫人和嫡小姐的安全。
萧时月抱着司空理在隔壁房间睡下,后来萧景天还是让她和司空理去离司柔最远的那间房间将就一晚。
傻女人在船舱客厅守夜,本应该在甲板上的,事出突然,萧景天让她暂时不要出外面。
大晚上,不想再解释一番。